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正义，只能活在天空之下
波鲁萨利诺走了。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战国三人。
祗园依旧老神淡定地晃着茶壶，仿佛里面有泡不完的茶水。
「战国，未来的元帅由你自己来考虑。」
空不再去想波鲁萨利诺的事。
转而询问起西海那边的情况。
「很糟糕。」
战国的脸色突然阴沉。
「老夫没想到西海的海军竟然腐败到了那种地步！」
「元帅，如今我们想要动手已经不在乎早晚了。」
「那个地方已经烂到根里面去了，1个月前多拉格险些暴走，要不是我拉着他，西海早就被他掀了个底朝天。」
「你们看到了什麽？」鹤好奇问道。
她自认清楚多拉格的为人，他和他的父亲卡普一样，是一个有着自我正义的男人。
「」......
眼晴微闭，深呼吸几次后战国才回道：
「看到海军和海贼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
「看到海贼宛如无人之境一般进出海军基地。」
「看到海军以正义之名捕捉平民，将其送给天龙人当做晋升的礼物！」
咔--砰！
茶杯碎裂，被滚烫茶水浇了一手，但战国却像没有知觉一般。
眼眸被垂下的额前阴影笼罩。
「我，看到了末日啊。」
鹤和空面露惊骇。
就连一直摸鱼走神的祗园也是神色微变。
「战国，这件事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鹤递出自己的丝巾，示意战国先擦一擦手和裤子上的水渍。
「你知道你这番言论会造成什麽后果吗！？」
「小鹤，你以为多拉格为什麽会不告而别，他根本就没有和我一起回来本部。」
战国指着书桌上那封辞职信，不屑笑道：
「那封信是他出发前就交给波鲁萨利诺的。」
「在我离开西海返回本部时，他已经在西海尝试组建自己的队伍。」
「西海海军的『金之正义」成了推动多拉格离开海军的最后一把火。」
「抵园，去把那封信拿过来。」
抵园从桌上拿过那封信打开，里头并不是单纯的信件，而是一张张照片。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多拉格亲自写下的质问。
【这就是海军的正义吗！】
【海军与海贼同流，那到底谁是海军，谁又是海贼！】
【堂堂正义竟然被金钱掩埋，这究竟是我们海军的耻辱，还是正义的堕落！】
接过那咨照片一张张翻看，直到最后一张照片。
看着上面被海军绑起来送给天龙人的少女，看着海军脸上谄媚至极的笑容，空陷入长久沉默。
他不知道应该在这种时候说什麽。
翻过那张被绑少女的照片，后面同样有着多拉格的质问。
【元帅，什麽是正义。】
「正义啊——.」
空丢下照片，朝后靠坐，一身拉长的叹息声传开。
看完这些照片后，他突然觉得海军的正义就是一个笑话。
海军只能在不超过某个高度的天空下执行正义。
一旦上界来人，海军的正义将不复存在。
「元帅，恐怕您要看看这句话了。」
祗园苦笑着递出一张照片。
上面的内容是海贼和海军正把酒言欢，背后则是--
【邪恶的正义】
「多拉格这小子.」
勉强收拾好心情后，空这才将那些照片汇拢起来丢进书桌最下方的抽屉。
「祗园，你的任务不变。」
「我相信巴泽尔不会背叛海军，也不会背叛正义。」
「但凡事都有万一。」
空站在窗户前，宽厚的背影却让人望而生畏。
那种无情和理智才是领导者必备的东西。
「我们海军需要的是结束这个时代的优秀海兵，而不是和海贼同流合污，一起进攻圣地玛丽乔亚的热血海兵。」
「在完成本部交待的工作前，他是没有资格执行自我正义的！」
祗园不敢去看战国大将的表情，低着头接下任务。
「战国，不要怪老夫。」
战国的目光没有移动，死死看着脚下茶杯碎片。
「这是成为海军元帅要上的第一堂课，身为元帅，哪怕知道他们或许是受害者一方，也不能凭藉自己的喜好做事。」
「否则只会将整个海军拖入深渊。
「无数个家庭还在等着我们发放津贴，我们赌不起。」
「我知道。」
嘶哑的嗓音从战国口中传出。
「所以卡普他才不愿意成为大将啊，元帅。」
「我们这些人最开始在成为海兵的时候，就是抱着执行正义的目的而来。」
「但现在...嘿！」
祗园递来新的茶杯，茶汤在杯内荡起涟漪，等平静下来后，映射出战国那张冷静到可怕的脸。
「巴泽尔有句话说的没错---」
「一个人如果想要自由，那就不能身居高位。」
「如果身居高位，那将身不由己。」
