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身边有多少人?”
王书记问道。
王鹏华摇摇头:“他那点人分了三批,最多的一部分已经在津门。另外一批人走的不是豫南这条路,离津门也还远着。”
“花家的人和童家的人都在津门附近。如果小周没有后手,那他身边应该就只有军区保卫部的七个人和押送吴斌的人。数量不明。”
“我想不会超过二十个。”
“花家既然让花锦鹏跟着小周,难道没有另外安排保护的人手?”
曲波问道。
“至少表面上没有。”
“花家可能也没想到,小周会这么冒险。”
王鹏华说道。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呢?
在津门交接吴斌,有花家和童家的人私兵在身边,外围有正规部队策应以防万一,再有童鹤尘和花锦鹏甚至海德生在场,吴家再发疯,也要有所顾忌。
何况必要时候,贺翔会亲自出面。没人敢公开动手。
除非整个局面完全失控或者出现藏在暗中的狙击手这样的极端情况,否则,最多是事情闹大,这些人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但在丹城
双方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就要看谁能掌控丹城以及丹城周边的力量。
丹城乃至豫南,总体来说,还是老船长的势力范围。
豫南省委书记朱兴真出身松江。
虽然谈不上嫡系,但倾向性是明确的。省长章启功则是明明白白的老船长嫡系,当初在某研究所时,就是老船长的手下。
变数在省委常委,丹城市委书记陈靖边身上。
陈靖边是付家的人。
付家以前是要置身事外,但周严前不久才得罪了付家。这种时候,付家会不会落井下石?
周严选择在这里,是逼着老船长下决心还是要把付家也拖下水?
一个吴斌,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才肯罢休?
“豫南的部队他们不敢调动。如果要动手,也是以公安部门为主,武警方面......”
曲波说道。
“在城市里,他们用官方手段,不敢过分!”
“唯一担心的,倒是吴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人多势众,趁乱做出点什么,就难办了。”
王鹏华望向王书记:“爸,我给豫南那边打个电话吧。去一些人,什么也不做,站在一边看着都行!”
王书记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有部队在旁边,他们也不敢放肆。就怕时间来不及。”
“我这就打电话......”
王鹏华说着拿电话。
航天宾馆内,海德生已经非常听话的“全副武装”,但还是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真的就带了不到这点人?!”
对满不在乎靠在窗边抽烟的周严,海德生既无奈又愤怒。
“你别总惦记我有几个人。应该想想,要不要给.....令尊打个电话。”
“万一,我是说万一,朱书记行动迟缓,或者,你的分量不够......”
周严打开窗户探头出去四处张望,远远的两名保卫部的人正朝宾馆狂奔而来。
差不多同一时间,顾自强推门进来:“有大量不明身份的人向这边靠近。”
“是不是先把人集中起来?”
“不明身份......那种不明身份?”
“没看清。不过应该不是武警。”
顾自强枪已经握在手里,神情却很从容。
周严没说话,只是看着海德生。
海德生跺脚:“迟早被你害死!”
周严依旧不说话,只是笑。
海德生对顾自强挥挥手:“你先出去!”
顾自强望向周严,见周严点头,这才退出房间。
“周严,你说的,吴家在缅泰的布局,没有夸大其词?”
周严微微眯起眼睛,海德生当然不会关心吴家在缅泰有什么布局,而是在问周严刚才说的那些合作条件。
花家已经初步和穆家达成协议,在西南国际铁路项目上展开合作。前提是,花家要保证穆家不被报复。
穆嗣元前面和吴家合作,因为牵涉到西疆的圣斗士,又派人暗杀穆薇佳不成,被周严抓到把柄而受到家族内部压力,不得已让出集团的主导权。
穆嗣臣重新走到台前,便转向与花家合作。
周严和海德生“吹嘘”了关于西南更宏大的前景,宏大到海德生半信半疑又心动不已。
一开始,海德生没有太把西南当回事。觉得在一群猴子身上能搞出多少油水。
蛮荒之地,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海德生插一脚,完全是习惯使然。
当周严给他画了一张无比大的饼之后,海德生才意识到西南铁路不止是铁路,而是一个聚宝盆,更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退路”。
如果能在那边占据一席之地,就不用再担心日后国内出现极端情况的时候,海家会被连根拔起。
和花家童家这样的勋贵家族比起来,海家的根基并不牢固。
在国外的布局,更是少的可怜。
到海家这个地步,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安全,退路,传承这些才是。
花家和穆家愿意让海家“入伙”,这样的条件,海德生没法不动心。
要“入伙”,海德生就要拿出诚意来,和周严一起度过眼前的危局。
凭他自己
周严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通过他,让老船长表态。
这就和海德生原来的打算大相径庭。
海德生在挣扎犹豫中,只打电话给朱兴真求助。
眼下很可能出现周严说的情况。
“要不要打电话?”
海德生拿着电话,迟迟下不了决心。
航空宾馆东侧的小路上,四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快步走向宾馆侧门。
更远的地方,数百名穿着统一运动服的大汉从三个方向涌向宾馆。
丹城市公安局,一辆辆警车鱼贯而出。
省委家属院,朱兴真站在窗前,不时看一眼手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