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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缪斯女神的帮助

    普罗米修斯又是剜了这傻弟弟一眼,接着说道:“从现在开始,若是想再行创造生命或赐下天赋,那就得‘打申请、走流程’,还得看诸位大神愿不愿意配合了。”

    “你别再想着,还能够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去赐予...

    夜风穿行于奥林匹斯山间的石柱之间,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天地仍在为那场撼动命运根基的对决余悸未平。信源之木在月光下静静呼吸,叶片泛着淡淡的金晕,宛如无数微小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刚刚重获真实的神域。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潜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不安,如同大地深处尚未平息的震波。

    赫拉坐在克吕墨涅墓前,指尖轻抚那朵早已枯萎的小白花。花瓣虽已失去生机,但上面刻写的“信者得生”四字依旧清晰如初,仿佛由某种不灭的意志镌刻而成。她闭上眼,试图再次感应婚誓之种的力量,可那曾经温暖如心火的印记,如今竟像一块冷却的金属,贴附在胸口,隐隐作痛。

    “你在害怕。”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赫拉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雅典娜,战与智之神的脚步永远轻得如同思想本身。

    “我不是怕。”赫拉缓缓睁开眼,“我是……困惑。我们赢了,真相回归,誓言重燃,可为什么人心反而更加动摇?为什么连我自己的信念都在褪色?”

    雅典娜走到她身旁,披风如星辰铺展。“因为你终于明白了??真实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当谎言被揭穿,人们不会立刻拥抱真相,他们会先质问:‘这一次,真的吗?’怀疑是觉醒的代价。”

    赫拉苦笑:“所以,即便我们以神血立誓,以圣树为证,凡人仍会问:‘你们会不会又骗我们一次?’”

    “正是如此。”雅典娜凝视远方,“而更可怕的是,连神也开始怀疑自己。阿瑞斯昨夜醉酒砸碎了战神殿的雕像,说他分不清哪一尊才是真正的父亲;德墨忒尔拒绝再主持春祭,因为她梦见小麦成熟时结出的全是灰烬;就连波塞冬,也下令封闭所有通往人间的海流,声称‘海洋不再信任陆地的承诺’。”

    赫拉猛地站起:“这不对劲。摩伊赖已退,誓约体系重建,为何混乱反而加剧?”

    “因为‘原初之空’并未沉睡。”雅典娜低声说,“它不是敌人,也不是实体,它是‘无信’的本源??当一切都被验证,当每一份情感都必须经过逻辑的审判,那个虚空就会扩张。它吞噬的不是生命,而是意义。”

    赫拉怔住。

    她忽然明白,他们所对抗的,并非某个具体的邪神或阴谋,而是一种悄然蔓延的瘟疫??它不靠暴力传播,而是借由理性之名,将爱、忠诚、信仰统统解构成可计算的风险与成本。当一个人开始衡量“值不值得”,当一句“我爱你”后面跟着“除非你背叛我”,那一刻,原初之空便已扎根。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赫拉握紧拳头,“不能只是等待人们自发相信。我们要创造一个‘信’的锚点。”

    “你想怎么做?”雅典娜问。

    “我要举办一场仪式。”赫拉转身,目光坚定,“不是神谕,不是宣告,而是一场‘公开的脆弱’??我要让所有神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他们最不敢承认的真相。”

    雅典娜瞳孔微缩:“你打算让他们自曝软弱?这会动摇神威。”

    “正因如此,才有效。”赫拉微笑,“神之所以被崇拜,不是因为我们完美,而是因为我们敢于面对不完美。如果连神都不敢袒露伤痕,凡人又怎敢在爱人面前流泪?”

