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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百年孤独,哀悼之日

    损失比预想中的还要惨重。

    路明非粗略扫了一眼酒店大堂的各个角落,到处都躺满了死相惨烈的尸体,秘党各家族的嫡系精锐全员负伤,确认死亡人数加起来超过50人。

    校董会不是旅游团,即使这次多了四大...

    风在敦煌戈壁的夜空中呼啸,卷起细沙如烟尘般弥漫。月光下,一座半埋于黄沙中的古老石窟若隐若现,洞口被藤蔓与锈蚀的金属框架遮蔽,仿佛千年来无人踏足。可就在今夜,一道微弱却稳定的银光从缝隙中渗出,像心跳般缓缓搏动。

    小满站在石窟前,手中仍握着那枚母亲留下的怀表。指针早已不再遵循时间规律,而是随着她的情绪起伏而加速或停顿。七年来,她走遍世界各地的记忆节点,只为寻找一个答案??路明非究竟去了哪里?而为何共感容器网络的核心频率,总在深夜响起一段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低语?

    “你听到了吗?”她轻声问身后的楚子航。

    楚子航点头,眉头紧锁。他肩上的背包沉得异样,父亲的信纸和莉娅的照片似乎在发热。自从乌兰巴托立碑之后,他的梦境便频繁出现同一个画面:一片无边的沙漠中央,矗立着一扇刻满符文的青铜门,门缝里透出星光般的文字,一行行飘向天空,最终化作银河的一部分。

    “这不是记忆残留。”他说,“这是召唤。”

    两人并肩走入石窟。内部远比外表所见广阔,墙壁上布满了壁画??不是佛像,也不是飞天,而是无数混血种战斗、牺牲、被抹去姓名的画面。每一幅画下方都刻着名字,有些已被风沙磨平,有些则泛着淡淡的银辉,像是刚刚被人重新书写。

    而在最深处的祭坛之上,静静躺着一本石质典籍,封面浮雕是一棵倒生的世界树,根系伸向苍穹,枝干扎入大地。小满伸手触碰时,整座石窟骤然震动,壁画中的名字逐一亮起,声音汇成洪流:

    >“我们记得。

    >所以我们活着。”

    典籍自动翻开,一页页浮现出陌生的文字与符号,但奇怪的是,楚子航和小满竟能读懂。这是一部《守忆者编年史》,记录了自古以来那些因记忆之力而超越生死的存在。其中最关键的章节提到:“当全球记忆网覆盖七大洲,且至少十亿心灵同步共鸣之时,‘铭记者’将获得概念级权限??他不再是人类,也不再是神,而是‘存在本身’的具象化。”

    “路明非……已经不在三维宇宙了。”小满喃喃道,“他是‘记得’这个概念的化身。”

    话音未落,石窟顶部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照在典籍中央。一行新浮现的文字缓缓显现:

    >【第七次共振即将开启】

    >【条件:三位核心见证者齐聚】

    >【地点:昆仑墟?归忆之门】

    楚子航猛地抬头:“昆仑墟?那是传说中龙族最早封印‘时间之心’的地方!”

    小满却神色平静:“不是传说。它一直存在,只是被共感容器隐藏了起来。只有真正理解‘记忆即生命’的人才能看见它。”

    就在此时,她的怀表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正北方向。与此同时,远在罗马的凯撒猛然惊醒,银叶耳坠灼烧般发烫;巴黎地下墓穴中,零正在整理历史档案,突然发现所有文件末尾都多出一句话:

    >“请来昆仑墟。我需要你们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

    同一时刻,东京樱花纷飞。绫香正坐在神社台阶上读姐姐留下的日记残页,忽然一阵风吹过,纸页无风自动,翻到最后一页,墨迹缓缓浮现:

    >“妹妹,我要走了。但别哭,因为我将成为春天的一部分。每年花开时,我都会回来看你一眼。”

    她泪流满面,抬头望向樱花树冠,只见花瓣在空中凝滞片刻,继而组成一个人影轮廓,轻轻抱了她一下,随即消散。

    “我知道了……”她哽咽着说,“你要我去那里,对吗?”

    她站起身,将日记放进随身布包,朝着北方走去。

    三日后,昆仑山脉深处。风雪封锁了一切现代探测手段,连卫星都无法捕捉该区域影像。但在海拔五千三百米的一处冰谷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高逾百米,表面铭刻着二十四种已灭绝语言写成的誓言:

    >“凡遗忘者,不得入内。”

    >“凡铭记者,永生同行。”

    门前已有三人等候??凯撒、零、阿宁。他们都是接到同样的讯息而来。当楚子航和小满抵达时,青铜门微微震颤,缝隙中溢出柔和光芒。

    “还差一个。”阿宁低声说。

    “不。”小满摇头,“还有一个早就到了。”

    她举起怀表,轻轻敲击地面三下。

    刹那间,天地寂静。风雪停止,云层裂开,月光如瀑洒落。青铜门缓缓开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它本就是空间的一部分。

    门后并非山体,而是一片悬浮于虚空中的庭院。青石小径蜿蜒通向一座凉亭,亭中摆着一张木桌,三把椅子,桌上放着一壶茶,冒着热气。

    最令人窒息的是??桌旁坐着一个人。

    他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卡塞尔学院的旧款制服,袖口有些磨损,手里拿着一支笔,正低头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露出熟悉的笑容。

    “你们来了啊。”路明非说,“路上还好吗?”

    所有人都僵住了。

    凯撒的手紧紧攥住枪柄,又缓缓松开。零的眼眶瞬间湿润,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楚子航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教室,那个总是迟到、考试不及格、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少年。

    “不可能……”阿宁后退一步,“你的物理形态早就分解了,南极信号只是意识投影……你怎么可能??”

