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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展示剑法

    观景台上一时间主客都坐了下来,萧泽举起酒杯看向了对面坐着的拓跋韬。

    攥着酒杯的手指都一点点收紧,宛若那手中擎着的酒杯,就是拓跋韬的脑袋,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的脑袋捏碎。

    萧泽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死死看盯着面前的拓跋韬。

    虽然脸上带着几分两国邦交得体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像是淬了毒一样冰的厉害。

    “拓跋兄,朕敬你一杯,毕竟你蝇营狗苟远道而来,送了朕这么大的一份大礼,朕觉得惊喜异常。”

    拓跋韬眉头微微一挑,看向了对面站着的咬牙切齿的萧泽,心头掠过一抹诧异。

    既然已经歃血为盟,双方都已经订立盟约,也没必要这个熊样子对他。

    今天怎么感觉萧泽越发恨他了呢?

    像是挖了他萧家的祖坟似的,而且说的这叫什么话,总觉得是话里有话。

    拓跋韬最不喜欢萧泽这个样子,做什么事特别的阴毒。

    他这些年对付自己几个皇兄的花花肠子,层出不穷的手段,很多时候都是从萧泽那儿学到的。

    拓跋韬大大咧咧站了起来,也端起了酒杯笑道:“好!萧大哥敬的酒我怎么能不喝呢?这份大礼,与我,与你们,都是一份不错的礼物。毕竟遭了雪灾,两国邦交实现互市,自然是好事。”

    萧泽咬了咬牙,这小子如今还装蒜。

    都将手伸到他的后宫来了,还在他的面前恬不知耻。

    只待他得了机会,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萧泽仰起头,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转身冲不远处坐着的大皇子招了招手。

    “到父皇这边来。”

    君翰一直坐在榕宁身边,心头颇有些忐忑。

    小孩子的心灵最是敏感脆弱,他也不晓得今天父皇对他为何如此冷淡。

    此时突然听到父皇喊他,顿时脸上掠过一抹惊喜,迈着小腿儿快速地跑到了萧泽的身边。

    “父皇!”君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一声甜甜的称呼倒是击中了萧泽的内心。

    突然一股异常复杂的情绪涌上萧泽心头,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可这些日子已经与他有了深厚的父子感情,他紧紧牵着君翰的手,却是一把将他推到观景台的正中。

    随后看向一边的拓跋韬笑道:“这是我的儿子,虽然年纪不大可也得了我的剑法真传。”

    一边的拓跋韬眉头微微一皱,分明对面的萧泽今日心头藏着一股邪气。

    可你再怎么生气,拿一个孩子做筏子算什么?

    一般宴会都是歌姬舞姬表演,如今让这么小的一个皇子表演剑法。

    看起来像是对他进行炫耀,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榕宁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了站在正中不知所措的儿子。

    孩子满打满算也才三岁多,表演的哪门子鬼剑法?

    即便是当初萧泽兴致来了,也只教了自己儿子几招。

    可是孩子毕竟年龄太小,况且当初传授剑招,孩子用的是木头小剑。

    此时这木头剑还在行宫里放着都没有带过来。

    况且一个三岁的孩子表演剑法,这不是夸张吗?

    没得落人笑柄。

    榕宁疾步走到了萧泽面前,跪了下来道:“皇上,臣妾斗胆进言,君翰年纪太小,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还请皇上……”

    萧泽不耐的打断榕宁的话:“行了,君翰是朕的儿子,是大齐的皇长子。”

    “此番表演剑法彰显我大齐的文治武功,有何不可?来人扶贵妃到一边歇着去。”

    榕宁眉头微微一皱,猛然抬眸看向了面前的萧泽。

    不对劲儿,委实不对劲儿,总觉得有什么事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忙抬头看向萧泽勉强笑道:“皇上,君翰随身佩戴的小剑落在了皇宫里。”

    “如今孩子手中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他年纪还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幼小的心灵难免承受不住。”

    萧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就是让他表演个剑法,却心疼成这个样子。

    萧泽抬眸看向了一边的拓跋韬,果然瞧见拓跋韬眼神关切的看着榕宁。

    萧泽突然心头一震,难不成梅妃和王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若是敌国的皇帝,看到对方的皇子当众出丑,嘲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如此心疼和愤怒的表情?

    好啊,一个孩子,一把剑,就将你们这些人的肮脏龌龊的事情抖露出来。

    萧泽缓缓解下腰间的佩剑,看向了面前的君翰笑道:“你不是一直喜欢父皇这把剑吗?既然你的那些剑没有带在身边,那今日你便用父皇的剑如何?”

    君翰是个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他一向很崇拜父皇,如今看着父皇腰间的佩剑,顿时眼底掠过一抹惊喜,忙疾步走了过去。

    萧泽解下了腰间的配剑,送到了自己儿子面前。

    “去吧!孩子,彰显一下我大齐的威武。”

    拓跋韬捏着酒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对面跪在地上的沈榕宁。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恨不得冲过去直接将她带走。

    去他的劳什子大齐贵妃,她来北狄那可是要做皇后的,何苦要受这等窝囊气。

    拓跋韬眼见着有些忍不住了,可一想到沈榕宁对他的逃避,他心头的火也一点点的熄灭。

    就这样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着,让他一贯维持的表情都有些龟裂。

    沈榕宁此时一颗心沉到了底,她抬头看向了皇上身边坐着的王皇后。

    那王皇后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唇角带着笑,一杯接着一杯帮萧泽斟酒。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沈榕宁刚要再说什么,可一想到再这么下去,当着拓跋韬的面驳了萧泽的面子,到时候怕是更不好收场。

    她不得不起身走向了儿子,看着比自己儿子还要高的剑,心疼地紧紧抓住儿子的小手低声道:“翰儿,量力而行,小心割伤了自己。”

    君翰点了点头,拖着那比自己还长的剑走到了中央。

    四周的人顿时发出了轻笑声,他本来长得冰雪可爱,此番拖着不成比例的剑,便是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有些想笑。

    这些笑声落在君翰的耳中,让这孩子多了几分脾气。

    他抽出剑,是真的拿不动,索性将那剑放了下来,拿起了一边稍微轻一点的剑鞘。

    竟是规规矩矩比划了一个招式。

    虽然是三岁幼童也跟着父皇和舅父稍稍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可这一起手式倒隐隐有几分皇子的威武霸气,四周的笑声渐渐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