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站在舞台下摸索着伸出手。
寇青拉着程秋的手跳下舞台,程秋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云哥,下次见。”
“好。”李云散打开了手电筒,将舞台上散落的乐器收拾起来。
程秋拉着寇青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李云散的声音。
“等一下,寇青。”
李云散打着手电追了上来。
手电筒被他拿在手里正好照在寇青白色蕾丝边的小花袜子上,衬得整个人在黑暗中白的像小天使。
“这个给你,期待下次见面。”
李云散手指温热,那双微笑着的眼睛也温柔,是和哥哥完全不一样的温度。
寇青伸出手,
是那枚吉他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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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青回到薄沉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寇青看着手机上薄沉姐姐打来过的电话,叹了一口气。
越经过了喧闹的人群,她越想哥哥。
寇青蹲在小区大口旁,看着不断扫过的车灯和孤零零一个杵在那的路灯,她抿了下嘴唇。
哥哥或许真的像薄沉说的那样偏激,危险,他也确实对她的控制欲过强,可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种莫名的依赖感和安心感。
只有在那个狭窄逼仄的出租屋,
和哥哥在一起,
她才有归属感。
手机上薄沉姐姐打来的电话再度响起来,寇青叹了一口气接起来。
“喂,薄沉姐姐?”
“还在外面吗,需要我去接你吗?”
“没有,就在门口了,这就回去。”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
寇青站起身,夜晚的空气潮湿粘腻,带这种怎么也洗不净、切不断的湿答答胶着的感觉。
寇青拿着手机正准备往回走,就又收到一则短信。
【回家吧,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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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6-18
09:30:12】
寇青猛的停下脚步,是哥哥发来的。
她手指下意识点击在回复的按键,打了一段字却又删去。
【这是我们分开的第一天,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吃。天黑下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你该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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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6-18
09:31:12】
寇青看到什么都没有吃的那句话紧紧的皱起眉,这不是谎话,她知道的,每次两人在一起吃饭的她早就发现,方隐年对于食物几乎接近于毫无欲望,坐在餐桌上,用不到五分钟摄入勉强可以维持生命体征的食物后,方隐年就开始支着脸看她吃。
寇青握紧手机,有种莫名的勇气和冲动,脑海里不断循环起方隐年的模样,她几乎是瞬间就开始拔腿跑起来。
“叩叩—”
寇青喘着气快步跑到薄沉家门口,敲响了门。
门开了。
“薄沉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寇青额头上滴落的汗滴落下,她迈步进入房间,手放在门上,正在往回关门。
门却突然被人拉住。
寇青感到关门的阻力下意识的转头。
“妹妹,想我了吗?”
方隐年站在门口,几乎将门开合的缝隙全部挡住,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拉住门,那双薄情阴郁的眼,透露出点缱绻,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到他胸口的寇青。
三人坐在桌前。
薄沉凝着眉看着靠在椅背上的方隐年,刚想开口。
寇青的面前就被方隐年摆上一盒牛奶,还是温热的。方隐年懒散的耸了下肩膀看着被他打断的薄沉:“她这个时间喜欢喝牛奶。”
薄沉刚想说出口的话被打断,她看了眼方隐年,又看了眼已经抱着牛奶喝起来的寇青。
“你过来一下。”
薄沉站起身对方隐年说。
方隐年坐着看薄沉已经快走到阳台门口,没有想动的意思,只看着寇青。
“薄沉姐喊你。”寇青提醒他。
“我知道。”
寇青说完,方隐年才微微颔首站起身往阳台去。
薄沉披了件很薄的开衫,风吹的她衣摆飘忽,她注视着开门进来的方隐年。
“你不要逼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方隐年挑了挑眉,夜风把他柔顺的黑发吹起,露出那枚鲜红的小痣,鬼气森森,一步步走近阳台,露出真实的顽劣一面,再次重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薄沉淡淡。网?阯?f?a?布?页?í????ǔ???è?n?②?〇???5???????M
“你想从我手里抢走我的妹妹吗?”
方隐年声音放得很轻,语调却阴晴不定。
“是她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方隐年听完低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再度抬起眼,极具攻击性的目光:“她告诉你的?”
“她没有告诉我,但你们吵架了不是吗?”薄沉冷冷的说。
“吵架,对,那你猜为什么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你吓着她了,方隐年,你在逼她。”
“我吓着她?是她离不开我,薄沉。”
方隐年本来还笑着脸,听完之后却突然变脸,有些不耐起来,他转过头看着薄沉,缓慢的眯起眼:“秦启白是吗?秦家继承人,这房子这钱都是他的,那他知不知道你弟弟的事呢?”
“你休想!”
薄沉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迅速皱起眉,有点近乎于狼狈的裹紧了开衫。
“好了,我去收拾我妹妹的东西了。”
方隐年看见薄沉的反应,满意地笑起来,那个“我”字被他咬的很重。
方隐年出来的时候,看到寇青还坐在餐桌上乖乖的喝牛奶,伸手摸了把寇青的发,从头顶轻柔的顺到脖颈,缓慢的在她脖颈揉捏了一下,是一个近乎掐的动作。
“干嘛?”寇青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方隐年。
“没事,她有点事问你。”
方隐年指了指阳台。
寇青将牛奶放下推开阳台的门,薄沉转过身,眉目之间有种很淡的忧愁。
“怎么了薄沉姐?”
“没事,你刚才说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寇青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捏起一缕发尾转了转:“我是想说,我还是一点想哥哥,毕竟也不是大事……”
说到一半,她看到薄沉微微皱眉的表情,接着补充道。
“我知道的,哥哥他性格与众不同,令人捉摸不透,但他其实也为我做了很多事,比如你看我穿的。”
寇青指着自己的的裙子,袜子t,鞋子,还有头绳,表情真挚的说。
“这些都是哥哥给我买的,还有我现在睡在床上,哥哥把床也让给了我睡,他睡在地上,每天早晚饭,接送我上学……这些哥哥都做的很好。”
寇青如数家珍般一点点的将方隐年坐的事一件件的如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