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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手推惊春,“走!”阮惊春瞬间往后一个弹跳,原路窜回了后院。

    叶宣筳没理会奔逃的阮惊春,只盯着章晗玉。

    “他对你不好?才十天,从凌家跑出来两回。”

    第59章

    眼见阮惊春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章晗玉安稳了。

    秘密小院藏得深,她自己不说,傅母不说,想要破除机关,除非把佛堂给整个拆了……

    心里一松,她当即恢复淡定。

    “谁说的?凌家好得很。有吃有喝,猫狗齐备。”

    叶宣筳瞪眼看她说瞎话:“这不是端午快到了?回家探望傅母。怎的惊动这么大阵仗?我那夫君处处都好,就是太在意我了。”

    她有心拖延时间,索性坐去叶宣筳对面的路牙子,寒暄两句。

    “叶少卿最近总上火?整天看你喝苦竹叶茶。”

    叶宣筳无言地摸了摸嘴角新起的上火小燎泡。

    凌家有吃有喝,夫君处处都好,新妇十天私逃两回。这次还是翻墙逃出来的。

    他为什么想不开,非得夹在这对夫妻中间?

    叶宣筳从怀里取出一张油纸包打开,揪起一把黄连粉末簌簌地倒进竹叶茶里,当面喝下半盏。

    “日子苦啊。”

    他幽幽地说:“嘴里喝点苦的,心里就不觉得苦了。”

    章晗玉没忍住,当着重兵包围的黑压压景象,笑了场……

    清澈眼神带出点探究,在叶宣筳脸上转一圈。你别说,十天不见,人瘦了不少。

    “话里大有深意啊,叶少卿。谁让你吃苦了?”

    叶宣筳闭嘴不答,咕噜噜自己把剩下半杯茶给喝了个干净,茶杯扔去地上,起身道:

    “请罢,凌夫人。凌相在门外等候。”w?a?n?g?址?F?a?B?u?Y?e?????????ē?n?2???2???﹒????ò??

    章晗玉坐着不动。和叶宣筳商量:“人手撤了。放惊春走,我随你回去。”

    叶宣嚼着苦竹叶子道:“今天一个都不放走。这次我带出两百好手,长枪短刀,弓箭手齐备。阮惊春束手就擒,给他留条生路;负隅顽抗,当场格杀。”

    章晗玉定定地看他一眼,笑了声,说:“官威好重啊,叶二郎。行,一个都不放走,你们两百人慢慢地搜。”

    阮惊春仿佛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整个下午都在搜索,来回盘问章家后院的每个仆妇,佛堂里的傅母也被反复盘问。问到第三回,傅母冷笑一声,抄起香炉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不知,不知,要说几遍不知!”

    “你们索性把老身带去大理寺逼供!老身死在你们大理寺也还是两个字,不知!”

    叶宣筳抖着满衣袍的香灰,满脸晦气走出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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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晗玉坐在路边没挪窝,仰头笑看他,“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还未找到惊春啊?天都快黑了,不找了罢,我随你走?”

    叶宣筳冷冷道,“我们是找不到他的人,但凌夫人肯定知道人藏身在何处。请罢,你出去自己对凌相解释。”

    凌凤池人就在章府门外。

    章府里头查问得人仰马翻,他亲自坐镇在外,封锁街巷,从下午等到傍晚,静候结果。

    章晗玉冒着细雨走出门外时,一眼便看见眼熟的凌家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她走近时,凌凤池正好撑伞走下车来,什么也没问,伸手搀扶上车。

    叶宣筳留在后院搜索,派人传话道:“阮惊春藏匿于章家后院,死活找不到人。凌夫人必然是知情的,佛堂那位傅母说不定也知情。”

    凌凤池一颔首,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己上了车。

    马车起步时才吩咐下去:“把后院围了。把守住厨房井口。人渴饿了,自然会现身。”

    章晗玉原本掀开另一侧的车窗帘子看街景,唰得回头。凌凤池正好吩咐到最后一句。

    “加派人手,重点看守佛堂周围。”

    章晗玉想了想,放下车帘子,起身坐近凌凤池身侧,柔声细语地跟他商量:

    “高抬贵手,放一马?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以后老实待在婚院,哪儿也不去。”

    凌凤池还是不吃这套,道:“现在说出阮惊春的藏匿地点,生擒不杀。”

    章晗玉:“放他走,我就说。”

    马车转弯驶出小巷,在宽阔大街上缓行。路过长街边几座出名的酒楼,明亮灯火映进马车,把黯淡车厢都映亮了。

    凌凤池端正坐在车里。眸光半阖,看摇晃的马车木板。

    街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进车来。

    他此刻的神色,相比于下午调派精锐大肆搜索、几乎把方圆十里地犁过一遍的搜索举动来说,过于平静了。

    “第几回了?”

    他在摇晃的车里开口道:“你是不是总觉得,从我这里可以讨价还价?”

    “天下没有不能商量的事,凌相觉得呢……”话音未落,章晗玉隐约感觉气氛不对,当即改口:

    “夫君觉得呢?”

    凌凤池还是那副过于平静的态度。有些事,他反复思虑也想不通,以至于生出困惑。

    “和阮惊春逢十相约,出逃后哪里都不去,直奔章家,在后院共度半日,傅母替你们遮掩。清晨到午后的时间不短,你们在章家后院做什么?”

    他慢慢地追问:“章家后院,隐藏了什么秘密?你知情,阮氏姐弟知情,章家傅母也知情。只刻意瞒我。”

    “……“对着凌凤池看不出情绪的长眉修目,章晗玉片刻没说话。

    秘密小院的事,知情人当然越少越好。

    但如果实在瞒不住的话,用秘密保下惊春一条命,倒也划算?

    “惊春在替我做事。最新给他的差事,说起来,对凌家大有好处。”

    章晗玉再次试图商量,“他和惜罗都是从小被当做货物倒卖的可怜人,好不容易走上正途,又何必苦苦追究过去不放?今日放他一马,章家的小秘密,也不是不能说给凌相听……”

    凌凤池目光对着车外。明亮灯火映进车厢,凤眸清醒而锐利。

    今日她第二次出逃,两人被堵在章家。他没有当场逼问,选择把人带回家。他给足了耐心,等着她自己如实相告。

    但她还在试图讨价还价。

    以情动之,以利诱之。

    两人虽成夫妻,彼此缺乏互信。哪怕夜晚做一对交颈鸳鸯,耳鬓厮磨,闲谈风月……不能有丝毫涉及关键之处。

    只要稍微涉及关键矛盾,肉玉交融带来的浅薄的表面融洽,仿佛清晨枝头的摇摇欲坠的露珠,第一缕晨光下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表情淡了下去。

    “你果然觉得,总能在我这处讨价还价。”

    “是什么让你有错觉?”

    “即便你不肯说,阮惊春归案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晗玉,你真当我是你夫君,心里藏的许多秘密,总该吐露一些。”

    “……”章晗玉给无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