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打脸(第1/2页)
“往日里都是打了小的来老的,今儿个成了打了老的来小的了。”赵齐听完在一旁揶揄。
夏桀刚要发作,柳牧便开口道。
“青出于蓝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一代传承一代方才是欣欣向荣。”
“说得好!若小的都没有老的强,那这家族算是废了,越活越回去,这不成了老鼠生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一须发皆张的大汉开口赞叹。
那赵齐暗哼一声,没想到北寒的莽夫竟然有如此急智,不仅接的有理有据,还能暗暗地让他吃个亏。
柳牧走至殿中央,四周的议论声都消失了,一片鸦雀无声,只盯着柳牧的动作。
柳牧颠了颠手上的弓,开口道“这位小侯爷看起来对我们赤龙军很是轻视啊,不如咱们在这里加个注码如何?”
“你想个怎么加法?”赵齐虽然嘴上极尽嘲讽之色,但他心里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这白羽神射连凶狠残暴的蛮子都望而却步,自是有着过人之处。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用这把被动了手脚的弓,就是那马斌亲至,想来也得麻爪。
“不如在下蒙眼开弓,步距加大至七十步,若牧侥幸能中,还请小侯爷与我夏将军下跪认错。”
“若你不中呢?”
“若牧小子不中,老夫当着众人的面高喊我赤龙军皆是一帮乌合之众。”巨北侯开口道。
赵齐暗中看向左亭侯,见其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便咬着牙“好,既然柳都伯有如此信心,那本公子便奉陪到底,好叫你知道我京都儿郎也并非无胆之辈。”
太后不想让年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便开口想活个稀泥“这大喜的日子,何至于将脸面也堵上,询儿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如此莽撞。”
赵齐可不愿意错过这落巨北侯面子的机会,忙开口道“若是担心技不如人损了面子,那还是尽快回去便好。”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被柳牧开口打断“多谢太后美意,既然小侯爷有这个雅兴,柳牧就奉陪一二,也算是个各位看个乐子。”
随即从侍女手上取过一块厚厚的大红绸子,将眼睛蒙住。
“你说这少年能闭眼射中吗?”一穿着红袍的男子开口。
“难,这弓并非他们白羽营的落羽弓,平日里最多只能射中六十步,如今想射中七十步,还蒙上眼睛,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坐在他旁边的好友摇着头分析。
“巨北侯如此看好这少年,想必肯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旁边的开山王开口道。
“拭目以待。”巨北侯只吐出了四个字便不再言语。
柳牧双臂发力,呈弯弓射雕的姿势,箭尖朝上,正是抛射法。
“哼,装腔作势,谁人不知抛射可以让箭射得更远,可准头根本无法把握,更何况他还蒙着眼睛,无法准备判断位置,看来也是一狂悖之徒。”
赵齐摇着头叹气说道,脸上一副失望的神情。
他打算用言语乱柳牧的心,在目不能视的环境下,周围人的声音,语言都会干扰他的判断,若一名弓手失去了自信,那才算是真正的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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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牧完全忽视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于黑暗朦胧之中隐隐看见了一处发着白光的身影。
嗖,一箭破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正中草人眉心,强大的力量甚至将草人带倒,箭矢直插地面,足足没入半只箭镞。
“好!”夏桀第一个站起来叫好,大声鼓着掌。
周围的人也面露钦佩,不由自主地跟着夏桀一同喝彩起来。
这些个皇亲国戚多数都未上过战场,未见过白羽营的风采,柳牧这一箭在他们眼中已经是神迹,是超越常理的存在。
赵齐听着满殿久久不息的掌声,脸色煞白。
“小侯爷可是身体不舒服,怎的脸色如此之难看?”
夏桀心情大悦,看着赵齐忍不住开口道。
他夏桀占得上风可从来没有怯战过。
“我...我...”赵齐在一旁支支吾吾,拳头捏得青筋暴起。
“怎么了小侯爷,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这个赌约你应该是输了吧。”
夏桀见赵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更是舒熨,就好像天寒地冻时喝了一杯滚烫的黄酒,全身都有说不出的舒服。
赵齐拖着步子,一步一步,细细碎碎地挪到夏桀面前,不足十步的距离,足足走了半刻钟。
夏桀抱着手臂,眼神里带着戏谑,就等着赵齐向他磕头赔罪。
“好了,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左亭侯突兀地开口。
“这天底下哪有国戚朝着白身磕头的道理。”
“左亭侯这是言而无信了?”柳牧一把扯下脸上的红绸子,朝着左亭侯看了过去。
“放肆!竟敢如此对本侯说话。”
“比武力比箭术输了就是输了,赵洉,你这就有失身份了。”
巨北侯则是缓缓开口。
“不错,此赌乃有言在先,谈不上冒犯,愿赌就要服输,赵洉,你输不起吗?”开山王也死死盯着左亭侯。
眼见连开山王也向着他们说话,左亭侯怒哼一声,不在多言,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赵齐见他父亲也帮不了他,所幸牙一咬,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喊着“我错了。”
“小侯爷说的什么?在下可听不清啊。”
“我错了。”赵齐太阳穴青筋暴起,加大了声音。
“还是没有听清。”夏桀看着眼前跪倒的赵齐,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你不要太过分!”赵齐恶狠狠地抬头。
“在下常年边关,听惯了军鼓,所以耳朵不太好使,还请小侯爷见谅。”
“我错了!”赵齐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脸庞通红,今天,他这脸面,算是丢完了。
“诶,小侯爷快快请起,地上寒气重,可别凉了身子。”夏桀这才满意,假意地将他搀扶起来。
赵齐一把便甩开夏桀的手,也没脸再在这宴会上待了,朝着太后拱了拱手“下官身体不适。”
便匆匆地离开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