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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速开城门, 圣驾来了!

    一只白净的手端起那碟桂花糕,递到她面前:“正宗的江南桂花糕,你母亲少时最爱吃。”

    盛妩缓缓接过来,桂花糕入口的一瞬,喉咙哽咽,又被她硬生生咽下去。

    后肩上落下一只温暖厚重的手,“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盛妩垂眸,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少时父亲最讨厌她哭,总说她丢人现眼,成婚后,司烨也不喜欢她哭,时常把那句“上了床哭,下了床也哭,除了哭还是哭”挂在嘴边。

    二爷瞧见她哭,也总说“阿妩,不哭”

    从来没人同她讲过这句话,从没······

    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了!而那只大手始终落在她的后肩上,随着她颤抖的肩膀,微微轻颤。

    这一刻桂花糕是甜的,心里是暖的。落在她肩上的手也暖暖的,好似母亲就在身旁,她哭着吃完一整碟桂花糕。

    坐在案几旁,她凝视着母亲的画像,那么鲜活,连嘴角的梨涡都画的细致入微,脸颊上的淡粉也画的恰到好处。

    一点也不似她冷冰冰躺在棺材里,脸色青白的模样。

    盛妩动了动唇:“母亲临终前,给你写了信,你为什么不回?”

    他心里揪得生疼,如今再次被盛妩问起,他低声道:“我没有收到信,你母亲死后一年,我才得知她不在了。”

    吴漾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着下巴,盛妩辨不明他脸上的神色,却从他的声音里隐约感知到苦涩。

    他没收到信,甚至不知道母亲死讯,那便是父亲骗了自己。

    想起母亲病重时,时常看着窗外发呆的模样,盛妩低声道:“母亲病重时,应该是想见你的,她清醒时,总会一遍又一遍的问乳嬷,江南来信了吗?”

    吴漾的下巴垂的更低了,从盛妩的方向只能看见他凝起的两道剑眉。以及他搭在案几上的手背,突然多出的一滴水泽。

    她缓缓转头望着母亲的画像,去世后的第十七年,吴漾为母亲落了泪,母亲若知道,死前没见到他的遗憾,会不会释怀?

    盛妩想问他:她活着时,为什么不带她走?

    可想想他们的兄妹关系,再想想吴漾的身份,她只能无奈的叹息。至于他是不是和母亲做了出格的事,盛妩觉得没有必要知道。

    母亲短暂的一生,大概只有跟吴漾在一起时是快乐的,如今她人都不在了,还要论那些对错做什么!

    沉默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吴漾调整情绪,抬眼时,深邃的眼如古井般幽然沉静,任谁也看不出他方才落过泪。

    一名男子上前行礼:“家主,马车上两名男子身份已查清,二人均是曹县人,之前做过盗匪,都是亡命之徒。

    具他俩交代,是受重金收买,对方只告诉他们,要杀的是一名普通宫女。且,那人带着面具瞧不清面容,只知道是个男子。”

    闻言,吴漾略微凝思,沉声:“解决掉!”

    “是。”那人转身离去。

    帮沈薇买凶杀自己,盛妩大抵知道是谁,不是雍王就是国舅,眼下,吴漾杀他们,是怕他们落到司烨手里。

    吴家帮助自己,等同欺君,这事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盛妩站起身:“舅父,我该走了。”

    “想好了吗?”

    “想好了。”盛妩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

    吴漾看出她的委屈,转身出屋子,装了一盒桂花糕递给她:“留着路上吃。”

    她双手接过,对吴漾点头致谢,单薄的背影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走到桂花树下,仰头闻着桂花香。

    身后再次传来吴漾的声音:“阿妩,以后你可以把这儿当成你的家。”

    盛妩没有回头,只轻声道:“生如浮萍,别人给的家,不如自己撑起的天地,来得踏实。”

    瑟瑟凛风吹的桂枝沙沙作响,细小的花瓣零落在盛妩单薄的肩头,她走出吴宅,上了马车。

    片刻后,马车停在江宅府门前,她撩起车帘,久久望着大门,看了良久。

    她带走棠儿,司烨会认为她又逃了,以他的卑劣第一个就会拿江家开刀,逼自己现身。

    将棠儿留在江家,司烨也许会真的相信自己死了。可往后十年,二十年,她都见不到棠儿,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眼下,沈薇又怀疑棠儿的身世,她连自己都容不下,又哪里能容下棠儿。

    看似触手可得的自由,其实离得很远。

    但是,她不会放弃离开的念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她总能等到机会。

    五更天,天边露出鱼肚白,江家大门开了半扇,江枕鸿一袭绯色官袍走出,清冷的霜雾笼在他身上,依旧掩不住满身高华。

    良平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件大氅,试图给他披上,“大人,天冷披上吧!”

    自来温润的眉眼,带了些许清冷,推开良平手中的大氅,兀自下了府阶,视线扫了眼停在府门不远处的马车,接着,俯身上了轿子。

    盛妩透过车窗的缝隙,凝望着他,直到那顶轿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微微仰起秀容,二爷!我们俩有一个人过得好,那另一个人也算好。

    只要你过得好,便好!

    长睫落下,她吩咐车夫:“走吧!”

    薄雾中,车轮滚滚,同那顶轿子背向而驰。

    ·····

    五更天未过,守门的城防兵,慢慢悠悠打着哈欠出来。

    急等着出城的百姓,忍不住催促:“军爷,开城门的时间都过了,您倒是快些开呀!”

    官兵一脸不耐烦:“催催催,家里死人啦!”

    “乌鸦嘴,大清早的就说晦气话。”

    “就是就是,我媳妇要生了,我急等着回家去,他张嘴就死人,不会说话就别说。”

    官兵横眉一竖:“谁再嚷嚷,老子就把谁扣下来。”

    排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辆押送女囚的囚车,负责押送的官差,看不惯他那嚣张劲,板着脸道:“耍什么威风,赶紧的开门,耽搁了时辰,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城防兵瞅了他一眼,见是个领头的,不服也得歇菜。又往那囚车扫了眼,里面关着五六名年轻女子,模样三六九等都有。

    还有一名将头埋在膝盖上,瞧不清长相,不过那身段极好,还有露出的半截雪颈,白的晃眼,应该是个俏生生的美人。

    可惜了,都要被送到城外军营充军妓。

    这边转过身,磨磨蹭蹭的去开门,忽听城楼上的指挥使急声大喊:“速开城门,圣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