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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低头俯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在铜镜中相对。

    夫妻两个关门敦伦,怎么搞得这么银乱呢。

    简直像花楼似的……

    章晗玉盯着铜镜多瞧了两眼,心里一跳,小巧耳垂泛起情动的粉。

    挣扎的力道越来越轻,她趴着不动了。

    凌凤池此刻的反应却很奇异。

    人分明早已彻底情动,对着铜镜里的银靡景象,他却不自觉地拢起眉心,一双凤眸直视铜镜,带出尖锐的审视之意。

    如果说上回端午之夜,家中自酿的一壶美酒,半碗助兴的鹿血酒,让他坍倒了高墙。

    今日,他在完全清醒的白日里,清醒地感觉到心底那堵碎裂多处、勉强拼合的高墙,如何被漫溢的山洪水再度冲得寸寸倒塌,溃散千里。

    理智溃散,本能抬头。

    好在,就在他再度犯下大错的前夕,仿佛冥冥之中的提醒,这面翻倒的铜镜,让他直面自己的溃败和失控。

    辖制双臂和后腰的力道松开了。

    软帕也被抽了出来,湿漉漉地扔去地上。章晗玉趴喘了几声,耳边听到一声房门响。

    她撩开帐子,瞠目注视着把她大白天抱回屋里、又摆弄了半天,让她情动得浑身发热,满心期待一场干柴烈火的人……

    再次抛下她,头也不回地整衣走了出去。

    “……”

    门缝里传来一声怒骂:“混蛋!”

    ————

    夜深了。

    凌家东南角的祠堂木门敞开着。老仆挨个点亮灵前火烛。

    边点边叹气。

    “阿郎,今晚又来了?”

    凌凤池淡淡地道:“又来了。”

    老仆取来蒲团,他坐去蒲团上,仰头注视灵堂两边被风吹动的白绢。

    “三叔父还是不愿来?”

    老仆无言地摇摇头。

    凌凤池道:“取戒鞭。”

    老仆无声地叹了口气。

    戒鞭无需长辈在祠堂旁观,只需家主下令,即可执行。

    沉寂的祠堂里,除了风声吹起绢布,只有老仆来回的脚步声。

    老仆捧着两指粗细的戒鞭站在龛台前:“阿郎,老奴不知发生了多大的错事,惹得阿郎如此自责。但天下没有迈过不去的槛,只有熬不下去的人。阿郎,一夜夜的思过,足够了。”

    深夜敞开的祠堂里,凌凤池抬头久久地凝视风里摇摆的八字家训。

    回荡在祠堂的轻声言语,与其说回应老仆,不如说独自剖心。

    “反复犯下的过错。”

    “不能原谅。”

    ——

    【五月十八,燥热多云。

    混账,混账,混账】

    章晗玉气得写不下去,扔开了笔。

    她罕见被气得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了七八圈。

    半碗冷茶水灌入腹中,冷静三分,这才提笔继续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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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离二字为逆鳞,不可碰触。

    白日敦伦一半,人披衣而去。

    翻脸无情,疑似报复提起合离之事?

    气煞人】

    翻了翻册子。一旬十日,上旬只敦伦了一回。

    这旬倒好,白日未成事,算不上敦伦,一回也没有。

    章晗玉随手抓一把瓜子塞给鹦鹉。在喀拉喀拉的嗑瓜子声,和高亢的:“守活寡!”“守活寡!”的大嗓门嚷嚷声里,感慨着写下最后一笔:

    【不可合离,好聚好散已无可能。

    留下无趣,只会白白气死在凌家。

    走了走了】

    边写边叮嘱惜罗:“猫儿留下,带走狗儿。”

    ——

    凌长泰、凌万安两人屏息静气地进外院书房,把一摞急报送去书案,分门别类放置。

    凌凤池披衣坐在书案后,面前放着摊开的文书,手执笔管,写了一半,停住。

    盛夏近午的阳光洒进室内,亮堂堂的,映亮了凌家之主苍白缺乏血气的嘴唇,沉静而显郁气的眉眼。

    凌万安心细,进门就察觉不好,低声问询:“阿郎身体不适,这都几日了?要不要请个郎中……”

    回应的还是那声:“不必。”

    凌凤池翻阅过几篇红线捆扎的急报卷轴,又随手翻了翻不算紧急的各方公文密报消息。

    翻看的动作忽地一顿,视线凝住。

    “婚院内务事,怎的夹带在公文中送来?”

    凌万安低头不敢直视。

    把婚院传来的消息夹在公务卷轴当中,递送进书房这件事,是他拿的主意。

    严格追究起来算渎职。

    但事态严重,阿郎身体不适,连续两三日歇在外书房,未踏足婚院一步,自然对婚院的动向并无察觉。阿郎不知情,他不能知情不报。

    凌万安跪倒回禀:“阿郎,婚院动向异常。”

    第71章

    怎么察觉异常的呢。

    婚院里自从养了一只小奶狗、一只小玄猫和一只白凤鹦鹉,白天黑夜吵得很。值守婚院的护卫们都听习惯了。

    忽地有个白天,追逐吵嚷声消失了大半。护卫们察觉,精力旺盛的小奶狗居然在大白日的趴在窝里,从早晨睡到了下午。

    主母轻描淡写地道:“狗儿没个定性。白天里多睡一阵,有什么可惊诧的。”

    护卫们深以为然,没当回事,只例行记录报了上来。

    但凌万安、凌长泰两个,在主母手上吃够了亏,如今婚院里一丝风吹草动,就能引发他们的极端警惕。

    盛夏烈日炎炎,精力旺盛的狗儿怎会趴得住?

    两人翻出过去一旬的婚院记录,逐条比对,查看不寻常之处。

    还当真被凌万安抓到了异常。

    “三日前,阮惜罗递出的采买单子里,加了一味‘酒曲’。号称滋补药膳里需要添加酒曲,我等采买了半斤酒曲送入婚院。”

    “假如这半斤酒曲并未用于药膳,却掺入肉食,喂了狗儿……狗儿当然会昏睡不醒。”

    凌万安谨慎地回禀:“阿郎,主母会不会又筹划逃离?怕狗儿夜里大叫误事,打算把狗儿迷晕。第一次试手,不小心放多了酒曲,导致狗儿昏睡太久,才被我们发觉……”

    凌凤池的目光落在婚院的每日膳食记录上。

    三日前送进婚院的食材,清清楚楚记录:酒曲半斤。

    凌万安的推测,很有可能。

    他的气色在正午阳光下着实不太好。凝神片刻功夫,便侧头低低地咳嗽起来。

    凌万安站得近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主人身上衣袍除了家中自配的调香,咳嗽时,竟然隐约掺杂一丝血腥气……

    凌万安大惊,阿郎身上到底什么病症!

    凌长泰都察觉出不对,苦苦劝谏,“阿郎!眼看要进三伏天,酷热不利休养,好歹请个郎中看看?”

    凌凤池并不回应,收拢婚院密报,递还给二人。

    无视凌长泰焦急的话头,出了一阵神,闲聊般地提起婚院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