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里面都是王家的人！周严.....”
王霜大喊。
周严皱眉：“王书记，请你自重。”
“作为领导干部，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
“怎么像泼妇似的。”
王霜甩开满脸尴尬扶着她的赵文明。
“周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同伙早就想吞了天济集团，就像吞掉生元医药那样。”
“所以借题发挥，要把王家的人.....”
“王书记.....”
周严舔舔嘴唇，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不太擅长吵架。”
“不不不。说错了。我不擅长讲理。”
“尤其不擅长和疯子讲理。”
“你说这扇门后面都是王家的人。我说都是铁勒人。”
“你也不能证明。我也没有证据。”
“吵闹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各自找说理的地方。”
“你请示市委，省委。哪里都可以。我请示郝国盛郝部长。”
“不过呢，在领导有明确指示之前。这里，谁胳膊粗谁说了算！”
周严露出狰狞之色。
“请王书记出去。所有人都离开，直接用混凝土把这里填平！”
“周局.....”
赵文明想要劝劝周严别把事情弄僵。
如果是别人说要把地下室中的十几个王家人用混凝土埋起来，赵文明肯定不理会。
谁都不是吓大的。
可周严这么说，赵文明不敢确定是虚张声势还是来真的。
即便没有上次被绑架的遭遇。芸园中那些疯子的尸体，周严手下说笑着从尸体上拔下弩箭的随意，也都时刻提醒赵文明，不要把周严当成普通的干部。
也不要把周严当成通常意义上的纨绔。
或者说，不要把周严当做正常人。
万一周严真的把人埋了.....这些混凝土和建筑工人，可是他赵文明弄来的。
事后追究，周严不一定有事，自己却一定倒霉。
赵文明很想哭。
自己这个区长，被王霜压制的没声音没图像。
王霜得势，自己好事轮不上，坏事落不下。
眼看王霜要失势，自己还是当背锅侠。
周严摆摆手示意赵文明不要说话。
回头看穆浩。
穆浩看程学习。
程学习眨眨眼，又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
“养猪的，你没有执法权，却公然杀人......”
周严说道。
“啊？！”
程学习嘴巴张得老大。
“周严！你自己也说他们没有执法权！”
王霜抓到周严的把柄，再次叫到。
周严一脸无奈。
“王霜，你到底怎么当上区委书记的？”
“蠢成这个样子.....”
“赵区长，我同情你！”
赵文明尴尬。憋了半天道：“应该的，应该的！”
“哈哈哈！”
周严大笑：‘真是开眼了！’
程学习叹气，朝手下努努嘴。
几个人上前，抓住王霜的胳膊朝楼梯上拖。
“无法无天！周严！我.....”
“王霜，我这人有厌蠢症。你最好让王裕臣和我说话。”
“最后提醒你一句。事关国家安全，区委书记的职务保不住你。再给脸不要脸，现在抓你，也不是不可以！”
周严拒绝了穆浩把芸园的大门拆掉，让搅拌车直接开进来的提议。
“这么好的园子，破坏是要遭天谴的！”
“虽然王家不配住在这里，那也不能拆了吧！”
周严义正言辞。
“领导，每次你特别高尚的时候，都显得很财迷！”
穆浩小声嘀咕。
周严笑：“你是不想好了！回去我好好和你谈谈！”
穆浩缩缩脖子，三两下蹦走了。
几十个工人，如同蚂蚁搬家一样，用手推车把混凝土倒入地下室。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
支持也好，反对也好，都只能看着。
至少在此时此刻，没人能阻止周严发神经。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疯子的周严，在别人眼中，才是真正的疯子。
“周严，我父亲要和你说话。”
当第二车混凝土倒入地下室，王霜终于拿着手机找到周严。
“是吗？”
周严嘲讽道：“找救兵失败了？不用急。把这里全部填满，起码还要两三个小时。你们还有时间。”
王霜不说话，只是把手机朝周严面前松了送。
“周局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话筒另一边，传来王裕臣干涩苍老的声音。
“不干什么！我只想知道，玉山到底有多少疯子。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别拿吴家来敷衍我。”
王裕臣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周局，我可以配合你，也愿意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条件你麻痹！”
周严突然暴怒。
“王裕臣，和那些疯子合作，你就是他妈的汉奸。为了巴结吴家，用自己家人的命演苦肉计，你就是个老畜生。”
“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呵呵。”
周严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你。玩心理战？”
“没错！真把你们都活埋了，肯定不可能。”
“但最多十几个小时，混凝土就能完全凝固。”
“我会亲自在这里守着。”
“然后就说搞错了，慢慢救援。三天，五天，也许十天八天，把你们挖出来。”
“周局长，何必咄咄逼人呢？”
王裕臣说道。
“给你三十秒！”
周严冷冷道。
危机结束，闹剧也结束。
谢平和赵跃进坐在办公室里，久久无言。
叫做穆海明的圣斗士首领竟然混在政府邀请的专家团队中，堂而皇之的出入政府部门。
所有的袭击计划都失败后，还继续留在市委招待所，甚至若无其事的出席研讨会。
在安全局侦查员赶到前一小时才消失。
不止周严被气的骂娘，连谢平和赵跃进也觉得被打脸。
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是赤裸裸的蔑视。
而且，蔑视的很成功。
结果摆在这。留下所有的烂摊子，人家全身而退了。
另外还有个“全身而退”的人。
周严很不负责任的不管善后。扔下赵跃进，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还“顺便”带走了王裕臣，穆薇佳等最重要证人。
谢平和赵跃进大眼瞪小眼，毫无办法。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怎么分配周严留下的一堆“黑锅”。
“说起来，我还是有收获的！”
盘算到最后，谢平说了一句几乎把赵跃进气死的话。
“谢平.....也不是个厚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