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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崤谷道,妙才翼德口水大战

    我们把时光拉回到两个月前。

    当夏侯渊驰援数百里,却见略城守备严整,毫发未损,周遭数十里看不到半个敌军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可能又被诸葛亮耍了。

    也是这个时候,一封战报让夏侯渊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启禀将军,天水、张掖、金城诸郡为诸葛亮所攻,今已举郡附之。”

    炎热的初秋,就好似有一盆冰水直接浇到夏侯渊的头上。

    他半晌未说出一句话来。

    但夏侯渊到底是名将。

    虽然震惊无比,却未失魂落魄。

    关键时刻,他选择了理智的做法。

    一边告诫略城守将严防死守,一边速速调转方向,又朝卤城杀了回来。

    这一路,夏侯渊大军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秋后不下暑,二十四个火老虎。

    烈日炙烤下,士卒们盔歪甲斜,汗透的征袍沾满泥浆,在风里胡乱拍打着身躯。

    许多人草鞋早已磨穿,赤足踩在碎石路上,血迹混着尘土凝结成痂,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但夏侯渊到底是名将。

    面对这种情况仍然保持了理智的做法。

    凉州战事虽急,但只要我大军还在,还有夺回的可能。

    但如果被伏兵打掉了主力,那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没有莽撞的带兵的一路狂奔,而是派遣精锐斥候打探伏兵,而后缓行慢进。

    既缓解了军卒的行军压力,又避免了被伏杀的可能。

    他明白,诸葛亮多智近妖。

    我越是狼狈,他越可能在我归途埋伏重兵,以图半道截杀。

    他都能想到的事,诸葛亮怎么可能想不到。

    可真遇伏兵怎么办?

    夏侯渊到底是名将。

    能听取部下的建议,行军之时,乃问成公英:“若是先生,当以何处作伏?”

    成公英答道:“崤谷道两山侵逼,道路狭蹙如束,乃万险之地。是最好的设伏之处。”

    夏侯渊颔首道:“前番张飞于崤谷两度设伏我军,今次怕是要三次伏我于此!”

    成公英点点头:“很有可能。”

    夏侯渊又问:“若有伏兵,当以何解?”

    成公英思索片刻,告诉他:“若有伏兵,必依山林居高而伏,可以佯军诱其现身,待敌伏尽出,主军再逼山相攻,虽有损失,但必得大军主力安然过隘。”

    “若我佯兵得渡,而伏兵未现,其欲待我主力大军至此,以图大胜,又当如何?”

    成公英抚髯呵呵一笑:“若佯兵安然过隘,便可绕出山险,至敌后之处。届时断其水源,山上伏兵不出三日必退,我军趁势击之,则大胜可图!”

    夏侯渊闻言大喜。

    他也明白,自己兵力甚众于彼军数倍。

    在知道你伏击地的情况下,断不会将这一仗打输。

    他的目的是通过崤谷,极速回援,以复夺卤城,从而反断诸葛亮的后路。

    以至于这途中损失个万八千的兵马,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于是,还未到崤谷时,便选民夫乡民穿盔戴甲,佯作精锐,让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以做诱饵。

    但事情多少有点出乎夏侯渊的意料之外。

    当大军行至崤谷时,夏侯渊发现,这伏兵伏得多少有些明目张胆。

    整个崤谷道的大道上旌旗猎猎,都驻扎着敌军。

    那条道,就像年关的大集。

    被张飞的兵堵的是水泄不通。

    一面红底黑字的“张”字将旗迎风招展,旗下摆着一案,张飞坐在案后,啃着山谷中猎来的野猪,满嘴是油。

    见夏侯渊近至箭地,张飞命人砍下一猪肘,丢送至夏侯渊军前,乃邀其共食。

    气得夏侯渊怒火中烧,欲指槊怒欲骂。

    但好歹忍住了。

    他明白,以张飞的脾气和口才,反骂于你,再激你单挑,你应战未必打得过,你不应战又于两军阵前徒伤颜面,终归是讨不得半点好处。

    和张飞这种人打交道,别和他做任何沟通。

    夏侯渊无奈之下,亦于原地安营扎寨,而后升帐,乃问询左右对策。

    夏侯渊之左右文武此刻亦满面苦涩。

    因为没人想到张飞会在崤谷到来了这么一手。

    夏侯渊无奈,还是让成公英想办法。

    成公英叹了一口气:“张飞若驻于山,倒是好办,但驻于此处着实难办。”

    夏侯渊问道:“有何难办?”

    “此地处狭隘,大军难展,我军之威不得施也。强攻虽可图,然此隘绵延数里,接战之士又不能太多。若张飞伏兵万余于此,欲尽歼其众,两个月不能竟功。”

    两个月……

    都是保守的说法。

    张飞背后如果有粮草支应,据险守个半年都不成问题。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么问题来了。

    除了这一条路,还有其他路可通卤城么?

    当然,还有一条路。

    乃绕路吴敦驻防陇城的殇谷道。

    可相比崤谷道,殇谷道山高路远,人迹罕至,甚至于到现在,吴敦抵达没抵达目的地都不知道。

    夏侯渊怎么能有勇气,在这时候改走那条道?

    看张飞这架势,是准备堵在这里不走了。

    要强攻吗?

    夏侯渊的确是强攻了。

    但张飞据险而守,夏侯渊哪能于仓促间攻下?

    三次强攻,损失了三员副将,千余兵卒,却未能入崤谷道一步。

    夏侯渊差点气出病来。

    三日之内,嘴角竟起了七个脓泡。

    这时,曹休想了个办法。

    “叔父,张飞智浅易怒,何不临阵骂战,诱其出营厮杀。若能引其大军入平谷大原,我军之势可尽展;若伏杀张飞于此,敌军必乱,我等便可安然渡过崤谷道。”

    夏侯渊甚觉有理。

    于是选军中幽州涿郡人士,乃于阵前高声大骂:

    “张翼德!缩头不出,可是怕了我家将军?”

    “常称万人敌,怎似妇人躲营中?”

    “有种出阵一战,不敢便早降!”

    ……

    可谁料到,张飞亦有准备。

    生怕夏侯渊听不懂,乃选军中沛国谯县乡民,亦破口大骂:

    “夏侯渊!我家三爷就在此地,你怎不敢来战,缩如老鳖算什么汉子!”

    “虎步关右?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谯县怎出你这等缩头龟,不如回家卖王八去!”

    ……

    夏侯渊怒不可遏,又派人夜袭。

    却再次被张飞打了回来,又损失了不少。

    没办法,只能再加派骂战人手。

    夏侯渊这边派人,张飞这边也派人,两方欲崤谷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口水战。

    夏侯渊便是怒发冲冠,目眦欲裂,亦无一点办法。

    而此时此刻,比夏侯渊更无奈和生气的,则是张飞营中的谋士—马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