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期待的带着笑意等待他的回答。
“你压着我的卷子了。”
方隐年没什么表情,语气和眼神一样淡。
后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嬉笑声,杨坚从后面踢着一个板凳到女生面前,吊儿郎当的开口:“哎呀这是谁啊,不是咱们一中的优秀播音员三好学生吗?”
女生撇了眼杨坚,拍着桌子站起身:“杨坚你是不是根本没把那本书给隐年?”
杨坚坐在方隐年身后的桌子上,身边围坐着几个男生,校服外套都脱掉了,翘着二郎腿看李云。
杨坚摊了手:“我给他了。”
李云瞪着眼又看了眼淡然收拾着书包的方隐年,咬着牙开口:“绝对是你!如果是隐年,他才不会乱对待别人的心意呢!”
周围男生从低声笑转变成了调笑声,嘴里不干不净的开着玩笑。李云被气着了,狠狠跺了下脚:“你们就知道欺负隐年,给我等着!”
“你们就知道欺负隐年,给我等着。”杨坚贱嗖嗖的故意夹着嗓子学李云的声音。
“这李云其实挺漂亮的,方隐年你怎么不答应啊?”
“是啊,而且整天不好好穿校服,露这露那的,骚的很。”
周围一片哄笑。
方隐年没说话,只站起身将书包背在肩上,也没跟几个人道别,推开教室门往外。
又有点想下雨了,天黑沉沉,远方一只黑燕单薄的展着翅膀擦着树冠飞过去,校园地上瓷砖还有晚自习打扫卫生学生洒的水,以及消毒液的刺鼻味道。
杨坚从身后追过来,顺手去揽方隐年的肩膀,却被方隐年一手拍开,力道大的正拍在他血管凸起的手背。
“你神经病又犯了是吧?”杨坚捂着手问。
方隐年微微侧头躲多小道旁长得张牙舞的树枝开口:“我有病你不是早知道么?”
语气冰冷。
杨坚冲着方隐年的背影挥了一下拳接着感慨:“李云虽然漂亮,但要我说啊,没今天你金屋藏娇的那个娇美。”
方隐年嗤笑了一声。
“真的啊,你不觉得吗,那眼睛鼻子又可爱又精致的,有点你那种漂亮的感觉了。”杨坚回忆早上被晨光笼罩的那张脸。
“她爸是方中之。”方隐年的声音从前面悠悠的传过来。
“那怪不得,她还真是你妹啊?那这次你应该不会玩的很过火吧?”杨坚跑了几步追上方隐年,追问。
“怎么样算过火,我不懂。”方隐年听了这话转过身,无害的一张脸,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速度极其快的掠过缕亢奋的光芒,眼珠更黑了。
【作者有话说】
开煤气不关,还让妹关好门窗。
都是哥故意的[吃瓜]
第6章
方隐年心情很好,是带着开礼物的心情打开那扇门的。
可惜,屋子里的窗大开着,苔青色的窗帘被风吹的凌乱,空气里干净清爽的肥皂味浓重,带着点陌生的水果甜味。
他皱紧眉,将肩膀上的书包脱下来放在沙发上,客厅没人,寇青正在在洗手间,坐在板凳上用一个盆洗衣服,方隐年那件蓝衬衫衣袖被她折叠了好几折,长发用一根筷子低低簪着,额边有几缕短发跟着她在盆里搓来搓去的动作乱晃。
满盆子的泡沫。
方隐年的眉头皱的更紧,抬眼瞥了眼后面的厨房,一片安详,和他离开前一样。
“你回来了!”寇青正低着头咬着牙搓衣服,视线里突然闯进一双白板鞋,她抬眼就看到穿着校服的方隐年正站在面前,松树一样,带着点温润清冷的风骨。
简直是从椅子上蹦起来冲方隐年喊。
方隐年紧皱的眉一瞬间就非常舒展,标准的微笑一瞬间在他面上浮现:“你怎么在洗衣服?”
“我,反正没事干嘛,就想着把脏衣服洗洗,不好意思呀,我弄的地上不少水,一会我拖拖。”寇青手腕的泡沫水随着她挠头的动作滑到她袖口,突然冷的她一激灵。
“怎么轮得到你洗呢。”方隐年弯腰伸手要接过那盆水。
寇青脑子嗡的一下,有点急了,水脏兮兮的被染成了灰色,显得特别脏,虽然第一次出现在方隐年面前确实也是很脏的模样。
可是,主要是里面还有她的小背心……
所以她也忙弯下身摁住水盆:“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慌的一连说了三个不用。
“没事。”方隐年力气却很大,轻而易举就扯过了那盆水,连带着摁着盆的寇青也被他往那边拉近,脑袋几乎是钻进方隐年怀里,她头上的木筷子以一种很强势的方式戳在了方隐年喉咙。
寇青还在努力念叨:“不行不行行不行。”
方隐年:“……”
他别过头,看着那盆浑浊灰色的盆,刚想伸手进去,手就被握住,一双柔软的湿润的带着肥皂香气和因为搓衣服搓热的一双手。
寇青脸红的很,急的直接握住他的手:“别急,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真的很重要,你听我说。”
方隐年忍住大力甩开的冲动和心里的厌恶,缓缓收回手直起身子,向后躲开寇青的木筷子:“什么事?”
“就是方中之,我爸。”我爸这个词对于寇青十分陌生,几乎是咬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我爸他进了你的房间!”寇青急中生智。
方隐年闻言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果然直起身子没再去抢着洗衣服,而是转身往房间里去。
寇青终于呼出一口气,漂亮哥哥虽然瘦,力气可真是不小,她加快速度从水里捞出那件粉白的小背心,直接凑在水龙头下又搓了搓,她还能感觉到脸发烫的温度。
她手里攥着那件背心有点犯难:“洗是洗完了,但是应该挂在哪呢?”
寇青其实没什么和年轻人相处的经验,毕竟从小被扔在村里,除了学校一群和她一样的小屁孩,她没什么表哥表弟这些会来家里的男性亲戚,所以对此男女性别如此明显的私密物品还是有点羞耻和尴尬。
她心里盘算着,看了眼周围,右手边就是厕所,接着后面是厨房,她低声嘀咕:“厕所就算了,厨房更不用想,客厅也不合适,还有哪呢?阳台!”
她说出阳台的时候点了下头,可是阳台她知道是在方隐年屋子外面的,她小脸皱巴巴的,皱了皱鼻子。
手里攥着的小背心的水被她拧的彻底,但还是潮湿的,手心却特别热,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她才拖着脚步敲响了方隐年的门:“哥哥。”
“没锁。”屋子里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
她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屋子里可以说是一片狼籍,连落脚地都没有,满地都是被胡乱甩着的衣服和纸张,黑色的床单上堆满了零碎的东西和作业本。
而方隐年正背对着门,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