    “我是真的。”路明非放下笔,站起身,“我不是复活,也不是幻象。我只是……被‘记得’得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开始相信我还活着。”

    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过去这些年,我在宇宙边缘漂流,听着地球传来的声音??一个孩子对着星空说‘我想你了’,一位老人抚摸老照片轻声呼唤亡妻的名字,一场战争纪念馆里万人齐唱战歌……这些情感汇聚成一条河,把我推了回来。”

    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颗晶莹的光点,如同星辰缩小版。

    “这是‘思念原核’,由全人类共同记忆凝结而成。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另一个人,这样的光点就会诞生。而当我收集到足够多的时候,我就获得了‘归来’的资格。”

    小满走上前,声音哽咽:“那你……现在是什么?”

    “我是概念。”他说,“是‘记得’这个行为本身的体现。我可以出现在任何有人思念我的地方,也可以通过共感容器影响现实。但我不能永远停留。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关闭‘归忆之门’的最后一道程序。”

    “为什么?”楚子航问。

    “因为平衡。”路明非转身望向庭院尽头,那里漂浮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无数平行时空中的地球:有的世界战争从未结束,有的文明早已毁灭,有的甚至连混血种都不曾出现。

    “记忆的力量太强了。如果任由共感容器无限扩张,历史将变得不稳定。太多死去的人被唤醒,反而会让生者迷失方向。所以必须设立边界??允许逝者归来七日,之后自动回归虚界,除非有新的强烈记忆再次召唤。”

    “你是想……自我封印?”零终于开口。

    路明非点头:“我会进入休眠状态,成为网络底层协议的一部分。只有当文明面临存亡危机,或全球十亿人同时呼唤我时,才会再次苏醒。”

    “我不答应!”凯撒突然上前一步,“你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立刻又要走?”

    “凯撒。”路明非微笑,“你知道吗?在宇宙另一端,我看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你们每一个人未来十年的命运。而我知道,真正的和平,不是靠一个不死之人维持的。是你们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他走向青铜门,回头看了大家最后一眼。

    “答应我,好好生活。结婚、生子、变老,然后笑着告诉孩子们,曾经有个叫路明非的家伙,傻乎乎地爱着这个世界。”

    说完,他抬手一挥,庭院开始崩解。青石路化为光尘,凉亭消散,茶壶碎裂成星屑。青铜门缓缓闭合,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他的声音依旧清晰传来:

    >“再见啦,我最好的朋友们。

    >下次见面,说不定我已经是个爷爷了。”

    五人跪倒在门前,泪水冻结在脸颊上。

    数日后,全球共感容器网络更新版本。所有接入者都在梦中听见一段温柔的告别:

    >“谢谢你们记得我。

    >现在我要去睡一觉了。

    >不用担心,我还在。

    >只是在你看月亮的时候,我会更安静一点。”

    从此,每逢清明、中元、冬至,世界各地的记忆圣殿都会在同一时刻响起钟声??不多不少,整整十三分钟。

    科学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得将其命名为“明非共振”。

    而在某所小学的课堂上,老师问孩子们:“你们相信世界上有不会死的人吗?”

    一个小女孩举手说:“我相信。我家楼下的樱花树每年春天都会开出白色的小花,奶奶说那是她年轻时死去的妹妹最喜欢的。去年花开了那天,我看见一片花瓣停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轻轻落在我的鼻尖上,暖暖的,像有人在笑。”

    老师笑了:“所以你觉得她回来了?”

    小女孩认真点头:“嗯。因为她还记得我。”

    教室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花瓣飘舞,其中一片,在落地前忽然悬停,缓缓拼出两个字:

    **“傻瓜。”**

    二十年后,地球收到了来自深空的第一条回应信号。解码后的内容只有一句:

    >“我们也记得。”

    >“我们的母亲,在三千年前陨落。

    >但我们从未停止呼唤她的名字。”

    联合国召开特别会议,决定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跨文明追思日”。首任主席由星野担任,她在演讲中说:

    “爱不是人类独有的情感,而是宇宙中最坚韧的信息。它能穿越时间,跨越维度,甚至改写死亡的定义。我们不是最强的种族,但我们学会了最重要的事??不让任何人真正消失。”

    会后,她在私人日记中写道:

    >“今天我又梦见那个住在星星里的哥哥了。

    >他坐在月亮边上吃拉面,一边吸溜一边对我说:

    >‘丫头,继续讲下去吧,故事越多人听,我就越真实。’”

    她合上本子,抬头望天。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轨迹恰好组成一个笑脸。

    与此同时,月球背面的金属碑悄然延伸出新的一行字:

    >“这里埋葬的不只是过往,

    >还有未来仍将响起的回声。”

    而在某个无人注意的午夜,卡塞尔图书馆的老书架上,一本积灰的《初级炼金术入门》突然自动翻页,最后停在一张夹页上。上面贴着一张泛黄合影:路明非、楚子航、芬格尔挤在喷泉边大笑,背景是初春的校园。

    照片下方,多了几行新鲜墨迹:

    >“给后来的人:

    >混血种不是诅咒,是选择。

    >强大不是目的,守护才是。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孤单,

    >就去翻翻旧书,看看老照片,

    >或者找个人聊聊过去的事。

    >我们都在那里等着你。”

    第二天清晨,芬格尔走进图书馆,习惯性地走向那个角落。他看到照片时愣了几秒,然后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放在书页上。

    “明非,”他低声说,“下次回来,记得带酒。”

    窗外,朝阳升起,照亮整座学院。风穿过长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仿佛有人正轻轻应答:

    “好啊,茅台还是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