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挺看在眼里,心头隐隐有点吃醋。
她是个多高傲多矜持的女人,今天为了刺激我报复我,豁出去了吗?
苏挺有点怨自己太多情,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正好接到了麦佳的电话,便溜出房间,出了院子,沿着湖水的岸堤边走边说。
聊了十来分钟,通话结束。
一抬头,严冰正坐在石阶上哭泣。
苏挺忙走过去,递过去纸巾:“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不接,不回答,也不看他,只是低着头,轻声的啜泣。她近来一直都是披肩长发,头发盖住了脸,薄如蝉翼的双肩轻轻抖动,看得苏挺心都要碎了。
今天,她穿着米色的薄款风衣,里面是带有飘带的白色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烟管裤和高跟鞋,没有腰带。给人的感觉冰清玉洁、纯雅高贵。
女为悦己者容。她今天打扮如此漂亮好看,不就是要来鹏湾镇,见到心爱的男人吗?
然而,刚到县城第一个点,贾渝就告诉了她这个晴天霹雳:苏挺和麦佳官宣恋爱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苏挺无话可说,也没法解释,伸手去拉她,被她一把打开,苏挺坐下来,试图将她揽进怀里,她骂了一句:“别碰我!”
说完,站起身,哭着就往东跑去,那里距离吃饭地点越来越远了,而且黑乎乎的,没一个人影。
这丫头莫不是想不开要投湖吧,他忙追了上去。
严冰哪里跑得过苏挺?
很快,严冰就被苏挺捉住,搂进了怀里。
她挣脱了几次,失败后就放弃了,歪倒在他坚实宽阔的怀抱里,嘤嘤抽泣。
“冰,别哭了,哭得我肝肠寸断的。”
“你滚!你的心比钢铁都硬,从来不会顾着我……”
苏挺伸手揩她眼角的泪,被她挡开。
苏挺再来,她再打开,如此七八次,严冰手臂没力了,就任由他轻柔地揩掉了泪水。
苏挺不解释,不多说,就紧紧抱着她温存。
只是毕竟在湖岸的林荫小道上,怕被人撞见,他就把她抱进了旁边的竹林里。竹林茂密,大晚上的没有人会来。
刚放下,严冰就推开了他,严厉地质问道:
“苏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跟王熙媛睡了,我忍了,我也认了。可你还跟叶飞鸿不清不楚的,我也说服自己,算了。现在呢?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可那个人不是我!我到底算什么?就是个发泄情欲的对象吗?
苏挺,你什么都给你了,我的身体和我的心,我的情感我的世界,我付出了作为女人能付出的一切!可你呢?你给了我什么?你当我是什么?高级小姐是吗?有需求了就来找我?没有了就对我不管不问,然后找个别的女人当正牌女友!”
“冰,不是的,我是爱你的,好爱你……”苏挺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这些都是苍白无力的。
爱情是自私的,严冰这种传统、矜持、纯洁的女孩,有这种心理和反应再正常不过。
严冰说着说着又哭了:“我也是个女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动物。你这样对我真的好残酷,好不公平!我爱的好卑微、好窝囊、好痛苦。苏挺,你知道吗?很多人都在追我,只要我点个头,我可以谈恋爱、嫁人。
家里催我,单位领导过问,同事、闺蜜都对我始终一个人表示不理解。我是个矜持、传统的女孩子,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你不知道,跟你做地下情人,我忍受了多少的流言蜚语和压力。苏挺,我恨你,我好恨你!恨死你了!”
苏挺温柔抱住她,她挣脱开,苏挺继续抱着,一言不发地任凭她发泄、怒斥、捶打,好久好久之后,她发泄完了,累了,呜呜呜哭了起来。
苏挺默默给她擦眼泪,心疼不已地望着她,柔声说着:“宝贝儿,不哭;哭得我好心疼……”
到最后,严冰红肿着双眼倒进了怀里。
苏挺轻轻抚弄着她的肩头,柔声说:“冰,你心里好点了吗?”
“没有,很痛很痛,痛得要死。”
“我给你揉揉。”苏挺把手放到了她心口上,被她粗鲁地拿开,嗔怒道,“你个大流氓,把手拿开!”
“冰,你是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
“女朋友?我就是个宠气娃娃而已。”她冷哼道。
“哪有如此漂亮动人的宠气娃娃?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有个性有才华;有时候像一阵风,吹拂我的心,让我心动不已;有时候像一场雨,滋润我干涸的世界;有时候,你像一块德芙巧克力,苦中有甜,我甘之如饴;
有时候,又像一块冰渣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冰,亲爱的冰,你听听,是不是咔咔咔地在响,就像冰块碎裂那样,好痛好痛的。”
苏挺说得情意绵绵,然后把心贴到她耳朵上。
她抬起泪眼看了看他,附耳听了半天,最后嘟着嘴说:“你就会骗我,啥也没有,只有咚咚咚的响。”
“你没听出来吗?我的心在给你传递信号。你听,它在说:我爱你!你再听,咚咚咚,我爱你;咚咚咚咚,我好爱你;咚咚咚咚咚,严冰我爱你……”
苏挺再次抱着她的头将她耳朵贴在自己的心上。
“我什么都听不出来呀,大忽悠。”严冰听了半天,喃喃嗔了一句,神情已经变得温柔了些。
苏挺轻柔地抚弄着她漂亮的长发,深情地感慨道:“我何德何能得到了你的爱,你什么都给了我,我却让你受尽了委屈,我心里好愧疚好难受的。关键是,我爱你,这更让我心如刀割。
只是,亲爱的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如此的风流多情,这个也爱,那个也恋。尤其是对方主动追求我的时候,我无法抗拒。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纸。我可能是有病,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可每一个都爱得情深意切。当然也是有限度的,今生已经到了极限,就你们三个。”
他指的是王熙媛、严冰和麦佳。
严冰听他狡辩,笑了一下,嗔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然后狠狠掐了他一下,一脸冰霜地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