    三日后,信源之木下,众神齐聚。

    没有王座,没有华服,只有环绕圣树的一圈石凳。赫拉与宙斯并肩而坐,手中各持一枚由记忆之叶熔炼而成的水晶烛台。火焰在其中跳动,映照出他们脸上岁月刻下的纹路。

    “今日,无人以神职发言。”赫拉开口,声音清澈如泉,“你们不是战神、不是爱神、不是智慧之神。你们只是……存在于此的灵魂。谁若愿意,可上前点燃心火,说出一句从未对任何人讲过的真话。”

    寂静如潮水般漫过广场。

    许久,阿波罗起身,走向中央。他素来俊美骄傲,此刻却低垂着头,手指微微颤抖。

    “我……嫉妒。”他低声说,“我嫉妒赫菲斯托斯。他虽跛足,却被妻子真心接纳;而我拥有万千信徒,却从未有过一人,能在我弹琴时,不因我的神性而跪拜,只因我的歌声而心动。”

    火焰骤然变蓝。

    紧接着,阿尔忒弥斯走上前。“我怕孤独。”她的声音冷硬如铁,却带着一丝裂痕,“我发誓永不恋爱,不是因为厌恶爱情,而是因为我害怕??若有一天我爱上某人,我会为了他放弃自我,就像母亲为了父亲放弃自由。”

    火焰转为深紫。

    赫菲斯托斯拄着铁杖缓步而出,脸上疤痕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我恨你们所有人。”他说,“不是因为你们嘲笑我丑陋,而是因为……每次我修好你们的武器、宫殿、战车,你们都说‘谢谢’,可眼神里依然写着‘你只是工具’。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敬意,而是……看见。”

    火焰骤然暴涨,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一个接一个,神明们走上前去。德墨忒尔承认她曾因嫉妒赫拉的地位,暗中让庄稼三年不收;阿瑞斯坦白他嗜战并非出于荣耀,而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甚至连沉默寡言的赫斯提亚也低语道:“我守护炉火,是因为那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东西。”

    当最后一位神归位,信源之木剧烈震颤,整棵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无数光点升腾而起,如萤火般飞向四面八方,穿越云层,落入人间。

    与此同时,在科林斯城的一间破屋中,一名老织工正为女儿缝制嫁衣。她年迈手抖,针脚歪斜,女儿忍不住抱怨:“别人母亲都用金线绣凤凰,你怎么只绣一片橄榄叶?”

    老人抬头,眼中含泪:“因为这是赫拉女神亲手教我的图案。她说,真正的婚姻,不靠华丽装饰,而靠两颗心是否愿意在风雨中彼此取暖。”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金光闪过,一片叶子轻轻落在嫁衣之上,瞬间化作一道流动的符文,烙印在布料深处。

    次日清晨,婚礼举行。新郎是邻邦贵族之子,原本对此婚事极为不屑。可当他看到那件朴素却散发着温润光辉的嫁衣时,竟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哽咽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美。”

    而在遥远的克里特岛,一群少年围坐在山洞中,传阅一本手抄的《誓约录》。书中记载了赫拉与宙斯的故事,以及那句反复出现的话:“信者得生。”

    其中一个少年突然说:“我们能不能也立个誓?不是对神,是对彼此??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互相背叛。”

    其他人沉默片刻,然后一一伸手,掌心相叠。

    就在那一刻,洞顶石壁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他们年轻的面容。而在他们头顶的岩画上,一幅古老的壁画悄然浮现:三位女神手持纺锤,却在她们脚下,一根新的丝线正从裂缝中钻出,向着光明蜿蜒而去。

    奥林匹斯,雷霆密殿。

    宙斯独自伫立于星图之前。那幅描绘宇宙命运的古老画卷,原本由摩伊赖编织的丝线密布如网,如今大半已断裂消散,唯有一条粗壮的金线贯穿始终??那是他与赫拉的誓约之线。但在其旁,一条漆黑如墨的新线正在缓慢生长,既不连接任何神明,也不通向凡人,而是朝着宇宙边缘延伸,最终没入那片被称为“虚始之渊”的未知领域。

    “你还记得尼克斯最后说的话吗?”赫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宙斯点头:“‘影子也曾是光’。”

    “我在想……也许我们错了。”赫拉走近,目光复杂,“我们一直以为黑暗是外来的侵蚀,可如果它本就是光明的一部分呢?就像愤怒之于爱,痛苦之于成长。或许,埃瑞波斯和尼克斯并非叛徒,而是被放逐的‘真实’??那些我们不愿面对的情感,那些被秩序压抑的混沌。”

    宙斯久久不语。

    良久,他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们建立了新的律法,设定了双印认证,要求心火共鸣……可这些规则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我们在用制度填补信任的缺口,而不是真正去修复它?”