「祗园的事情你们看着安排，老夫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后，战国起身快步离开。
砰！
「—元帅，那我就先去安排低园的事情。」
空点点头算是回应。
等房间内只剩自己时，一种寂寥感油然而生。
「战国啊，等你成为元帅的时候你就懂了。」
「海军，只是丶也只能是海军啊。」
II
【本部住宅区】
带着祗园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屋。
鹤示意祗园脱掉遮挡身份用的黑袍，无奈道：
「抱歉啊小祗园，本来还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没想到你的艺使技艺修行才刚刚结束，就要出发去执行那麽危险的任务。」
「不要紧，鹤姐，我倒是对那个男人很好奇。」
此时的抵园没了在元帅房间的温柔御姐劲。
坐在沙发上，双腿盘着，漆黑如瀑的长发恰好挡住大腿上的纹身。
「那个叫做巴泽尔的大海贼，他真的是我们海军的卧底吗？」
鹤了解面前这位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友人兼妹妹。
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八桥饼和瓶装大麦茶。
「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让她们前两天带回来的。」
「谢啦鹤姐，啊鸣～~」
感受着八桥饼里肉桂的浓郁香气，祗园美滋滋地捂着脸颊疯狂咀嚼。
「好好吃~~~」
「你这丫头。」
鹤在祗园眉心轻点，笑骂道：
「你可要对这一次的任务上点心，不过我估计你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战国肯定会将你的消息情报告诉巴泽尔，他应该会让对方在暗中照顾你。」
「矣战国大将他啊鸣~」
说话时又咬下一块八桥饼后，抵园才继续说道：
「这一次不是保密潜伏任务吗，大将他如果和目标说不就泄密了嘛。」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而且不管是我还是战国，我们其实都相信巴泽尔的为人。」
走回房间，取来巴泽尔的照片递给祗园。
「如果他是因为看不惯天龙人的所作所为闯进圣地，我们反倒会怀疑他是否叛变。」
「但如果是为了朋友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祗园嗦乾净指尖的饼乾屑后才接过相册。
上面是战国丶卡普丶鹤，以及巴泽尔和多拉格的合影。
站在后方的卡普和战国正在互殴。
鹤则是摁着两个半大小子的头看向镜头，笑容温柔。
「那小子虽然是战国带回来的，但因为工作繁忙，一直都疏于管教。」
「后来因为卡普的儿子多拉格也需要照顾和训练，战国乾脆将巴泽尔也一起丢给卡普照顾。」
「他好可爱啊～！」
望着合影里还有着些许婴儿肥的巴泽尔，祗园双眼放光。
「也正是因为卡普的教育，导致巴泽尔和多拉格一样，从来不把天龙人当回事。
「他们两个小鬼当着元帅的面骂天龙人都不是一两回了，每一次都被教育得很惨，哈哈哈~
鹤拿过相册，眼中闪过一缕追忆。
「虽然战国没说过，但他一直都将巴泽尔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看待。」
「否则潜伏进百兽海贼团这种重要的任务他也不会交给巴泽尔。」
祗园再次拿起一块八桥饼，和小松鼠一样咔味咔味地小口啃咬。
「可是这个任务不是很危险吗，战国大将为什麽要将它交给自己的接班人？」
鹤无奈道：
「因为战国就是这样的男人啊。」
「祗园，巴泽尔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这一点和他的母亲很像，你要小心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那小子的花花肠子可不少，以前还在本部的时候，他就偷偷拿走战国那个混球的妈妈店会员卡。」
「然后带着多拉格跑出去鬼混，事后还说是战国说只要别烦他去哪里玩都可以，所以你千万不能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