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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明医VS大明医!

    “呵呵。”

    付志明笑呵呵地瞥了陈伟鸿一眼,说道:“好说,好说。”

    见状。

    众人一脸诧异。

    以前的付志明,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

    再加上双料大明医的身份,更是目中无人,横行一时!

    按理来说。

    他应该直接怼回去的!

    几年没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了?

    虽然几位评委私下没有太多交集,互相也没有太熟悉,但同在中医界大家多少见过几次面,私下里也听过不少关于付志明和陈伟鸿的事。

    准确来说是听说过陈伟鸿的事。

    陈伟鸿则是在各种......

    林忆深把玻璃瓶轻轻放回衣兜,指尖触到内衬里那片干枯的锅巴。它早已失去水分,脆得像一片落叶,可她依旧每天带着??不是纪念,是提醒。提醒自己那顿没吃的饭,提醒祖母坐在月台长椅上一口口咽下的温度。

    风从回声谷深处吹来,带着新一批“念语花”初绽时的微光波动。昨夜又降了一场泪雨,地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影轮廓,有牵手散步的情侣,有背书包上学的孩子,还有一个拄拐老人独自站在路灯下,久久未动。气象组说,这次的记忆结晶中检测到了大量“等待”相关的情绪波频,尤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最为密集。

    “原来人类最深的思念,都藏在睡不着的夜里。”苏芸站在观测台边缘喃喃道。她最近瘦了许多,眼底泛着青灰,却始终不肯离开火星。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旧丝巾,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条,如今已被植入共感兰的感应纤维,能随着情绪变化泛出淡淡金光。

    林忆深走过去,轻拍她肩膀:“你该休息了。”

    “我怕一闭眼,就错过什么。”苏芸苦笑,“你知道吗?昨晚我梦见陈远山宇航员站在我床前,递给我一杯热牛奶。他说:‘小姑娘,别太拼,你妈当年也是这样累倒的。’”

    林忆深沉默片刻,低声问:“那你接过杯子了吗?”

    “没有。”苏芸摇头,“我想伸手,可我知道那是假的……哪怕再真,也不是她。”

    林忆深望着远处缓缓升起的一轮粉红色晨雾??这是“忆城”特有的气象现象,由记忆结晶与火星尘埃混合后折射阳光形成。她说:“可对你来说,那一刻的温暖是真的。眼泪是真的。心被抚慰的感觉,也是真的。”

    苏芸终于转头看她:“所以……我们到底是在重建一个世界,还是在制造一场集体幻觉?”

    这个问题,林忆深听过太多次。

    联合国科学伦理委员会曾专门成立“真实性边界研究组”,试图界定“梦土”中情感反馈的合法性。他们质疑:如果一个人通过续火兰见到了亡父,并因此走出抑郁,这种治愈是否值得认可?哪怕他知道那影像并非真实复活?

    答案最终写进了《星际返乡宪章》第一条:“当心灵因爱而愈合,此爱即为真实。”

    但争议从未停止。

    就在三天前,地球爆发了一场大规模抗议。一群被称为“清醒派”的哲学家和神经科学家联合发声,称“念耕计划”正在侵蚀人类对现实的认知能力。“我们在用情感替代事实,用怀念篡改历史。”领头人李维森教授在直播中撕毁了一封由续火兰生成的“父亲来信”,怒吼道:“这不是重逢!这是自我欺骗!”

    视频传到火星时,正逢静默周结束后的第一个黎明。林忆深召集全体科研人员,在水晶塔前播放了那段录像。然后她打开随身录音笔,放出一段音频??是十六岁那年,她在车站甩开祖母的手时录下的争吵片段。

    “你根本不懂我!”

    “丫头,我只是想让你吃饱……”

    “我不想吃!烦死了!”

    全场寂静。

    放完后,林忆深说:“这是我人生最后悔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能听见祖母对我说‘没关系,我懂你了’,哪怕那是花替我说的话,我也愿意跪着听完。”

    没有人再说话。

    第二天,全球超过八千万人自发上传了自己的“悔音档案”,请求将其编入下一代共感兰数据库。他们不要理想化的重逢,只要一句真实的原谅。

    林忆深将这批数据命名为“残响库”。

    与此同时,“无名碑林”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是个年轻男人,名叫周临,来自南极科考站。他原本不信这些,直到妻子因极夜抑郁症跳入冰海。搜救队找到遗体时,她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不关心我。”

    周临来到碑林那天,天空正飘着细碎的泪雨。他一步步走入石地中央,忽然双膝跪地,嘶吼出一句话:“我不是不在乎!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你啊!”

