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跑起来,一直到校门口,方隐年面无表情,声音冷的瘆人的拦下一辆计程车。
“去哪?”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被方隐年拉着坐进车内的寇青问。
“流泉路77号。”
方隐年看着后视镜低声。
寇青的手腕到现在也被攥着,痛的她持续性的皱眉,她侧过脸看着方隐年的侧脸和后面不断驶过的车辆,尝试性地开口:“到底怎么了,是因为和李云散吗,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哥哥生气的时候嘴角抿的很死,这点她知道,她看着不说一句,甚至闭上双眼的方隐年,隐约察觉到应该是什么大事,轻微的动了下手腕,却被握的更紧。
一直到家,方隐年还没说一句话。
扯着寇青将人拉近房间,反手就将门锁扭上。
“你要干什么?”
寇青瞪大眼,看着方隐年锁上的门锁,这时候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t显示出来,她更加用力的想要挣脱,心里竟然生出点恐慌感,她步步往后,方隐年将她推在床上,终于松开手。
寇青手腕上已经有了指痕,她皱眉抬眼刚想开口,却对上方隐年几乎是红的骇人的双眼,全是血丝在眼白的部分蜘蛛网一样扭曲的蔓延,从那双阴鸷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瞪大眼的倒影。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大叫,寇青尽力的往床头缩。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青青,如此轻易的就对别人露出笑脸,如此轻易的就让别人走进你的生活?”
方隐年站在床尾,语气很淡的开口,看着抱着膝盖缩在床头的寇青,轻轻的笑。
“我没有啊……”
寇青的心脏跳动的几乎生疼,她捂着心口,被这样的方隐年吓得也不敢上前去抱他,近乎于无奈的要哭的语气。
砰!
一声巨响在寇青话音刚落,她被吓得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刚还站着平静说话的方隐年从床位拿起一把吉他猛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和琴弦断掉的尖锐声。
“那是我借的吉他……”寇青捂着耳朵,尖叫的声音淹没在方隐年用力跺在吉他上的木材断裂声中。
他手腕还在流血。
寇青盯着他的手腕源源不绝流出来的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那把漂亮的木吉他被方隐年狠狠的踩断。
方隐年抬起眼,语气依旧很冷,甚至还笑起来:“青青乖,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
寇青崩溃的大喊。
方隐年面无表情脚踩着吉他,用手去拽断掉的琴弦。
对寇青的话置之不理,他明白了,他之前费尽心机掌握的是她的行踪,可是,最难掌握的,是人心。
他最开始以为只要她留在身边就够了,但现在他发觉不够。
不够不够不够。
他不能忍受她的心,她的眼神,
有一刻不落在他的身上。
方隐年拿着扯落的琴弦,缓缓的走向寇青。
“你到底要干什么,哥!”
寇青看着方隐年走过来,刚想跑下床却被方隐年拽着脚踝将她拉到身边。
寇青另一只没被拉住的脚挣扎间又踢又踹的踩在方隐年手上。
“哥!”“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啊!”
寇青边挣扎着皱眉边说。
方隐年沉默着,下颌线绷得锋利,任由寇青挣扎,扯下卫衣帽子上的宽带子,一手就包住寇青的手腕,用宽带子绕着寇青的手腕动作利落的绕了好几圈,然后绑在床头竖着的木架子上。
“你喜欢他什么?那张丑陋的脸?还是花言巧语的嘴?还是他弹吉他的那双手?你早该说的。”
方隐年边说边缓缓地双膝跪在床头,扬起脸看着被他绑在床头的寇青,手指上绕着银光闪闪的吉他弦,轻轻的叹息。
“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变成那样好不好?”
他眼睛一刻不错的看着寇青那张脸。
蹙紧眉,话锋一转,几乎又像是要落泪。
他没把程秋放在眼里是因为他知道寇青对程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他知道李云散不一样,李云散微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而且李云散是实实在在的温柔个性,就像寇青刚开始认识他一样的那种温柔。
李云散家庭幸福,和他太不一样,应该是寇青心目中理想哥哥的样子,他是个正常人,他头一次有种快要失去寇青的感觉。
“我都可以学的。”
方隐年皮肤薄,红起来特别明显,这时候砸吉他的狠劲再也不见了,眼眶全是血红,却掉出一滴洁净透明的泪。
就这么跪在床边,连她的脸也不敢摸,只手中绕着反反复复的绕着吉他弦。
寇青刚开始的恐惧缓缓落下,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方隐年落下的眼泪。
她赌方隐年不会伤害她。
她赌对了。
她手腕上系着的卫衣带子很宽也很松,几乎是只要她想挣扎就能扯开。
她看着方隐年在她面前落下的那滴泪,恍惚的想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之前什么都不让她知道,生活的苦难,艰难的抉择,这些全都被他一个人大包大揽的收入怀中,她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乖乖的陪在他身边,乖乖的喊着他哥哥,似乎这就够了。
可是真的够了吗?
寇青拉下手腕上的卫衣带子,缓缓地坐起身说:“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到了这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
“那你不去练唱歌了好不好?”
方隐年伸出手想要去拉寇青放在床上的手,语气甚至恳切。
“够了!”
寇青挥开方隐年过来牵她的手,忍耐了许久终于爆发。
她努力眨眼,忍住想哭的冲动:“我什么都不可以是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你说不让我和程秋联系,我删了。你说不让我去市场上卖东西,我放弃了。你说你要放弃你的前程陪在我身边,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又自顾自地原谅你了。”
“是,你把我照顾的很好,衣食住行样样周全,尽职尽责做好了一个哥哥的职责,可是,你真的听过我的真心话吗,你真正知道每次你不让我这么做那么做之后我的想法吗?你真正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我需要有自己真正热爱的理想。”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一滴滴砸在床单上,洇湿成雨水的形状。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唱歌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让我什么都别做,最好成为一个傻子陪在你的身边!”
她手中的床单被她抓皱成一团,冲着方隐年喊。
方隐年还跪在床边,看着寇青的眼泪和皱着眉像是悲伤狠了的表情。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