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江凡收起空间镜子，轻叹道：“希望早点套出口诀吧。”
解决掉玲珑的隐患，接下来就该处理身上的《天雷六部》。
白袍骷髅、玲珑接连引动过此隐患，都被他提前防备，未让他们得逞。
隐患在一日，就多一分巨大危险。
他取出了小柔送给他的羽毛，里面是白袍骷髅的一丝圣血。
按照小柔和夏朝歌所说，吸收圣血就能解除《天雷六部》之患。
如果白袍骷髅没有单独叮嘱他尽早吸收这句话，他还不会多想。
现在却不得不防备一手。
目光微闪，他神念横扫天机阁，发现一群天使聚在后山。
正是南天界征战归来的天使长们。
此前的化神境大战中，中土处于绝对不利的局面。
他们百余天使长，作为一支奇兵，展现出了扭转乾坤的决定性力量，功劳不言而喻。
所以，江凡不打算再为难他们。
准备还他们分魂，放他们所有人自由，任由他们选择去处。
后山。
八十余位天使长和小柔等三十位天使，正三五成群，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盼。
“小柔，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天使长，注视着小柔漂亮的面容，热心的问道。
小柔眉头不展，轻叹道：“我们不过是奴役之身，何谈未来？”
男天使长也叹着气，借机靠近小柔，道：
“是啊，如今南天界平定，兔死狗烹，那江凡未必会如大战前承诺的那般为我们减免奴役之期。”
小柔眉头皱起，道：“不要这样说公子，他是守信之人。”
“如果你真在大战中立下功劳，他肯定会兑现诺言的。”
男天使长讪讪一笑，改变话题，道：“不管对方怎么处置我们，我们都要团结。”
“你孤身一人会很艰难，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我保护你的，知道吗？”
说话间，伸手抓向小柔的手掌。
小柔机灵的躲开，严肃道：“前辈，请你慎重。”
男天使长左右看了看，微微羞恼：“你拒绝我？”
小柔有些无助，往后退了退，道：“我、我不能与别人结成道侣，为了我好，也为你自己好。”
男天使长蹙眉，正欲询问，一道淡漠的嗓音在后山上空徘徊。
“五气天使长、小柔，来我密室。”
小柔闻言，晶眸闪亮，连忙鞠躬：“是，公子。”
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江凡密室飞去。
女五气天使长飞过来，提着她肩膀，道：“我带你去吧。”
小柔感激：“谢谢温前辈。”
女五气天使长名为温冷玉，淡漠的看了看她，道：“晚点再谢吧，你未必挺得过这一关。”
小柔脸上笑容微微一僵，心虚的避开她锐利的目光：“温前辈什么意思？”
温冷玉道：“欺负江前辈不懂赠送圣血羽毛的意义，你胆子真大呀。”
“你最好祈祷，他没有炼化那根羽毛。”
“不然，你活不过当下。”
小柔脸色变了变，顿时心乱如麻起来。
不久后。
两人来到了江凡的密室，温冷玉恭敬的单膝跪下：“冷玉参见江前辈。”
小柔则直接双膝跪了下来，低着头忐忑不安：“小柔叩见江前辈。”
哦？
忽然这么敬重自己？
江凡眼里闪过一抹讶然，但也并未太当回事。
他伸出手掌，一团上百缕分魂凝集而成的灵魂球显现出来。
随手一扔，便扔给了温冷玉。
“你们在大战中表现不错，各有立功，我不再为难你们。”
“分魂都还给你们，想去哪就去哪吧。”
什么？
温冷玉猛地仰起头：“大人要放我们自由？”
她所做的最好心理准备，是江凡兑现诺言，给他们减免奴役期限而已。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将他们全都放掉。
江凡面无表情道：“回去通知你的族人，让他们准备好，待会我开启虚无裂缝，你们尽可离去了。”
温冷玉激动起来，自由来得太突然。
马上他们就能自由翱翔虚无里，然后……然后……
温冷玉笑容忽然凝固起来。
然后他们能去哪呢？
北天界，他们还回得去吗？
虚无虽大，有他们一群天使长的容身之地吗？
更何况，黑暗潮汐要来，他们能躲到哪去？
在她沉思之际，江凡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小柔身上，取出了她那根蕴含一丝圣血的羽毛，目光深邃：
“圣血羽毛的秘密，你打算隐瞒多久？”
小柔单薄的娇躯微微一颤，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瑟瑟发抖道：“前、前辈都知道了？”
江凡漠然道：“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小柔连忙匍匐在地，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害怕道：
“前辈饶命，晚辈也是无奈之举。”
“我只是普通天使，既无法前往虚无另谋出路，在中土又无依无靠，所以只能依附前辈。”
“不求前辈恩宠，只求给予庇护，晚辈会尽分内之事。”
前辈眉头皱得老高，依附？
送圣血羽毛跟依附有什么关系？
温冷玉回过神来，见江凡眉宇间的困惑，便如实道：“前辈，在天使贵族里，只有伴侣之间才会互赠圣血羽毛。”
伴侣？
江凡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温冷玉。
“是的，前辈。”温冷玉继续道：“伴侣之间吸收了对方的圣血后，就会感应到对方的恶意。”
“此举，可防止彼此背叛，不论是生命层次，还是贞洁层次。”
顿了顿，她看向默默垂泪的小柔，道：“小柔单方面将圣血羽毛赠送于你，是向您表明忠诚，并无恶意。”
“恳请前辈高抬贵手，原谅她欺瞒之意。”
江凡握着圣血羽毛，怔在当场。
他的思绪早已不在眼前的小柔身上。
因为，夏朝歌也送了他圣血羽毛。
而且，是足足五十多根！
这原来是伴侣之间才能送的，可他们是师侄关系啊？
夏朝歌若知道其意义，是万万不可能送的。
目光闪了闪，他望向小柔：“这种圣血羽毛，有没有误会送给异性的可能？”
小柔坐起身来，楚楚可怜的摇着脑袋：“不可能的。”
“贵族会在适当年龄给族中小辈灌输这种知识，即便没有长辈教导，觉醒出圣血羽毛时，也会自动获取相关的记忆。”
“不存在误送异性的可能。”
江凡眼瞳逐渐扩大，陷入长长的失神中。
原来，夏朝歌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