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喊叫在整个大堂回荡，犹如一道道惊雷从在场每个人的头顶滚过，所有人都被贤贵妃玉石俱焚的操作吓得变了脸色。
晚余的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手脚都在这一刻变得冰凉。
贤贵妃真是疯了，为了打击她，竟不惜暴露自己的罪行。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虽说这些事已经是过去的事，可祁让的脾气不可捉摸，谁敢保证他不会生气呢？
晚余不禁想起祁让收服中山王时，那个突然冒出来揭发她的丁宝林。
丁宝......
**御书房，深夜。**
赵景辰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纸上的字迹清秀而坚定，是他从未见过的笔迹??苏绾的字。
他缓缓展开信纸，目光落在那行字上：
“赵景辰，你欠苏家的，不是一句‘朕信你’就能还清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透着一丝冷意。
“她果然不肯退。”
赫连拓站在一旁，低声禀报：“陛下，南郊驿站已被围困，只等苏绾现身。”
赵景辰点头，目光却未从信纸上移开。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京城，低声道：“赫连拓，你说，朕为何总觉得，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赫连拓沉默片刻，低声道：“娘娘心思深沉，属下不敢妄言。”
赵景辰轻笑：“是啊，她总是这样。从不哭，也从不求饶。她总是站在朕身后，替朕挡下一切……可她的心，朕却从未真正看透。”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低沉：“赫连拓，你可曾见过，苏瑶真正笑过？”
赫连拓一怔，低声道：“未曾见过。”
赵景辰睁开眼，目光幽深：“朕见过一次。那一年，她替朕挡下毒箭，血流满地，却笑着对我说：‘陛下，臣妾无事。’”
他缓缓转身，低声道：“可如今，她为何要瞒朕？为何要替苏绾求情？”
赫连拓低头：“娘娘对陛下，始终忠诚。”
赵景辰冷笑：“忠诚？她若忠诚，便不该替苏绾说话。”
他缓缓起身，走向门外，低声道：“赫连拓，朕要亲自去一趟南郊。”
赫连拓神色一变：“陛下，那里危险。”
赵景辰淡淡道：“朕若不去，如何知道，她到底站在谁那边？”
话音落下，他已大步离去。
---
**南郊驿站，夜。**
风雪依旧，天地苍茫。
驿站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苏绾苍白的脸。
她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柄短匕，刀刃寒光闪烁，仿佛随时准备出鞘。
夜无尘站在一旁，低声道：“小姐，陛下已动身，目标是我们。”
苏绾点头，神色平静：“他果然来了。”
夜无尘看着她，低声道：“你真的不打算逃？”
苏绾轻笑：“逃？我来此，本就不是为了逃。”
她缓缓起身，走向窗前，望着远处的风雪，低声道：“姐姐，你总是替我挡下一切。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她缓缓闭上眼，低声道：“赵景辰，你欠苏家的，今日，我要你还清。”
夜无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姐，你真的不恨他？”
苏绾睁开眼，目光幽深：“我曾恨过。可如今，我只想让他明白，苏家，从未真正背叛过他。”
夜无尘沉默片刻，终是点头：“那我陪你。”
苏绾微微一笑，低声道：“谢谢你，夜无尘。”
就在此时，驿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夜无尘神色一变：“来了。”
苏绾点头，缓缓抽出短匕，眼神冷冽。
“让他们来。”
---
**南郊驿站外，风雪中。**
赵景辰身披玄色大氅，立于马背之上，目光冷峻。
他望着远处的驿站，低声道：“赫连拓，朕问你，若朕今日亲手杀了苏绾，苏瑶，会不会恨朕？”
赫连拓一怔，低声道：“属下不敢妄言。”
赵景辰冷笑：“她若恨朕，朕便亲手杀了她。”
赫连拓神色一变：“陛下！”
赵景辰缓缓策马前行，低声道：“赫连拓，朕要她活着。可若她执意护苏绾，朕便只能让她死。”
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寒光闪烁。
“杀。”
