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祁让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皇上。”晚余小声叫了他一声。
祁让侧首看向她，默然一刻道：“兰贵妃是否残害皇嗣尚不确定，鉴于她所犯的其他过错，先将她杖责三十，降为采女，打入冷宫，残害皇嗣之罪容后再议。”
晚余瞬间变了脸色：“什么叫尚不确定，她自己都已经招认了，皇上难道没听见吗？”
“朕听见了，但她很明显有难言之隐。”祁让说，“人命关天，要慎之又慎，今日暂且就这么处置，其余的等朕忙完正事再审......
**凤仪殿，夜深。**
风雪拍打着窗棂，烛火微晃，映出苏瑶苍白的脸色。她缓缓将那封密信折起，放入袖中，目光落在案上那枚玉佩上。
那是夜无尘送她的，多年前，他亲手将它系在她腰间，说：“苏瑶，这玉佩，护你一世平安。”
如今，玉佩仍在，人却已阴阳两隔。
她缓缓起身，走向殿外，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袂翻飞。她望着远处的御书房，心中一片清明。
她知道，赵景辰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娘娘。”宫女翠儿悄然走近，低声唤道。
苏瑶回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翠儿，你跟了我多久？”
翠儿一怔，随即低头：“回娘娘，自您入宫，奴婢便一直在您身边。”
苏瑶微微一笑：“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留你在身边？”
翠儿低头不语。
“你是我安插在宫中的人。”苏瑶缓缓道，“我让你监视赵景辰，也让你监视我。”
翠儿终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娘娘……”
“你没有背叛我。”苏瑶轻声道，“你只是，忠于你的使命。”
翠儿跪下：“娘娘，奴婢从未想过背叛您。只是……赫连拓查得太紧，奴婢……奴婢不得不传递消息，以免引起怀疑。”
苏瑶点头：“我明白。”
她缓缓转身，望向远方的夜色：“翠儿，你去告诉他们，我愿意合作。”
翠儿一惊：“娘娘？”
苏瑶淡淡一笑：“夜无尘虽死，但他的棋，还未下完。而我，也该走出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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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数日后。**
赵景辰立于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凝重。
“陛下。”赫连拓低声唤道。
赵景辰抬眸：“查得如何？”
赫连拓迟疑片刻，低声道：“属下查到，翠儿的确与北狄有联系，但她传递的消息，皆是娘娘授意。”
赵景辰眉头微蹙：“苏瑶授意？”
赫连拓点头：“是。而且……她似乎早有准备。”
赵景辰沉默片刻，终是道：“你下去吧。”
赫连拓抱拳退下。
赵景辰独自立于窗前，望着风雪中的凤仪殿，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
他缓缓闭上眼，低声道：“苏瑶，你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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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夜。**
苏瑶独坐灯下，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神色平静。
她缓缓起身，走向案前，取出一封密信，轻轻展开。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
“娘娘，北狄已备好兵马，只等娘娘一声令下，便可入宫。”
苏瑶缓缓合上信，目光深沉。
她知道，赵景辰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但她不能停下。
她必须完成夜无尘的遗愿??让赵景辰彻底孤身一人。
可她也明白，这一场棋局，她早已不是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她缓缓起身，走向殿外，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衣袂翻飞。
她望着远处的御书房，心中一片清明。
“赵景辰。”她低声喃喃，“这一局，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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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深夜。**
赵景辰召集兵部重臣，下令封锁宫门，并密令赫连拓彻查宫中密信来源。
朝堂之上，众臣皆察觉到陛下神色凝重，隐隐察觉到，宫中或将再起风波。
赵景辰立于御座之上，目光沉静，却在不经意间，扫向殿侧的苏瑶。
她立于殿柱旁，神色平静，一如往常。
赵景辰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缓缓起身，走向她，低声道：“苏瑶。”
苏瑶抬眸看他：“陛下。”
赵景辰望着她，目光幽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瑶淡淡一笑：“陛下，臣妾只知道，夜无尘已死，他的阴谋也已破灭。至于其他的……或许，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赵景辰深深看着她，良久未语。
他知道，苏瑶一定隐瞒了什么，但他没有再追问。
他相信她。
可他心中却隐隐明白，这一场风暴，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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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晨。**
