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苏清璇喃喃道。
“你不是傻,你是善良。”刘清明说,“你总是把人心往好了想。”
苏清璇沉默了片刻。
“我以前不这样的。我做记者的时候,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我知道。”刘清明笑了笑,“是我的错。”
苏清璇不解地看着他。
“我让你重新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光和亮,让你变成了一个傻白甜。”
“傻白甜?”苏清璇愣住了,“什么意思?”
刘清明没有回答。
苏清璇自己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你真可恶,每次都让人家哭笑不得。”
“哭够了就应该笑。”刘清明一本正经地说,“情绪要有收有放,才有利于身心健康。”
“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多歪理?”
“这是刘氏恋爱法则,今天我把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了。”
苏清璇被他逗得彻底没了脾气,白了他一眼。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刘清明,我以后……好像只有你了。”
“胡说。”
“我没胡说。”
“我们以后还会有宝宝。”刘清明目视前方,开着车,“你是不想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苏清璇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打他,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不太敢想自己当妈妈的样子。”
刘清清心里一软。
他知道,这源于她和吴新蕊之间那段复杂而疏离的母女关系。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他的声音愈发温柔,“我们会在学习中成长,在爱与被爱中成熟,在错误中吸取教训,在亲情中体验甜蜜。”
“说得好像你有过孩子似的。”
“我们都当过孩子。”刘清明说,“你有这样的担心,是因为你和吴省长的经历,那是你的教训。我之所以乐观,是因为我的童年很快乐,这是我的经验。我们一个有经验,一个有教训,所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比我们更幸福快乐。”
苏清璇抬起头,眼眶里又泛起了水光,但这次,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
“嗯,一定是这样。”
刘清明见她心情彻底好了起来,才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过,这事没完呢。”
苏清璇一愣。
“他们还想怎么样?”
“他们本来的想法,是利用长辈对晚辈的天然威压,先拿捏住我们,然后再通过我们,打通和吴省长之间的壁垒。”刘清明分析道,“现在这一计不成,自然要换个招式了。”
“这就叫,硬的不行来软的。”
苏清璇撇了撇嘴。
“那我就软硬不吃。”
“他们恰恰拿准了你的善良。”刘清明说,“我猜,接下来主动联系你的,不是你那位大伯母,就是二伯母,或者是你姑妈。”
苏清璇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也许是我那个表姐来找我。”
刘清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为什么咱爸在家里排老五,可他前面只有大伯、大姑、二伯?”
“我二姑妈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原来是这样。”刘清明了然,“所以,咱爸那一辈的名字,是金、银、铜、铁、玉。”
“我妈说,我这几个伯伯和姑妈的名字,都是跟着时代取的。”苏清璇解释道,“大伯苏金成,出生在抗美援朝金城战役那会儿。大姑妈苏银娜,出生在中苏蜜月期。二姑妈赶上‘赶英超美’,二伯苏铁成,出生在大炼钢铁的年代。”
“只有我爸的名字,叫苏玉成,取自‘玉汝于成’。因为那会儿,爷爷刚刚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
“难怪。”刘清明说,“我说怎么对不上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