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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赖以成名的东西

    “传我将令!”

    盛庸的怒吼声嘶力竭。

    “命前锋大将李毅,亲率虎卫营,给我就地将其碾碎!”

    “再调两翼重甲步兵,立刻前压,把这颗钉子给我拔出来!剁碎了喂狗!”

    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单膝跪地,沉声应诺:“遵命!”

    随即,数名传令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尖锐的号角声与急促的战鼓声,带着盛庸的怒火,响彻全军。

    江澈当然听到了那变了调的鼓声。

    他甚至能想象到盛庸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战争,不仅是兵力的比拼,更是意志与心理的较量。

    他要用自己的疯狂,去击穿对方主帅的沉稳。

    一名南军百户刚刚嘶吼着组织起一道稀疏的防线。

    江澈的刀锋已经从他和他身边亲卫的喉间一掠而过。

    人还未倒,江澈已经冲出十步之外。

    他根本不恋战,不纠缠。

    他的眼中,只有前方。

    只有那面越来越近的“盛”字大旗。

    “跟上大人!”

    周悍咆哮着,他和他身后的第一大队,就是江澈这柄尖刀最坚实厚重的刀身。

    “结阵!推进!”

    最前排的队员举起特制的精钢大盾,狠狠撞进混乱的敌群。

    “咔嚓!”

    骨骼碎裂声与惨叫声混成一片。

    盾牌的缝隙间,无数柄短刀与手弩探出,疯狂收割着生命。

    “噗!噗!噗!”

    一名南军士兵刚刚举刀,就被三支弩箭射穿了胸膛。

    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一大队的队员们,人人都穿着重金打造的精良铠甲,防御力远超普通士兵。

    其中的那些长刀更是江澈从军火库中取出来的合金长刀。

    比起南军那些个制式的武器,他们的兵器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南军仓促间砍来的刀剑,大多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串刺耳的火星。

    而他们手中的兵刃,却能轻易撕开对方简陋的皮甲。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他们就像一台冷酷高效的绞肉机。

    将沿途一切阻碍碾成肉糜,死死咬在江澈身后。

    将他撕开的口子,扩大成一道血肉模糊的通道!

    “顶住两翼!给江大人争取时间!”

    张玉也彻底杀红了眼。

    他已经忘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生死。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大事!

    何其壮哉!

    他和他的残部,就像两片坚韧的侧翼。

    疯狂地与从两边包抄过来的南军绞杀在一起。

    他们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默契的配合。

    但他们有被逼到绝境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悍勇!

    一名老兵被三支长矛捅穿了身体。

    临死前,他死死抱住一名南军军官,用牙齿咬断了对方的喉咙。

    一名年轻的士兵手臂被砍断,就用另一只手抱着敌人,滚下马背,同归于尽。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延缓着南军合围的脚步,为中间那柄直插心脏的利刃,扫清障碍。

    终于,在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后。

    这支疯狂的孤军,凿穿了南军混乱的外围。

    前方豁然开朗。

    在他们前方百步之外,一支军队已经列阵完毕。

    那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散兵游勇。

    那是一堵墙。

    一堵由钢铁与人组成的,密不透风的墙。

    清一色的重装步兵,手持一人多高的塔盾。

    盾牌与盾牌之间严丝合缝,形成一道令人绝望的铁幕。

    盾牌上方,伸出的是如林般密集雪亮的长戟。

    阳光下,数千名士兵的铠甲与兵刃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沉默无声,却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所有重步兵同时用长戟的尾端顿地,整齐划一,大地仿佛都为之颤抖。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虎卫营!

    盛庸最精锐的亲卫部队!

    他们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冷酷地横亘在江澈与那面帅旗之间。

    江澈勒住战马,身后的第一大队和张将军残部也随之停下。

    他们刚刚从血与火中杀出,浑身浴血,煞气冲天。

    可在这堵沉默的钢铁城墙面前,他们那不足千人的队伍,显得如此单薄,如此渺小。

    盛字大旗,就在那堵墙的后方,迎风飘扬。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江澈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面缓缓逼近的钢铁高墙。

    “咚!”

    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踏步顿地。

    “咚!”

    大地在震颤,他们的心脏也在震颤。

    那不是冲锋,而是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压迫。

    就像移动的山峦,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无可阻挡地向前推进。

    帅旗下,南军主将盛庸的嘴角噙着冷酷的笑意。

    他甚至懒得派出骑兵骚扰,也不屑于用弓弩消耗。

    “完了……”

    张玉身侧的一名校尉喃喃自语。

    握着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可声音里却满是泄了气的绝望。

    希望,在刚刚凿穿敌阵时燃起。

    又在此刻,被这堵移动的绝望之墙,彻底浇灭。

    江澈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最前方那一排排塔盾。

    越过盾牌后如林的长戟,落在了更后方,那面迎风招展的“盛”字大旗上。

    原来如此,江澈心中一片了然。

    这才是盛庸真正赖以成名的东西。

    张玉将军会败,不冤。

    这种水泼不进的铁桶阵,稳步推进,正面战场上几乎无解。

    别说张玉了,就算是燕王亲至。

    若是手中没有足以撼动它的力量,恐怕也要被活活绞杀在此地。

    寻常的骑兵冲锋,只会撞得头破血流,然后被长戟串成肉串。

    弓弩射击,在那些一人多高的塔盾面前,更是个笑话。

    江澈甚至可以想象,当虎卫营将他们挤压到一个狭小的空间后。

    两侧的南军再顺势包抄……

    那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江澈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可如果你的乌龟壳,硬到连自己都出不来呢。

    “张将军。”

    张玉一个激灵,猛地看向江澈的背影。

    “让你的弟兄们,准备好马匹,随时准备冲锋。”

    “冲……冲锋?”

    张玉的声音有些干涩:“江大人,这……这怎么冲?”

    江澈没有解释。

    他只是举起了一只手。

    他身后的第一大队,所有队员都收起了长刀,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他们纷纷侧身,从战马侧鞍的特制行囊中。

    摸出了一件件黑乎乎的、拳头大小的球状物。

    沉甸甸的,表面粗糙,顶端还留着一截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