“东西弄上来！”
把尸体称作东西，也许并不太妥当，又似乎很妥当。
如果和周严刚刚鄙视朱前永那句：“你是什么东西！”联系在一起，就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了。
“我看谁敢？！”
感觉受到侮辱的朱前永被周严的嚣张激怒，大喝一声：“公安机关办案......”
“啪！”
话没说完，周严抬手一个大嘴巴狠狠抽着朱前永脸上。
用的力气太大，打的太快，以至于周严自己都忘了手里还拿着电话。
手机飞出去，朱前永被打的原地转了半圈
消防通道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这不是嚣张不嚣张的问题。
大家都听到周严的自我介绍。市委书记，安全局情报室副主任。
这样的官方身份，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一位公安厅副厅长，坏了官场的“规矩”。
“你觉得我敢不敢？”
在众人呆愣的目光中，周严的枪已经顶在朱前永肩膀上。
“你是公职人员，要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枪打死你，我自己都觉得是在吹牛逼！”
周严依旧在笑：“但要说给你身上穿两个窟窿，你猜我敢不敢？”
“你......”
朱前永脸色变幻，张张嘴，竟然真的不敢继续嘴硬。
“朱厅长，万事最怕强出头！”
周严盯着朱前永的眼睛。
“这里的事，我都是个配菜。你居然想当主菜，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周书记，别忘了，这里是豫南！”
朱前永咬着牙说道。
“哦？豫南.....”
周严接过程学习捡回来的手机。
“那就等能在豫南做主的人来再说！”
“这是干什么？！”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喝。
“书记...省长....”
朱前永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星。
周严回头，眼睛却只看着落后几步的海德生。
“把枪放下！”
朱兴真指着周严。
“你是谁？”
周严问道。
“这是省委朱书记！把枪放下！”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人快走几步，靠近周严。
“哈哈！原来是朱书记！朱书记这次来的真及时！”
周严打个哈哈，缓缓收回枪。
“你就是周严？”
朱兴真沉声问道。
“朱书记好！我是周严。”
周严后退半步，微微弯弯腰。
算算时间，短短几分钟，朱兴真应该还没有和海德生说上话。
面对省委书记，周严还是要保持必要的尊敬。
“书记，这伙人要抢夺爆炸袭击案的重要证据！”
朱前永“告状”。
“抢夺？”
周严冷笑：“安全局办案，公安厅也是办案，先来后到，哪来的抢夺？”
“朱厅长，你自己看看，你们的人......”
周严指指依旧被一众警察围在中间的杨子江等人。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谁在抢夺。”
“安全局？周书记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安全局的人？”
“为什么他们没表明身份，也没有出示证件？”
朱前永是老江湖，自以为抓到周严话里的漏洞，马上质问。
“周严同志，凡事要讲规矩。”
“你用枪指着朱前永同志，想干什么？！”
朱兴真不听周严和朱前永的争论，抓住更要害的问题。
这就是省委书记和公安厅副厅长之间格局上的差距。
谁抢谁的证据，周严的手下是不是安全局的人，眼下争论起来毫无意义。
朱兴真比较清楚周严的底细。有郝国盛的支持，周严用安全局做挡箭牌做过很多事。事后证明，谁都没办法。
但周严用枪威胁省厅副厅长就不同了。
毕竟周严最能摆在台面上的身份是建宁市委书记。
“不想干什么，他先威胁我的！”
周严随手把枪插回腰间。
“我算是....一半的的正当防卫。”
“朱书记，科协在这里开会，有人要对海院长不利。您应该清楚意味着什么。”
“豫南的公安部门行动迟缓，接到报警电话后迟迟没有反应。”
“我有充分理由公安系统内部有人心怀不轨。”
“这几具杀手的尸体，很可能成为找出背后黑手的重要线索。”
“安全局既然碰上，就不能不管。朱厅长这样急不可耐的抢夺证据，我看......呵呵！”
“周书记，你不要避重就轻！朱书记在问......”
“问！你他妈的要问谁？！啊！？”
站在台阶上的海德生突然吼道。
“海院长，别冲动！动手不符合你的身份！”
周严劝道。
某些时候，人的肾上腺激素飙升，最是听不得别人劝。
海德生也是如此。
本来只是听的不耐烦，怒斥朱前永。听了周严的话，几步窜下楼梯，一拳朝朱前永脸上打去。
朱前永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海德生。
“海院长！海院长！别动手.....”
周严嘴里喊着，冲上去一脚蹬在朱前永肚子上。
朱前永被蹬的踉跄后退，身后一名警察伸手去扶，却被程学习拉住。
周严推了海德生一把，自己抢先扑上去抓住朱前永的衣服挥拳猛击。
海德生被推上前，稀里糊涂跟着打
接着周严和海德生两人的遮挡，程学习狠狠一拳捣在朱前永的腰眼儿上。
原本还有抵挡之力的朱前永彻底变成了“沙包”。
没人上去拉。
反应过来的人不敢拉，敢拉的人没反应过来。
近百人挤在消防通道中，目睹着一场离奇的“惨案”，市委书记和科学院院长一起殴打公安厅副厅长。
围观的是省委书记省长等官员和一众警察。
“海院长.....”
“算了算了.....”
几分钟后，周严气喘吁吁的拦住气喘吁吁的海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