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严冰确定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
但今天她的反应比过往平静了许多,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她已经可以坦然地接受小老婆的身份。
他和大老婆谈情说爱,甚至……她已无多少怨言。
于是,苏挺大喜,忙转身回来……
第二天早上,严冰又在他肩头留下了咬痕。
后来,穿好衣服后,严冰拉着苏挺的手,走出卧室,来到书房,指了指那张已经散架的办公桌,嗔怪道:“你看……都怪你,太凶了……昨晚被你搞坏了,你赔!”
苏挺看着自己昨夜的作案现场,那张办公桌确实有点惨不忍睹,幸好的是,当时人没有受伤,虚惊一场,也给彼此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好,我赔。”苏挺满口答应。
严冰娇嗔着打了他一下说:“算了,跟你开玩笑呢,傻瓜!”
苏挺拥她入怀:“冰,你好好,和你在一起越久,我发现你越来越好。”
严冰挣脱开来,一本正经地说:“你别花言巧语了。你来点实际的吧。你说过的,要给我买珠江新城的豪宅,人家等着呢。”说这话时,她脸上的潮红没有退去,手不经意地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着。
“你摸肚子干嘛?”苏挺随口一问。
“减肥呀,练瑜伽呀,小腹终于又没有赘肉了。”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将头埋进他的胸口里,幽幽地问:“苏,你真的很爱我吗?”
她深深感受到了他的爱,可还是想要一次一次地确认。
“爱,真的。以前可能没有那么深,现在深入骨髓,像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见底,海枯石烂。”
“你就会哄人家。”她抱着他,蠕动着身子,感动得要落泪,“其实,我也感受到了,你爱上我了。真的好开心,终于得到了你的心!老公,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温柔得都快要融化了。
“好宝贝儿。”苏挺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我们去吃饭吧,然后,我带你去逛街!”
“嗯,太好啦!”
只是,严冰拉着苏挺开心雀跃地逛到十一点,苏挺的电话又响了,第一次是麦佳,他偷偷接了,因为她放假了,下午要从省城回到上云县,命他隆重接驾。
而这次是镇党委副书记、政法委员简耀:
“书记,重点信访人石松突然不见了!”他特意叫他镇党委书记,“村干部说,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家的。谁知道,早上九点去看,他已经不在家了,找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石松是河涌村人,之前地下六合彩案,阿雀卷款逃跑,卷走的那50万又全输了,于是,兽性大发,骗堂妹李嫣入了淫窝,最终李嫣惨死,阿雀被判12年有期徒刑。
阿雀所欠村民的钱就打了水漂,他家里更是一贫如洗,无法继承债务,况且家里人也不承认,因为地下六合彩是违法的。
原鹏湾镇所派出所所长贾忠也分了10万,钱退回来了,人也进去了。
但10万元按比例分,石松只得了1万,阿雀还欠他7.5万元。
那是石松给母亲治病的救命钱。
他早些年在珠州打工,挣了点钱,结了婚生了娃,后来父亲病重,拖了几年过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母亲又卧病在床,家里更加困难。
老婆看石松也没啥本事,更没有人脉关系,只会越过越穷,便果断离了婚,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石松和母亲相依为命。
为了这7.5万元,他多次跑去县里信访,甚至去过省里两次。
目前来说,他这笔钱基本上是个死结,购买地下六合彩本身就违法,何况他一次性地投了八九万?不受法律保护;另外,欠债人阿雀已经入狱服刑,其家里更无力承担债务。
昨天,苏挺根据县委要求“*访变下访”去的正是石松家。
当时,苏挺代表镇委镇政府送去了慰问金、米油等物品,了解了相关情况,发现他其实只有36岁,高中学历,还是有文化的,说话、思路也清晰。
后来,石松把其他干部支开,跟苏挺说了半个多小时的悄悄话。内容隐秘而大胆,苏挺对其指点一二,两人都表示,坚决保守秘密。
镇干部临走时,石松当众表态被苏挺镇长说服,再也不*访了。
谁知道,今天突然消失了。
苏挺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沉声道:“老简,他是不是跑去什么地方闹去了吧?”
“今天礼拜六,各部门都不上班哦。”简耀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去汽车站看了没有?”
“去了,他没有坐班车。现在往返于向海、珠州和咱们县的黑车太多了,他要去,拼车三四十块就走了。”简耀觉得寻找石松,无疑是大海捞针。
“火车站、机场的购票系统呢?他不是上了黑名单吗?只要一买票我们就能得到情况。”苏挺提醒道。
“是啊,可是刚才问了公安局,他没有购买火车票,也没有买机票。”
苏挺说:“协调公安派出所,加大排查力度,也许他因为什么事没出上云县呢?”
“好的,书记,我们发动了各方力量在排查。”
挂了电话,严冰挽着他的手臂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说:“老公,你有工作啦?”
“有个重点人失控了。目前,某地正在开一个重要的国际经济会议,好多个其他国家人物都在某地,所以这个时期比较**。上级有明确要求,重点人一旦跑到某地那个什么什么了……48小时内接不回来,省里就追究市里责任,市里追究县里责任。”苏挺说,“我估计,县里要开会部署了。”
在基层尤其是乡镇,信访维稳是核心工作之一,占据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财力。
“那你还能陪我吗?”她特别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眼巴巴地瞅着他,清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