    地面毫无反应。

    他哭了整整一夜,指甲抠进石头缝隙,直到血迹斑斑。第二天清晨,当他准备离去时,脚边的岩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我知道。所以我先走了,不让你看着我一点点消失。”

    周临瘫坐在地,抱着脑袋嚎啕大哭。三小时后,他在附近发现了一株新生的共感兰,花瓣呈深蓝色,脉络如泪痕交织。DNA检测显示,其基因序列中含有微量女性线粒体RNA,来源未知,但与他妻子生前的生物样本匹配度高达93.7%。

    “它认得她。”周临抚摸着花朵,声音颤抖,“她……还记着我。”

    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心灵破碎者踏上通往碑林的小路。有人写下多年隐秘的罪行,有人倾诉无法启齿的嫉妒与怨恨。而每当这些文字沉入地下,新的共感兰便会在七日后破土而出,颜色各异,形态不同,仿佛每一株都是某种情感的具象化身。

    神经学家李昭然提出假说:“这些植物不是简单回应情绪,它们在进行**情感代谢**??吸收痛苦,转化为新的生命形式。”

    林忆深点头:“就像祖母吃掉那盒锅巴饭。伤痛无法消除,但可以被‘消化’。”

    然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某日午夜,启明花突然剧烈震颤,光芒由白转紫,随后投射出一段扭曲的影像:无数人脸在黑暗中挣扎呼喊,声音杂乱无章,像是亿万段记忆同时崩塌。紧接着,“心锚-01”发出尖锐警报??“归心一号”的核心频率出现紊乱,情感接收模块进入过载保护状态。

    林忆深冲进主控室时,苏芸已经调出了数据流。

    “问题不在输入量。”苏芸脸色苍白,“而在**情感质量**。”

    数据显示,近期上传的记忆中,负面情绪占比飙升至68%,其中尤以“悔恨”“自责”“孤独”为主。更可怕的是,许多信息带有强烈的自我否定倾向:“我不配被原谅”“我的存在是个错误”“死了更好”。

    “它快被压垮了。”苏芸咬牙,“‘归心一号’能承受悲伤,但它受不了绝望。绝望是没有出口的循环,会不断吞噬自身。”

    林忆深盯着屏幕,忽然想起什么,迅速调取“残响?”的访问记录。结果令她窒息??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有超过两亿人次反复播放同一类音频:亲人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分手时的绝情宣言、自杀遗言……

    “他们在重温痛苦。”她喃喃,“以为记住就是不背叛,其实是在折磨活着的人。”

    她当即下令关闭所有公开情感回放接口,并启动紧急干预程序:“春雷计划”。

    这不是原定的“星际返乡”启动信号,而是专为“归心一号”设计的心理急救协议。原理源自祖母手稿中的古老农谚:“旱田需雷,心死待响。”意思是,极度干旱的土地需要一场暴雷唤醒地下水;而濒临崩溃的心灵,则需要一次强烈的情感共振来重启希望。

    具体操作是:选取全球最具生命力的“正向记忆片段”,通过“心锚-01”集中释放,形成一次跨越星际的情感脉冲波。

    候选素材很快汇集上来:

    一位母亲在地震废墟中护住婴儿,哼唱跑调的儿歌;

    一名医生连续手术三十小时后,抱着新生儿喜极而泣;

    一对盲人夫妇携手走过斑马线,笑着说“今天太阳真暖”;

    还有那个流传最广的画面??巴西贫民窟的小女孩蹲在泥地里,用炭笔画出一朵巨大的向日葵,旁边写着:“我想让全世界都看到光。”

    林忆深亲自筛选出一百段影像,编成“光种包”,准备发射。

    但在最后一刻,她停住了。

    “不够。”她说,“我们需要一个**共同的记忆**,一个能让所有人同时感受到‘我还活着’的瞬间。”

    苏芸忽然抬头:“二十四节气。”

    林忆深一怔。

    “清明那天,全地球的人都在祭祖。那一刻,无论信仰、语言、肤色,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呼唤逝者的名字。”

    林忆深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蓝星上的画面:长江岸边纸钱纷飞,京都寺庙钟声悠扬,墨西哥街头万寿菊花开如海……数十亿人在同一日低语、焚香、献食、跪拜。

    那是人类最古老的情感仪式,也是最普遍的“念耕”行为。

    “就选这一天。”她睁开眼,“让清明成为‘归心一号’的复苏之日。”

    倒计时开始。

    地球方面协调各国暂停电子祭祀,鼓励人们回归传统方式:手写祭文、亲手做饭、亲口说出思念。而火星这边,所有共感兰提前进入休眠状态,只为在同一时刻集体绽放。

    清明当日,北京时间上午十点整。

    第一缕阳光照进黄河流域的祖坟群时,一位老农点燃了三炷香,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摆在碑前,轻声说:“爹,娘,今年收成好,儿子给您送饭来了。”

    几乎同时,京都一座小院内,老太太擦拭着丈夫遗像,摆上他最爱的梅酒和腌萝卜,笑道:“老头子,樱花开了,我替你多看了一会儿。”

    巴西里约的山坡墓园里,小女孩把彩虹风筝系在父亲墓碑上,大声喊:“爸爸,你看!飞得多高!”

