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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知道的。

    三叔母握住章晗玉的手,仔细打量。

    新妇的手指也生得极好看,青葱一般,纤长秀气,叫三叔母没忍住升起几分怜爱之心。

    女儿家一辈子能做几次新娘子?这般难得的美人嫁入凌家,新婚大喜日子,哎,搞得什么乌七八糟的。日后回想起来,岂不是终身的遗憾。

    三叔母感慨道:“可见名声毁人。从前我还以为凤池会娶个如何厉害的豺狼虎豹回来,当面一看,分明是个难得的佳人。凤池有福气啊!”

    章晗玉语气柔和地寒暄。

    她缓声说话时嗓音极动听,即不过分热络逢迎,又不至于显出冷淡。偶尔浅浅地一笑,恰到好处,惹人喜爱。

    凌凤池立在两步外,目光往下,看她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

    纤长如青葱的手几次轻轻地抚摸琉璃钗的中段,想掰,又忍住。

    话题渐渐寒暄到仲春天气转热,衣裳添减不当,容易引起头疼脑热。

    “说起来,”章晗玉闲聊般地撩开发丝,露出一边白玉般的耳朵。明珠耳珰在烛火下闪耀夺目。

    ”三叔母,晗玉耳朵有点疼。许是天气热了,昨晚才穿的耳洞,感觉有些发红肿胀。叔母帮看看,弄点什么药涂上?”

    三叔母果然凑近去看,讶道:“哎哟,耳朵眼是有点肿。是不是穿耳洞时蓖麻籽揉耳垂没揉好?”

    章晗玉茫然道:“什么蓖麻籽?夫君直接拿金针穿过去了。”

    三叔母大为震惊,“凤池给你穿的?哎哟,女儿家穿耳洞的事,怎好叫凤池动手?他自己又没穿过!”

    章晗玉笑看一眼身侧的凌凤池,什么也没说。

    在场两名凌家小女郎也都吃了一惊,眼神齐刷刷跟随过来,默默地看一眼长兄。

    珺娘飞快地瞥一眼长嫂的耳朵便垂下目光。

    云娘还盯着长兄,眼神里带出谴责的意味。

    凌凤池神色不动地听着。

    章晗玉故意在凌家长辈和两位小姑面前露出耳洞时,他已猜出她为什么今晚要主动敬茶了……

    示敌以弱,分而化之。

    孙子兵法的精髓,被她用来对付凌家人了。

    凌凤池道:“敬茶好了?三叔,三叔母,侄儿告退。”

    三叔早就如坐针毡,如临大赦地站起身来道:

    “好好好,凤池,新婚大喜,记得带新妇去祠堂告知你父母。”

    凌凤池应下,又对起身欲走的三叔母道:“三叔母,侄儿有一言。”

    “新妇狡黠,言语真假参半。还请三叔母日常多留意两位小妹,慧眼明辨,觉而洞察之,莫受新妇误导。”

    “……”三叔母离去时的脚步都看得出僵硬。

    凌家两位小娘子频频回头,一会儿震惊地看看长兄,一会儿难言地看看长嫂。

    凌六郎从头哑然旁观到末尾,自己都觉出厅堂里残留的尴尬……

    章晗玉却跟完全没受影响似的,站在凌凤池身后,跟着行礼如仪送走长辈,姿态极娴雅漂亮。

    凌凤池离开花厅时,她直接抬脚跟着走了。

    两人前后走出花厅,往婚房方向走近,凌凤池这时才开口。

    “凌家有我在。你百般哄骗花样,纵然瞒得过三叔母和两个幼妹,依旧无用。日后无需再费口舌。”

    章晗玉想的却截然不同。

    “我哪是做给你家女眷看呢?分明做给凌相你看呀。”

    她晃悠着指尖澄净通透的琉璃钗。

    “恭而敬之,逢而迎之。只要我想,天下没有晗玉讨好不了的人。“

    “凌相想让我做个怎样的新妇?恭顺服侍凌家长辈,待凌相如夫君,与兄弟小姑相处和睦,视凌家人如亲人,让凌家人视我如亲人……只要稍微给些时日,都不难。”

    章晗玉轻声缓语地商量,“只求手下留情,让阮氏姐弟进门……”

    不等说完,凌凤池断然道:“不可。“

    章晗玉:“嗤。”

    凌凤池当先走出七八步,停步等她跟上。

    “已派人去接你家傅母。今晚收拾行装,明日应能接入凌家,颐养天年。”

    章晗玉摇摇头,带几分好笑道:

    “我虽然时常说些假话,但偶尔也有两句真话的。跟你说过,傅母这尊大佛轻易请不动,你不信?凌家去请傅母的人,今晚要吃大亏。”

    之后一路两人谁也不言语。凌凤池送章晗玉进婚房,眼看她被仆妇簇拥入内,自己径自转去书房。

    今晚她言笑晏晏,其中吐露了几句真话?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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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凤池早已学会不揣测。事实真相总能摆在面前。

    傍晚派出去的小厮,入夜后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回凌家,跪倒在家主面前。

    “阿郎,小人无能,章家傅母好生厉害!小人才登门提起请人过府的话头,章家傅母冷笑一声,说道:‘好。把老身打死,尸身任你们带去凌家‘,抄起佛龛香炉便砸过来,小人等被追打出门去……”

    小厮不必多描述,只看额头被砸裂的伤口足以见惨状。

    据他所述,傅母动手狠戾,毫不留情,恨不得把他当场砸死。

    好在章家有位跟随傅母的年轻女郎,暗中帮扶了他一把,悄悄指后门方向,小厮才跑脱。

    凌凤池从头到尾听完,问:”那女郎生得如何?”

    小厮道:那女郎生得雪肤花貌,明艳动人。看眉眼轮廓似乎有点胡女血统。

    听几句描述,那服侍傅母的美貌女郎,正是阮氏姐弟中的阿姐,阮惜罗。

    凌凤池默想:阮惊春做她的入幕之宾也就罢了。阮惜罗……女子和女子如何成事。

    这等惊世骇俗的浪荡言辞,听一听都觉得心神巨震,她却脸不红心不跳,不见得真。

    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他被她诓骗的言语不在少数。真假,还是要辨一辨。

    思绪忽地又发散出去。

    他从未近身女色。新婚之夜是他的头一次,费了许多功夫摸索,他也知道自己生疏。

    但即便他生疏,却也察觉对方似乎并不像她之前吹嘘的那般在红尘美色里打滚……三回便爬不起身。

    书房和婚房在同一间院子里。这处本就是新婚临时布置的院子,婚房坐北朝南,书房在东厢。

    凌凤池站在窗边,心中一动,视线便越过敞开的窗户,望向婚房方向。

    婚房卧寝室里点着灯。

    章晗玉倚在窗边,正慢悠悠地梳发。

    繁复盘起的发髻早解开了。连带外衣裳都脱去床头,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手肘散漫地搭在窗上,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她一边梳发,搭在窗边的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玉牌。

    色泽莹润的玉牌被她勾在手里,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在半空里来回地晃。

    晃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落在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