    赫拉握住他的手:“所以,下一步,我们必须走进那片黑暗。”

    “你是说……主动进入虚始之渊?”

    “不是以征服者的姿态,而是以忏悔者的身份。”赫拉直视他,“我们得去见见那些被我们遗忘、驱逐、否定的‘另一半’。如果我们真心相信誓约超越对立,那就该证明??连黑暗,也能被纳入光明的怀抱。”

    宙斯笑了,那是久违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你总是比我看得更深。”他说,“那就去吧。不过这次,别让我一个人闯进去。”

    “当然。”赫拉挽住他的手臂,“这次,我们一起迷失,一起归来。”

    七日后,信源之木下举行送行仪式。

    众神无一人阻拦,亦无一人欢呼。他们只是默默站立,看着两位神王携手步入一道由星光凝聚而成的门扉。那门后并非深渊,而是一片流动的灰雾,其中隐约可见无数面孔??有哭泣的婴儿,有垂死的老人,有怒吼的战士,有沉默的囚徒……全都是被世界遗弃的情绪与记忆。

    就在门即将关闭之际,雅典娜突然高声问道:“若你们未能归来,誓约会怎样?”

    赫拉回眸,笑容温柔如晨曦。

    “只要还有一个人,在风雨中伸出手,说‘我相信你’??它就不会终结。”

    门合拢,星光熄灭。

    万籁俱寂。

    然而就在下一瞬,信源之木猛然绽放出亿万道光束,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晨曦。那些光芒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每一个角落:沙漠中的旅人停下脚步,仰头望天;牢狱中的囚犯在墙上写下“对不起”;一位背负仇恨多年的刺客,在目标门前撕毁了毒药瓶。

    而在虚始之渊的最深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不是尼克斯,也不是埃瑞波斯,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介于男女之间,似老似幼,浑身缠绕着断裂的纺线与熄灭的星辰。它望着走近的赫拉与宙斯,声音如同远古回响:

    “你们不怕吗?这里没有规则,没有身份,没有过去与未来。在这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赫拉上前一步,张开双臂。

    “正因如此,我才敢说??我信你。”

    那身影震颤了一下。

    一滴泪,从它不存在的眼眶中滑落,坠入虚空,化作一颗新生的星。

    宙斯握住赫拉的手,面向那无尽的灰雾,朗声道:

    “我们不是来征服你的。我们是来告诉你:你从未被真正抛弃。你是我们的阴影,也是我们的完整。从今以后,不再有‘你们’与‘我们’。只有??我们。”

    刹那间,灰雾翻涌,如潮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原野,天空呈现出从未见过的色彩??一半是金,一半是墨,交织成绚丽的极光。大地上,无数孩童奔跑嬉戏,他们手中牵着的,不是风筝,而是一根根发光的丝线,每一根都通向远方某个人的心口。

    赫拉蹲下身,抚摸一个赤足女孩的脸颊。

    “你是谁?”她问。

    女孩笑着回答:“我是‘还未诞生的信任’。”

    赫拉眼角湿润。

    她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怀疑会再生,谎言会重现,人心会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摇摆。但她也明白,只要有人愿意在不确定中选择相信,只要有一双手敢于在风雨中伸出,那么,誓约就永远有重生的可能。

    她是赫拉,婚姻之神,纽带之母。

    她的战场,不在云端,不在神殿,而在每一次心跳之间的间隙。

    而现在,她终于懂得??真正的誓约,不是对抗黑暗,而是包容它,理解它,然后依然选择走向光。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