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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关羽力夺濡须,周瑜二入合淝

    残阳如血,长江水面泛起粼粼波纹。

    不知是金波碎影的美景,还是暗流汹涌的杀机。

    濡须关。

    此关位于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既是长江的闸门,又是巢湖的出口。

    关隘的城楼之上,吴军守将朱然正凭栏而立,观江辨察!

    这里是东吴防备曹魏水军南下进攻建业的重要防御屏障。

    但他并不怎么担心曹军南下。

    因为此时此刻,周公瑾正在攻打合淝,曹军以防守之姿,又如何能突袭我濡须关?

    正这时,江面缓缓驶来一队挂着“吴”旗的吴船。

    朱然一眼就看出,这是东吴的运兵之船,轻松的指点道:

    “呵呵,是老程的!”

    前方或有战事,或调配粮草,常着运舟往来。

    他早已命人备好闸门,只待验过文书便放行。

    而此时,船首阴影里,关羽按着青龙偃月刀的手微微收紧。

    凤目已酝起浓浓杀意。

    “云长!”

    身旁徐庶面色凝重,他指着关隘两侧的暗堡,“堡中必设精兵,待船只入隘,便依计行事。”

    关羽颔首,示意周仓。

    周仓亦颔首,以剑鞘轻叩船板,发出三短一长的暗号。

    魏延与傅士仁对望一眼,各领副将,已然做好准备。

    船队缓缓驶入隘口,当最前的粮船刚近闸门,徐庶突然高声下令:“落挡板,登岸!”

    刹那间,运粮船船侧挡板轰然落下,露出藏于其内的弓弩手与长枪兵。

    朱然未料如此变故,登时大惊失色,怒喝:“有敌军!整军,御敌!”

    但已迟了!

    魏延抢先纵身跃上岸头,举大刀劈断控制闸门的铁链。

    吴军立刻整军守关,命弓箭手齐射。

    魏延早有准备,他令士兵将运舟甲板卸下,众卒扛于头顶。

    宽厚的木板连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吴军箭矢如飞蝗般射来,钉在甲板上簌簌作响,却难挡魏延大军攻势。

    待过箭雨阵,欲仓促而来的剑盾守军,魏延挥刀劈开迎面人,暴喝着率部冲入通道,其后军卒随之而入。

    守关吴军登时大乱,不少军卒不知所措。

    南岸城楼,朱然挥剑砍翻逃兵,鲜血溅在铠甲上仍厉声嘶吼:“放箭死守!退者立斩!”

    关羽在船头见状,丹凤眼骤睁。

    赤兔马腾跃丈江落地,青龙偃月刀划出寒光,劈死为首吴将,又将刀头一举。

    “朱然匹夫!可敢一战?”

    朱然大怒:“关羽,汝背袭盟友,枉称名将!”

    “说得好!”

    面对此言,关羽在船头闻言竟抚髯大笑,长髯在江风中飞扬,笑声里满是悲怆与愤懑。

    转瞬他神色骤凛,丹凤眼射出寒光:“若无汝主孙仲谋背袭于某,何逼我至此!汝何以故作不知!”

    朱然惶然,他还以为关羽强词夺理。

    魏延大军登陆,对守关吴军展开屠杀。

    这样一来,便将战场留在岸头。

    朱然自不敢与关羽对战,他挥动令旗。

    周遭军港的水面上,东吴的战船在不断驶出军港,层层船帆如乌云压境,正欲将关羽的舟船死死困在闸口咽喉之地。

    忽有一声哨箭划破长空,尖锐的鸣响穿透了喧嚣的浪涛与聒噪的人声。

    转头望去,另一侧的江面尽头,大批船队正于夕阳下缓缓驶来,船阵连绵如长龙戏水,樯橹林立间透着肃杀之气。

    “叮铃,叮铃!”

    甘宁立于旗舰船头,腰间铃铛发出悦耳的铃声。

    他望着吴军驶出军港的楼船舰只,唇畔轻扬,勾起一抹诡谲冷笑,宛如苍狼逢着了久候的羔羊。

    “杀!”

    一声令下,巨舟如离弦之箭撞入吴船阵列,松木船身相撞的脆响混杂着木板碎裂声震耳欲聋。

    甘宁麾下楼船舰艏包着铁皮,如猛虎入羊群般撕开防线,船舷摆锤轰然砸落,一艘吴船当即被拦腰砸断,江水裹挟木屑与惨叫翻涌成浪。

    “竖盾!备弩!”

    甘宁立于船头,腰间铃铛随船身急促作响,军卒各持诸葛连弩,候于船舷。

    “杀!”

    “嗖嗖嗖……”

    旗舰弩矢齐发密如飞蝗,东吴水兵纷纷中箭!。

    闸口处魏延已杀得浑身浴血,踩着尸体攀上操作台,大刀逼退卫兵后砸向绞盘。

    铁齿轮摩擦作响,巨木横竖垒成的闸门缓缓抬起,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作响,巨木的尖端慢慢抬离水面。

    “快堵闸门!”

    朱然在南岸城楼嘶吼,身旁亲兵刚要传令便被冷箭射穿咽喉。

    “放箭,放箭!”

    甘宁亲手调整一架安置于主舟的坤枢震石机,瞄准东吴箭塔。

    “轰!”

    一声巨响,巨石击中塔柱,塔楼失去支撑,歪向一旁,而后轰然坠地。

    傅士仁与周仓率亲卫踏木板桥冲上南岸,与魏延形成夹击。

    吴军腹背受敌,阵型溃散,士兵纷纷跳江逃生。

    甘宁船队冲破三道防线,旗舰撞开最后拦路吴船直逼军港。

    他抓起铁锚甩向望楼,借铁链绷紧之势纵身跃起,双戟劈开木门,高声吼道:“降者免死!负隅者格杀勿论!”

    朱然见大势已去,挥剑欲斩逃兵立威。

    却见魏延杀至。

    大刀带起腥风,朱然举剑格挡的瞬间,刀身已劈断其手腕,顺势斩落头颅,登时死于非命。

    关羽勒马昂首而立,知道已成胜势,望向江面激战。

    此时此刻,闸门完全升起,已容三船并行。

    甘宁喘息片刻,望着涌入的己方船队大笑。

    魏延浑身是血,睥睨四方,让关羽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徐庶衣袂飘飘,立于舟中,轻摇羽扇,轻轻一哼:“濡须关,已破!”

    ……

    而在关羽得破濡须关之时,周瑜再一次站在了合淝城楼之上。

    他银甲映残阳,红袍被江风猎猎扬起。

    他朗目望向寿春方向,指尖轻抚摸城砖,眉宇间是运筹的沉静与胜券在握的从容与得意。

    刘馥加固合淝城,难挡我周郎。

    荀彧再加固合肥城,亦难当我周郎!

    如此璀璨夺目战绩,真的很难低调起来。

    “主公!瑜幸不辱君恩所托,今日终得复夺合淝!恳请主公允瑜乘势挥师北上,直捣寿春,尽收扬州全境入我江东版图!

    届时,便可剑指徐豫,扬我江东天威,饮马淮河之畔,继而问鼎中原,以成主公霸王之业!”

    此时此刻,周瑜眼中写满了对胜利的期待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