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跟着道长来到摊位前坐下。
递给对方一根烟点燃。
呼
江河吐了口烟，对道长问道：“怎么会想着去接国外的活呢？再说了，你不挺能耐的嘛，怎么还能上这种当。”
面对江河的疑问，道长缓缓说道：“谁不想多挣点钱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有钱啊。至于你说的能耐......”
道长幽幽的看了江河一眼，然后瞥了眼镜头后说道：“这东西又没啥科学依据，我也是自己琢磨的，然后跟一些同行交流多了，按照书上学的。
当初带我入行的老东西也是临近八十了才慢慢回过味，说自己前半生都是蒙的，导致最后也没教我什么东西。
退一万步说，我真会什么神奇的东西，那医者也不自医啊。”
江河顺着道长的目光看了眼镜头，表情略显怪异。
“都开始质疑自己业务能力了啊，你这道心不坚定啊。”
“唉~”
道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把你的生辰八字丢给AI，人家说不定算的比我们都准。
这东西，都是按照传下来的定律一点点算的。
我们现在好多同行唯一能嘴硬的，就说什么机器怎么可能懂道法之类的。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AI比业内九成九的同行业务能力都强。”
江河有些意外的看向道长：“九成九？还有一些人真的会飞啊？”
“不是.....”
道长猛吸一口烟，说道：“是他们的嘴巴真的硬。”
江河：
见江河沉默，道长继续说道：“其实这东西大家图个心理安慰就行了。
我一直收费比较低的原因就是，我自己对这个也不怎么信。
给人算东西也是照本宣科，毕竟传承这么多年，不管是你的生辰八字，还是面相，书上都有记载。
我只要对照书上的内容组合起来把结果告诉你就行了。
你们会觉得我业务能力强，无非就是因为说的那些东西比较含糊。
加上你们来算这个，自己会给自己心理暗示，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之类的对准我说的。
哪怕我说的十条内容有一半模糊的让你觉得说的对了。
你就会觉得我有本事。
总之....相信科学吧。”
最开始江河还一本正经的听着，以为道长是鬼门关走了一趟，看的东西不一样了。
但他没想到是这个不一样啊！
出一趟公差，直接给道长干成唯物主义战士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道长业务能力咋样吗？
不只是他，就连直播间不少观众都懵了。
“不是哥们，你这是被电脑子了，不信雷法信电棍了啊？”
“好家伙，出国一趟给我道长道心干崩溃了。”
“道长：什么法不法的，在真理面前屁用没有。”
“救援你的家伙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啊？”
“.........”
尽管道长说的一本正经，甚至条理清晰，听上去很有道理。
可但凡相信道长业务能力的，都是在这方面被熏陶了很多年的。
不然怎么可能信道长呢？
于是这些家伙一琢磨，为什么道长变化这么大呢？
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是无端出现的，除非.....有人跟他科普科学的重要性了。
而江河也是这么想的，他表情略显怪异。
他伸手戳了戳道长面前的小摊。
“那你这么信科学，你这摊子摆着干嘛的？”
“喏，你自己看。”
道长指了指自己小摊旁边的旗帜。
江河顺着他手指的目光看去，嘴角连抽了好几下。
因为上面写着【科学算命，有迹可循】
此时他的目光更加怪异了。
“这特么就是你信奉的科学？谁家科学是这么用的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
道长一脸认真的对江河说道：“科学证伪的东西，我不用。
科学在研的东西，我尝试着用。
科学鼓励的东西，我使劲用！
一切，都是为了抛其糟粕，取其精华！
用科学的力量改变我客户的生活！”
闻言，江河陷入了沉思。
这话.....跟没说了不是一样吗？
就你算命那些东西，哪样被证伪了啊！
你胡诌几句，那是封建迷信。
但你对着书照本宣科，人家最多说古书不一定准，可不会否决啊！
这特么的，你搁这钻漏洞呢？
搞半天你信了个毛的科学啊！
直播间的观众此刻也回过神，纷纷吐槽了起来。
“搞半天给自己套马甲呢。”
“破案，救援人员给道长上课了。”
“反正以后的流程比之前多了一步，拿着书说是吧？”
“道长也是个能人啊，拿着古籍在这魔法对冲呢。”
“.........”
看着直播间观众的吐槽，道长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我现在用的就是科学的力量！不信你试试我。”
“哦？”江河眉头一挑：“你还敢让我试？”
“当然！”比起之前的抗拒，此时道长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芒。
江河见状也来了兴趣，说道：“那行，帮我看看面相。”
“这有什么男的，你一看就是个男人！而且从科学的角度看，你目前还是字节股东，微梦股东，智者天下股东由行吟科技的股东.......”
“你特么说的是哪个科学？”
“度娘。”
“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
道长没有再玩闹，而是看向了江河的脸。
本来他的表情还带着一抹轻松，甚至因为逗江河，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
但很快，这抹笑意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甚至眼神都抖动了几下。
咕噜
道长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几滴冷汗。
看着道长怪异的表现，江河一脸好奇的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老虎杯啊，值得你这么看。”
江河的话语唤回了道长的思绪。
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将眼神挪向了别处。
“没啥，看错了，太阳有点刺眼，眼神不好使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你也找你妈吃饭去吧，拜拜。”
说完，道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连东西都不收拾了。
“唉，东西，不收拾了啊？”
“不收了，以后就在这摆摊了，收了也要摆的。”
听到这话，江河看了看道长小摊上摆放的书籍跟道具，摸了摸下巴，然后对着镜头说道：“城管呢？过来没收一下，有人无证摆摊。”
“哎哎哎~”
本来已经走了的道长听到这话后又返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