一声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驿站。
---
**驿站内。**
苏绾站在门前，神色平静。
她望着冲进来的黑衣人，缓缓举起短匕，冷声道：“来吧。”
夜无尘站在她身后，亦拔出长剑，目光冷冽。
“小姐，我护你。”
苏绾轻笑：“我知道。”
她缓缓闭上眼，低声道：“姐姐，我来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风般掠入驿站。
赵景辰！
他一剑斩下，直取苏绾咽喉。
苏绾不闪不避，反手一匕，直刺赵景辰胸口。
两道身影交错，剑光与匕首在风雪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景辰一剑逼退苏绾，冷冷道：“你果然不配活。”
苏绾冷笑：“赵景辰，你才是那个不配活的人。”
她一匕再刺，直取赵景辰心口。
赵景辰侧身闪避，长剑横扫，逼退苏绾。
他冷冷看着她，低声道：“朕问你，你为何要回来？”
苏绾缓缓起身，嘴角溢血，却仍冷笑道：“为了苏家。”
赵景辰皱眉：“苏家早已覆灭。”
苏绾冷冷道：“可苏家从未背叛你。”
赵景辰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苏绾缓缓道：“那一年，苏家遭难，不是因为谋反，而是因为你。”
赵景辰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
苏绾冷笑：“你可曾查过当年的密档？可曾查过，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
赵景辰神色微动。
苏绾继续道：“你信我姐姐，却从不信苏家。你可曾想过，苏家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赵景辰沉默。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驿站外传来。
“陛下！”
是苏瑶！
赵景辰猛然回头，只见苏瑶身披素色宫装，缓缓走入驿站。
她神色平静，却透着一丝决绝。
她走到赵景辰面前，微微福身：“臣妾参见陛下。”
赵景辰看着她，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苏瑶缓缓道：“臣妾来，是想告诉陛下一件事。”
赵景辰皱眉：“什么事？”
苏瑶缓缓道：“那一年，苏家遭难，不是因为谋反，而是因为……陛下。”
赵景辰瞳孔微缩：“你胡说什么？”
苏瑶看着他，低声道：“陛下可曾查过当年的密档？可曾查过，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
赵景辰神色微变。
苏瑶继续道：“那一年，有人伪造密信，诬陷苏家谋反。而那人，便是……您的亲信。”
赵景辰震惊：“谁？”
苏瑶缓缓道：“赫连拓。”
赵景辰猛然回头，看向赫连拓。
赫连拓神色未变，只是低声道：“陛下，属下从未做过此事。”
苏瑶冷笑：“你当然不会承认。可臣妾手中，有当年的密档。”
赵景辰沉默片刻，终是低声道：“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苏瑶看着他，低声道：“因为臣妾知道，若您不信我，便不会信任何人。”
赵景辰久久未语。
他缓缓转身，望向苏绾，低声道：“那你呢？你为何要回来？”
苏绾冷冷道：“为了苏家。”
赵景辰看着她，良久，终是低声道：“朕信你。”
苏绾一怔。
赵景辰缓缓道：“朕信你，也信苏瑶。可你们，是否愿意信朕？”
苏瑶看着他，低声道：“陛下……臣妾信您。”
苏绾看着他，低声道：“赵景辰，我信你这一次。”
赵景辰看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转身，低声道：“赫连拓。”
赫连拓上前一步：“属下在。”
赵景辰冷冷道：“你可知罪？”
赫连拓神色未变，低声道：“属下不知。”
赵景辰冷笑：“你可知，你背叛的，不是朕，而是整个大晟？”
赫连拓终于变色。
赵景辰缓缓抽出佩剑，低声道：“赫连拓，你若愿自裁，朕给你一个体面。”
赫连拓看着他，良久，终是跪地，低声道：“属下……愿死。”
赵景辰缓缓闭上眼，低声道：“动手。”
黑衣人上前，一剑斩下。
赫连拓倒地，鲜血染红了雪地。
赵景辰缓缓转身，看着苏瑶与苏绾，低声道：“朕信你们。可你们，是否愿意信朕？”
苏瑶看着他，低声道：“陛下……臣妾信您。”
苏绾看着他，低声道：“赵景辰，我信你这一次。”
赵景辰看着她们，嘴角微微扬起。
风雪依旧，天地苍茫。
可这一夜，终究，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