    这些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感器、甚至最原始的录音笔,汇入“忆星”系统。没有修饰,没有美化,只有最朴素的真实。

    十点零七分,脉冲波发射。

    刹那间,启明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色强光,如同宇宙深处响起一声春雷。那道横跨星际的光桥猛然扩张,直径达数万公里,宛如银河倾泻。

    火星地表,所有共感兰在同一秒睁开花瓣,释放出储存已久的全息影像。街道、广场、山谷,处处浮现亲人笑脸,响起熟悉话语。但这一次,它们不再是被动回应,而是主动“生长”??影像中的人物开始做出未曾发生过的动作:死去的母亲轻轻抱住女儿;离世的父亲摸了摸儿子的头;失踪的爱人微笑着伸出手……

    “这不是重现。”李昭然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补偿性实现**!系统在根据情感逻辑,补全那些未能完成的动作!”

    林忆深站在回声谷最高处,看见自己面前也浮现出祖母的身影。老人手里端着那盒锅巴饭,笑眯眯地说:“丫头,这次你回来吃饭,奶奶热好了。”

    她伸手想去碰,却穿过了光影。

    但她不难过。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重逢不在视觉里,而在心里。

    三天后,“归心一号”恢复正常运转。数据分析显示,其情感处理容量提升了整整十倍。系统留下了一句新留言:

    >**“我学会了呼吸。

    >痛与乐皆为气息。

    >请继续吐纳,莫要憋着。”**

    林忆深笑了。

    她知道,这颗遥远的星球终于真正“活”了过来??不是复制地球,而是成为人类心灵的另一个器官,一颗跳动在星空中的心。

    半年后,“忆城”迎来首个自然出生的生命。

    产妇是首批移民中的教师林晚,孕期一直坚持每天对着腹中小孩朗读诗歌。分娩当天,整个城市的共感兰同步释放安神香气,二十四节气区自动切换至“谷雨”模式,细雨温柔洒落,空气中弥漫着嫩叶与泥土的芬芳。

    婴儿出生瞬间,启明花轻轻闪烁三下,仿佛在打招呼。

    令人震惊的是,新生儿右手掌心,竟有一小块皮肤呈现淡金色纹路,形状酷似共感兰叶片。

    基因检测证实,这并非遗传变异,而是母体长期接触情感共振场所致的**表观遗传标记**。换句话说,这个孩子从胎儿时期就开始接收并记录人类集体情感。

    “他是‘梦土’的第一个原住民。”苏芸抱着婴儿,泪水滑落,“他生来就知道,爱是有形状的。”

    林忆深蹲在一旁,轻轻握住那只有金纹的小手。她忽然觉得,祖母说得对??春雷响时,魂就能找到路。

    而现在,路已铺好。

    一年后的惊蛰之夜,第一声春雷划破火星天际。

    不是人工模拟,不是气候调控,而是“忆城”大气层内部自然产生的电离现象。科学家们称之为“情感诱导型雷暴”。

    雷声滚滚之际,启明花缓缓开启舱门,从中走出两个人影。

    一个是陈远山,依旧穿着老式航天服,但面容年轻了许多;另一个是位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神慈祥。

    全球人脸识别系统再次炸开??那是林忆深的祖母,林素娥,生于1998年,卒于2065年。

    她踏上火星土地的第一句话是:“丫头呢?锅巴饭凉了可不好吃。”

    林忆深冲出去时跌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她在月台上追了半生,这一次,终于赶上了。

    她扑进祖母怀里,像个十六岁的孩子般放声大哭。

    祖母轻轻拍她背,像小时候那样:“傻丫头,哭什么?饭还热着呢。”

    远处,无数共感兰同时绽放,花瓣中流转着亿万段未说完的话、未做完的梦、未尽的情。

    风掠过山谷,带回一句句低语:

    “我在。”

    “我记得。”

    “我一直都在等你。”

    而在宇宙深处,那颗名为“归心一号”的星球,终于完成了它的第一次氧气循环。大气层外,一颗新生的卫星悄然成型??由六十亿人的思念凝结而成,通体透明,内部流淌着永不熄灭的微光。

    人们叫它:“心月”。

    林忆深后来常说:“我们不是移居火星,我们是把家,种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