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方中之要是死在以前,什么钱啊房啊,我便什么也不要了。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你也知道的,我家还有个要娇娇养着的小姑娘,她既受不了罪也吃不了苦,你便替她受些吧。”
刘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缓缓睁大眼眼睛满是诧异:“那人不过与你相处两年不到,你为什么这样护她,你看看,这也是你弟弟啊。”
方隐年收敛嘴角笑意:“别拿这废物跟她比。快点把钱给我就放你走。”
“十万,一点不能少。”
刘柳身子在雨里摇晃,一副立马要倒下的模样:“我继承是合情合理的,方中之死之前的遗嘱里写了,所有钱都给我。”
方隐年冷笑一声:“跟我说遗嘱是吧。”
边说边从前面司机手中拿过一张泛黄的遗嘱。
“你说的是这张吗?”
方隐年恶劣的笑着,当着刘柳的面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撕了粉碎。
接顺着缝隙,朝着刘柳那张脸扔出去。
“你藏的挺深,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你以为我不会去扒你那个小废物的用品包吗?”
方隐年笑着看着刘柳弓身在泥地里捡碎片的身影。
笑容比上谁都更漂亮,纯洁的像天使,
眼珠里的范围过于大的眼黑却比墨还深幽。
接着开口:“宋律师,把方中之的遗嘱拿来。”
前面开车的宋律师从副驾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和刚才别无二致的微微泛黄的纸张。
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方隐年更熟悉方中之的笔迹。
从他开始上小学开始,任何需要家长签字的作业、试卷他都是学着方中之在几年前交水电费的单子临摹的。
他学了方中之的字迹十几年,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拿着那张纸,语气轻快的念着自己亲生父亲的遗嘱。
遗嘱
立遗嘱人:方中之,性别男……
我与任何人未有夫妻关系,只有一个儿子,方隐年。我年事已高,为避免家属亲戚因遗产继承关系发生争议,特立遗嘱如下。
……
我去世后,上述存款属于我的全部财产,均由儿子方隐年继承。
上述遗产,作为子女的个人财产,不作为夫妻共有财产。
立遗嘱人:方中之
2017年8月9日
刘柳从方隐年开始念遗嘱开始就抬起头,蹲在一地泥泞和碎纸屑中看着车内,滴水未沾的方隐年。
“好了,宋律师和李师傅都在这里,两个无利益关系见证人见证。”
“快把银行卡给我吧。”
“提醒一下,你身旁那个小废物好像快坚持不住了噢。”
方隐年瘦削修长的手指轻敲车窗,语气温柔。
刘柳眼前发黑,看了眼身边连哭都哭不出来,躺在她跪着的腿上,被雨水一滴滴浇在脸上,面色铁青的乐乐,她任何脾气都没有了,什么愤怒悲伤,全都被眼前这个疯子折磨的干净了。
她麻木着任由雨还在冲刷她浑身湿透的身体,拉开棉服拉链,伸出手一层层的从最内层的胸罩里掏出一张蓝白银行卡,从车窗里递进去。
隔着雨滴淅沥的车窗,她看到,方隐年的脸隐在车内浓稠的暗色中,嘴角挂着飘忽的笑意。
明明她才是浸在雨水中的那个,却为什么。她却觉得此刻坐在车内的方隐年,才更湿漉?
像是一滩幽深绿潭中的水鬼。
缠着人的脚踝。
潮湿粘腻,苍白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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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拖着人溺毙。
第42章
前车的李师傅带着刘柳和乐乐往前走了,方隐年吩咐宋律师掉头。
前面的宋律师看了眼面色苍白有点强撑感觉的方隐年说:“现在是凌晨四点,已经快要天亮了,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休息一下再回去也行。”
方隐年没说话,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恬静睡颜的小姑娘,好半响才说:“我今天是一定要赶回去的,你累了就把我送到车站,剩下的钱我三天以内银行卡汇给你。”
宋律师通过倒车镜看了眼方隐年点头。
凌晨四点半,天已经逐渐的亮起来,雨也渐渐停。
方隐年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暗色树影背后大片平原上的天空,最上面是浅淡的雾霾蓝,接着逐渐变浅,通过一片片云彩,变成澄黄的日落颜色。
事情解决了,因为连着差不多通宵,又开了很久车的宋律师有种疲倦感,于是放了首音乐,是一首英语歌,舒缓的蓝调旋律。
方隐年摇下车窗,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泥土青草地味道萦绕。
/iIcan’tshowyouhowtoloveyourself/
我不能告诉你该如何去爱你自己,
/butipromiseyou,/
但我向你承诺,
/I’llbetheonebyyourside/
我会永远站在你身旁,
……
/WhenIfirstmetyou/
从第一次遇见你,
/Iknewthatwe/
我就已经知道,
/canbetogetherforever/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方隐年听着突然开口。
“这首歌名字叫什么?”
宋律师看了眼歌名说:“还挺洋气的,是个英文名,叫keepyousafe。”
keepyousafe,守护你,遮风挡雨。
方隐年陷入沉思,对于他来说,他从来不懂得什么叫爱,而如今,保护这个词,他在回程的路上也才恍恍惚惚的明白,自己的行为,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淡淡的想。
或许对他来说,守护你是比爱你,更切实更忠诚的本能。
毕竟,
他看着窗外像电影一般的帧帧画面。
哥哥这个词语,好像天生就和守护挂钩。
可是,他心不在焉的回忆。
他现在再没把她当作妹妹。
/
寇青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着,只有在三四点的时候才翻来覆去折腾累了才睡着。
明明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却怎么总也有点不习惯。
她打开房门,就看到冻得跟孙子一样的杨坚,那么大一坨憋屈的躺在沙发上,鞋子外套都没脱,可怜巴拉的。
寇青:“……”
转身回屋把柜子里的另外一床杯子抱着扔给了杨坚,算是轻手轻脚的。
杨坚还是被她盖被子的动作吵醒,他睡的眼都快睁不开,迷迷糊糊的问:“你在我家干啥?”
寇青缓缓弯下身子,伸出两只手手动帮助杨坚把他的小眼睛睁开说:“你看清楚这是在哪。”
“这不是隐年……”
“奥!这是方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