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啊,你还是没我帅。”
杨坚看着方隐年笑的漏出十八颗牙齿。
“不见。”
方隐年扯了扯嘴角。
“咱妹呢?”
杨坚问。
寇青缓缓地从方隐年身后探出个脑袋问:“你女朋友呢?”
“她没来。因为是来见你们,咱们之间说话更畅快些。”杨坚说着想要接过方隐年手里的行李箱,却被方隐年一挡。
“行行行,你自己拉,你啊,碰上咱妹,就是天生出力的命,我不拦你。”杨坚摸了摸鼻子招呼着往前走。
复赛的地方离火车站不远,所以索性就决定在火车站附近租个旅馆,方隐年提前在网上订了个叫宜室旅馆的双人床,一晚上九十五,看着是评论还不错的。越往火车站旁边走,几乎全都是小旅馆和快捷小吃店。
凌晨的街道本应该没什么人,却因为是火车站附近所以也有些吊儿郎当背着行李的年轻人和中年人蹲在路边啃着面包和吸烟,昏黄的路灯下,各种犄角旮旯都放着白板子。
上面用鲜红的方形字体写着:“住宿,有wifi热水器,单间10元。”
“这十元的能住吗?”
寇青牵着方隐年的手,走在杨坚和方隐年中间,有点疑惑的问。
“能啊,怎么不能。”
杨坚说着笑起来,和方隐年对视了一眼。
寇青摸不着头脑,顺着杨坚的目光去看方隐年,他气质和长相其实更偏向北方人,是那种大骨骼,棱角锋锐又精致的长相,苍白的脸上脸颊被风吹得有点红,在漆黑昏黄的夜里,黑白分明。
“以前小时候,我被我爸打,我们俩就拿着方隐年的奖学金偷偷坐火车往外跑,我们俩那时候住的就是十块钱的单间。”杨坚边笑边说,街道上回荡着他爽朗的声音。
“还小吗,十二岁了。”
方隐年声音冷冷的拆台,握了下寇青的手。
“十二岁也不算大啊哈哈哈哈。”
杨坚说。
“那是什么样的?”
寇青看着方隐年问。
“就他妈跟棺材一样,你知道吗,就一张窄床,连窗户都没有,门一关简直跟躺棺材里没区别。”
杨坚笑的眼泪都快出来。
“我们俩就轮换着躺,他躺一会,我站一会,我站一会他躺一会。”
“好苦。”
寇青回握住方隐年骨骼分明的手,皱眉。
导航上显示宜室旅馆就在这,三人绕过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拐角,却只看到路边一栋四层的小楼,灯也没亮。
“是这里吗?”杨坚看着方隐年手中的手机问。
“是。”
方隐年看了眼一楼虚掩着的大门,率先迈步往里面进,果然一进来的院子里就摆着宜室旅馆的荧光牌子。
“这有牌子怎么不挂出去啊。”
杨坚皱着眉。
三人往里走,进了楼就看到有个中年男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倒是亮着冷白的灯。
“师傅,住店。”网?址?F?a?b?u?页??????μ?w???n?②????②?????c?o??
方隐年反手用指骨,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面。
男人揉着眼起身,问了房间号,看了方隐年的身份证,要了一百的押金,就将一串钥匙递给他:“二楼,203。”
一楼很窄,楼梯也不算宽敞,差不多两个人能勉强过,木质的楼梯咯吱咯吱响。
“这他妈卖一百太贼了吧。”
杨坚扶着栏杆说。
“没事,t可能里面比较好吧。”
寇青安抚性的说。
三人找到203用钥匙扭开门,入目就是一张白床单白枕头的木质大床,对面电视桌是一个很敷衍的黄桌子,有台大块头的老式电视机,上面还有天线,和烧水用的黑烧水壶,已经摞着放在一起的两盒康师傅方便面。
方隐年看的沉默,气压有点低。
杨坚识趣的没吭声。
窗边却传来寇青清脆的音调:“这外面正好是海诶。”
方隐年侧头去看寇青,这房间其他的都不怎么样,却唯独有有个接近于落地窗的漂亮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洁白一片的海景和沙滩。
“这个是川海,还挺出名的,不少人来洛川就是为了看海。”杨坚往窗边站着说。
洛川是个灰色调的城市,不是暗淡的灰,却是那种钢筋水泥重工业的水泥灰,风凌冽,海也汹涌。不同于晚山的风雨缠绵潮湿感,是带着清晰明了的浓烈。
“我去退房。”
方隐年没什么心情看海和落地窗。
“不用,这间就很好。”
寇青拉住方隐年的手腕笑。
“以前薄沉姐问过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看海,现在这样就很好。”
方隐年看着寇青表情,眼睛亮亮的,很兴奋,不像是勉强的样子。
“就是啊,你不懂,女生出来就是爱看景,为了景色和心情付费的知道么,只要寇青开心就行了呗。”杨坚也应声。
“嗯嗯嗯。”寇青点头点头。
方隐年沉默,从包里一样样的拿出来东西,床单,玩偶,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细致的用小包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甚至还有烧水壶。
杨坚看的目瞪口呆:“你搬家啊?”
方隐年不搭话,把带来的寇青喜欢的床单和枕头套全都铺了一个边,才让寇青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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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吗坑,我看没了那个窗差不多就值五十。”杨坚抽着烟沿着路边说。
方隐年没说话,也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歪头点上。
大街上人逐渐多起来,三人坐着在房间打了会扑克,寇青困了,所以方隐年让她先睡一会,自己和杨坚出来。
已经是四点多,早餐店有的陆陆续续已经开始开门,两人找了家过桥米线馆进去,要了两笼包子,杨坚背对着门口,看着皱眉抽烟,使得方隐年的眉目不甚清晰的那张脸问。
“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呢?能让你给我打电话抓耳挠腮的那个。”
方隐年叼着烟隐晦的笑了下:“你就这么想见?”
“当然啊,我真想象不到你这货喜欢人的样子,除了咱妹,对了,咱妹见过那个姑娘吗,怎么说,吃醋了没?”杨坚笑的很促狭。
“见当然见过,也很喜欢。”
方隐年笑。
“行吧,那这次你不带姑娘,人家不吃醋啊?”
“你操什么心。”
方隐年拿起醋瓶倒进碟子里,蘸着吃包子,不咸不淡的开口。
“我不操心,我不操心这了,我就问问你,寇青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快到时间了。”杨坚放下筷子,有点严肃的看着他。
店内涌进大包小包,刚从火车站出来的人,方隐年手指顿了下。
“我不相信你真的舍得放手。”
杨坚又说。
“你说出来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不是,毕竟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