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堂伤势还未完全痊愈,只能在小院中同陆芝、米裕两人比画剑术,追其形似。
有日姜堂看着房屋门口,空旷街边,突然转头看向陆芝,“陆先生,你说我在咱们剑气长城当个说书先生如何??”
陆芝愣了愣,“你当说书先生?”
姜堂说:“当然,我讲起故事来,也是一流水准。”
陆芝皱眉,“人多眼杂,我怕有人给你递冷刀子,一两名刺客倒是无妨,就怕城中暗线,光明正大的给你来上一剑。”
姜堂说,“没事,我有一门天生神通,可知他人心间杀意。”
陆芝不信。
姜堂自言自语,“你说我是租个专门讲故事门店,还是就在咱们大街上,就地表演?”
“街头卖艺收入终究少,陆芝、米裕要不你们两人资助我一点,我开个茶铺,买点茶水、吃食,我就在店里面讲书,听客高低都得买点东西,只要场地大,故事好,坐在地上也得听我说完。”
陆芝说:“若是开店,风险小一点,倒是没问题。”
姜堂摆头,“不,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是准备开在外面,空旷露天的地方。”
米裕有些好奇,“你不是说了开店更容易赚钱吗?”
姜堂叹了口气,“那你们别管,就租个空旷地方,随便在旁边摆些吃食,听书时,听到无聊时,总归要消磨时间的。”
陆芝说:“我只是保证你的安全,其他的我不管。”
姜堂道:“我想过了,若只是讲书,光靠打赏和门票赚不了几个钱,要将周边商品带动起来。”
米裕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堂点头。
——
有一天,剑气长城妍媸街和灵犀街,开了一家极为朴素的讲书堂。
说书先生是老大剑仙的嫡传弟子,江云。
江云身旁,有两人,一位是曾经的天才剑仙米裕,一位是剑气长城十剑仙陆芝。
姜堂开店之时,笑容满面。
讲书堂开的位置极其偏僻,是出名了的陈旧之地。
这些空旷旧地上,一条条长条横椅,四方板桌。
陆芝御剑空中,高冷不言。
米裕厚脸吆喝,心中自是尴尬无比。
无人破街之地,姜堂和米裕两人将街中杂物清扫干净。
大小家族的剑仙和平民百姓,站至门口,观望此地。
那破得不能再破的讲堂后面,写了一首四不像。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南下城头问酒剑,酒曾几两,剑曾几两?
这算哪门子诗?
这算哪门对联?
写得乱七八糟的,街头热闹无比。
米裕问姜堂,“这店真能开吗?”
姜堂点头,“一定要开。”
姜堂说:“今日只是给大伙提个醒,明日此时此刻,恭候诸位捧场。”
——
第二天,此时此刻,街头无人。
姜堂踢了米裕一脚,“不是让你喊人过来吗?”
米裕摸着屁股,“喊了,我哥等会就来。”
姜堂看向陆芝,陆芝无奈,“我也喊了。”
随后过来很久很久,茫茫大街,总算来了几道身影。
看着面前几道身影,米裕疑惑,“你请来的托?”
姜堂摇头。
来者正是宁姚几人。
宁姚双手抱胸,“还不开讲?”
姜堂转头看向米裕,“还不给咱们宁姑娘免费上一份小吃?”
米裕起身,拿出炸好的花生,放在宁姚、陈三秋、董画符、晏琢、叠嶂桌前
宁姚一脸诧异,“就这?”
米裕看着眼前花生米的分量,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家小吃就是炸花生米?
宁姚等人也不多说,只是夹起花生,送入口中。
宁姚问:“多久开讲?”
姜堂说:“一刻之后。”
半刻钟后,有两人御剑而来。
来人正是董家剑仙,董观瀑,还有一位剑仙,魏晋。
董观瀑和魏晋两人坐在同一桌上。
董观瀑问:“江公子,还不开始?”
看着董观瀑和蔼笑容的姜堂,内心直发毛。
姜堂笑容有些僵硬,“快了。”
你这是干我来了?
你董观瀑什么身份,我姜堂会不清楚?
我淦你娘的,瞧你那眼神,笑里藏刀。
董家今日为何偏偏来了个董观瀑啊?
这一世由于自己介入,导致他没被陈清都一剑囊死,更没被发现妖族内奸身份。
姜堂后背发凉,感觉这位妖族内奸下一刻就要与自己换命,好似一道巨剑悬于头顶,使得姜堂不敢动弹。
董观瀑拿出自己带来的酒,喝了一口,“江公子,看起来不太欢迎我啊?”
姜堂摇头,“只是与董家剑仙那边不熟,不知道董剑仙脾气,我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剑仙。”
董观瀑笑了笑,将碗中余酒一饮而尽,“无法,说书归说书,无需看我脸色,我董家儿郎其实如此小心肠之人?”
看着笑容如此和蔼的剑仙,姜堂一时间有点迷茫了,他董观瀑真的是妖族奸细吗?
剑气长城去蛮荒游离的剑仙不少,大多折剑于蛮荒深处,少有回来之人。
回来之人中,更是少有细作之人。
剑气长城真正的敌人,永远不是蛮荒妖族,是他们代代相传的怨恨、万年的因果。
姜堂坐在台上,面对几人听众,有些不知所措。
魏晋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剑气长城有名的公子爷。
他来剑气长城的时间不长,但也有幸见过所谓那场擂台。
极好的少年,极好的故事,极好的一剑。
少年登台,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我便给各位讲一位少年从底层崛起传奇故事。”
“在这方洞天,实力为尊,斗气跟灵气一样。有一个家族,名为萧家,族中有位天才少年,唤作萧火火。”
“这萧火火啊,自小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斗气天赋,年仅十岁就突破到了斗者,成为了家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备受族人敬仰。”
“可谁能想到,变故陡生。从十一岁那年开始,萧火火体内的斗气竟莫名其妙地不断消散,实力也一落千丈。曾经的天才沦为了众人眼中的废柴,受尽了族人的冷嘲热讽。”
“就在这时,戒指中出现......就在所有事情欣欣向荣时,他那未婚妻都公然上门,要求解除婚约.....”
台下的宁姚等人听得入神,手中夹着花生米,也忘了往嘴里送。
董观瀑依旧面带微笑,时不时喝一口酒,眼神却一直盯着姜堂。
魏晋则微微眯眼,细细品味。
姜堂讲到此处,语气低沉。
米裕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陆芝站在一旁,虽依旧一脸高冷,但也被姜堂所讲故事吸引。
“只见那少年咬破食指,那我今日便要休妻......”
姜堂语气些许激动,
台下听众身临其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故事如何,且听下回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