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泽法：我的人生，早在家人被杀掉的那一天就结束了啊
【新世界，黑杉木海域，茶话会开启的半天前】
黑杉木海域，一个临近方国海域的小片支海。
和满是果汁味道的万国不同，这片海域纯粹是以恶劣的天气闻名。
但最出名的却是其中掩藏的珍宝。
年轻的海贼或许不知，但只要是新世界的老海贼都听说过戴维·琼斯的传说。
更有谣言指向这片大海的深处，
说是戴维·琼斯的保险柜就在这片海域的某个地方。
但亦有「大聪明」，他们认为戴维·琼斯的传说是假的。
这个地方其实是洛克斯·D·吉贝克埋藏宝藏的地方。
至于原因洛克斯年轻时凭藉海贼游戏【DavyBackFight】到处掠夺优秀的船员。
有许多次都停留在这片海域。
也正因为如此，新世界的老人们听到这个游戏的名字都会感觉脑壳疼。
但这也进一步证实了传言的可靠性，那就是这片海域埋藏着洛克斯的财宝。
今日的黑杉木海域是大雾。
超大范围的雾气内隐隐透出许多庞大模糊的身影。
海军军舰，甲板--
布鲁布鲁布鲁~~
空接过通讯兵递来的电话虫，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咔恰--
「我是空。」
「是我。」
电话虫突然从蜗壳里拿出一片类似于金色月牙的装饰物贴在脑门上。
光是看那个古怪的发型，空已经知道电话虫那头的是谁。
「费加兰德·加林圣。」
「这一次神之骑士团也要出动吗？」
电话虫面无表情：「这一次的茶话会事关重大，洛克斯的残党汇聚将对吾等掌控的大海产生威胁。」
「若是情况属实，自然会有人会召唤吾等前来。」
「在此之前，由海军充当这一次屠魔令的先锋队伍。」
空突然提起手，示意身后走来的卡普闭上他那张破嘴。
「老夫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电话虫没有任何回复，直接挂断。
呼...·
丢下电话虫，空靠在椅子上揉动太阳穴，
「卡普，又怎麽了？」
「这一次是要和海贼彻底开战吗？」
「光是最顶级的军舰就出动了15艘，我和泽法跟队，战国因为去西海的缘故缺席。」
从空身边擦肩而过，卡普站在船首眺望海面，身后正义披风微微晃荡。
「本部只有小鹤和那些新人看守，你确定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空揉搓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不是我们海军能考虑的问题，难道你还想让五老星抓住缘由继续扣除我们的军费吗？」
「30%已经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极限。」
「如果再扣下去，未来的海军系统和瘫痪没有多少差别。」
「到时候五老星就有更大的理由来更换海军内部的高层。」
「说不定下一任海军元帅会是某个天龙人的直属部下，你想看到这种未来吗？」
卡普沉默。
空起身，拍了拍战友肩膀。
「这一次不是全面开战，之所以让你们加入屠魔令，只是想要给五老星一个态度而已。」
「而且洛克斯的残党时隔九年聚在一起，这难免会让他们多想。」
「当然了，如果有可能还是要将那群大海贼一网打尽，说不定这一次任务结束后，黄昏也能顺利归队。」
一网打尽·
卡普摇摇头，自嘲道：
「别开玩笑了，空大哥，光凭我们是无法抓捕全部的洛克斯残党。」
「光是解决金狮子都要耗费我们极大精力。」
「除非神之骑士团全员参战，但话又说回来了。」
「九年前那场神之谷战役，神之骑士团受创不轻，他们现在能否凑出一个完整编队都是问题。」
「那个女人」
竖起的左手食指虚指向屠魔令舰队最中央那艘船只。
「她是督军对吧，如果我们不出力，恐怕这一次事件过后，你又要去权利大厅外面等几天了。」
「」..—.你知道就好。」
空压下卡普虚指的手：
「不用去管她，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只是打断大海贼们的聚会，只要让他们无法凑到一起就够了。」
「至于最后是否能打起来—就看那群海贼识不识趣了。」
「如果老夫不小心死在这里，卡普，回去之后你转告战国，由他来担任下一任海军元帅！」
不等卡普反驳，空继续说道：
「你不适合当元帅，卡普。」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你不懂得什麽叫做委曲求全和顺从，这点战国要比你出色很多。」
「哪怕同为霸王色霸气的觉醒者，你更擅长的东西是冲锋陷阵。」
「中将是最适合你的职位，有我们这些老夥计照顾，不会有任何人抓你的尾巴。」
「这一点老夫已经提前和战国交待好了。」
「你要做的就是辅佐他结束这个时代，将正义还给这片大海！」
卡普笑几声：「正义？别开玩笑了，空大哥！
？
「只要那群天龙人还活着，这片大海永远不可能有正义降临！」
「撑死了不过是秩序，而且还是天龙人至高的秩序。」
空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相比于整个大海来说，用小部分无辜者的牺牲来换取世界的平和。
这就是那五个当权者想看到的世界。
他们不需要海贼，不需要一切性逆他们的存在。
海军说白了只是一个披着正义外皮的武装组织，仅此而已。
海军的正义，只能在有限范围内实现。
一旦越过了某个高度，那正义就不再是正义。
而是邪恶。
按照五老星的话来说—
那些被天龙人杀掉的猎物，只不过是世界政府用来平衡大海人口的一种手段。
能为秩序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这，就是天龙人，这就是没有丝毫人性的五老星！
深知这一点的空却没有多嘴。
知情者不用他说，无知者说了没用。
战国和鹤都能看懂这一点。
但卡普看不懂。
他只知道天龙人很可恶，做了很多他不喜欢看到的事情。
碍于身份卡普不好多说什麽，却以拒绝升任大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
成为大将，就有责任为出航的天龙人保驾护航。
在整个海军晋升体系中，如果想要自由的正义，那麽中将就到头了。
因为再往上走，生死自由就由不得自己，
天龙人但凡在外面出现点什麽事，从来都是大将带队出动。
不管敌人是谁，海军只负责消灭胆敢攻击上级的敌人。
「去准备吧，卡普，马上就要开战了。」
卡普板着脸离开，身后的正义披风却无精打采地查拉着。
「这样好吗，元帅？」
船舱阴影中，戴着眼镜的泽法缓缓走出，神色复杂。
「卡普是我们之中最单纯的海军。」
「他不以外界评判的事物来确定一个人的好坏，就和他的正义一样。」
「自我的正义，还真是任性啊。」
呼～~！！
狂风呼啸而来，大雾有了几分被吹散的趋势。
「起风了啊，看来是时候闯进海贼的地盘了—..」
恰在此时，十五艘军舰的风帆如同全力拉开的弯弓。
齐齐朝着远处的果汁海域驶去。
「泽法，你说我们的旅途会在哪里终结呢？」
空双手环抱，此刻的他不像是那个散发着魁梧霸气的海军元帅。
更像是一个站在村头的白发老者。
迟暮，衰老，浑浊。
「不知道，那种东西没人会去在意。」
泽法转过身走向船舱深处，只有一声悲恸的呢喃飘入空的心间。
「但我的人生—」
「在家人被海贼杀掉的时候就已经终结了。」
「剩下的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躯壳罢了，我的身体还活着，但我的灵魂已经死了啊..」
「死在那座满是悔恨的小岛上。」
呦~呦~~~
呦~呦~↓~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日复一日..在梦中的黄昏...
却再也见不到那挥手告别的身影苍老悲凉的哼唱声从泽法口中传出，又被风儿卷向无边的天际。
「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