风雪初霁，阳光洒落在御花园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晕。苏瑶缓步而行，身着素色宫装，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
赵景辰亲自陪她回宫，步履稳健，神色柔和。他不时侧眸看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心疼。
“苏瑶。”他低声道，“你该好好休息几日。”
苏瑶微微一笑：“陛下，臣妾无事。倒是您，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也该注意身子。”
赵景辰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回来了，朕便安心了。”
两人并肩走入凤仪殿，殿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苏瑶缓缓坐下，宫女奉上热茶。
赵景辰在她对面落座，目光深沉：“夜无尘……真的死了？”
苏瑶点头：“臣妾亲眼所见。”
赵景辰沉默片刻，终是道：“可赫连拓说，那首级……与当年在西域所见的夜无尘，并不完全一致。”
苏瑶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陛下，夜无尘死，北狄旧部已溃散，西域残党也已被肃清。如今，大晟已无内忧外患，陛下何必再纠结于一个死人？”
赵景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瑶轻轻放下茶盏，抬眸与他对视：“陛下，臣妾只知道，夜无尘已死，他的阴谋也已破灭。至于其他的……或许，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赵景辰深深看着她，良久未语。
他知道，苏瑶一定隐瞒了什么，但他没有再追问。
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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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数日后。**
赵景辰召集兵部重臣，正式下令撤回北狄边境的增兵，并遣使与北狄修好，以巩固边疆和平。
朝堂之上，众臣皆松了口气，纷纷称颂陛下英明。
赵景辰立于御座之上，目光沉静，却在不经意间，扫向殿侧的苏瑶。
她立于殿柱旁，神色平静，一如往常。
赵景辰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几日，他总觉御书房内有人窥视，可无论他如何派人查探，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陛下。”赫连拓低声唤道。
赵景辰回神，看向他：“何事？”
赫连拓迟疑片刻，低声道：“属下近日发现，宫中有人暗中传递密信，信件皆送往北狄。”
赵景辰眉头微蹙：“查出是谁了吗？”
赫连拓摇头：“尚未查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身份不低，能在宫中自由出入。”
赵景辰沉吟片刻，低声道：“继续查，但切莫打草惊蛇。”
赫连拓抱拳：“属下明白。”
待他离去，赵景辰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宫墙外的雪景，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
他缓缓闭上眼，低声道：“苏瑶，你到底还瞒了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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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夜。**
苏瑶独坐灯下，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神色平静。
她已察觉到赵景辰这几日的疏离，仿佛他在试探她什么。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御书房，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娘娘。”宫女低声唤道。
苏瑶回眸：“何事？”
宫女迟疑片刻，低声道：“赫连将军求见。”
苏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带他来。”
不多时，赫连拓步入殿中，神色凝重。
“娘娘。”他低声唤道。
苏瑶示意他坐下，淡声道：“说吧。”
赫连拓压低声音：“属下查到，宫中有人暗中与北狄联系，而那人……极可能是娘娘身边的人。”
苏瑶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你可有证据？”
赫连拓摇头：“尚无确凿证据，但已有线索指向宫女翠儿。”
苏瑶微微一怔，随即神色恢复如常。
翠儿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宫女，自她入宫以来，便一直跟随她，从未有过异心。
可如今……
她缓缓闭上眼，心中却隐隐明白，这一切，或许早在她预料之中。
“赫连拓。”她低声道，“你回去吧。这件事，让朕来处理。”
赫连拓抱拳：“属下告退。”
待他离去，苏瑶独自立于殿中，久久未语。
她缓缓走向案前，取出一封密信，轻轻展开。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
“娘娘，夜无尘虽死，但其势力未尽，若娘娘愿相助，北狄仍可许你为后，共掌江山。”
苏瑶缓缓合上信，神色平静。
她知道，这场风暴，还未结束。
而她，也必须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