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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秦国蒙毅,史书几行

    “大祭酒,在下先行告退。”

    “走吧。”

    门外力士进来关门。

    门内悠悠传来一句话。

    “祠灶由你师父掌管,你应做些什么,每月上交五十枚百病丸。”

    “在下明白。”

    这个任务对于刘川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据说祠灶殿有一座古鼎,不知其真假。

    下楼,迎面碰上一名身形壮硕的中年人。

    此人便是修炼金刚不坏外功的石松。

    石松身边跟着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

    “祭酒。”刘川微微拱手。

    “英雄出少年啊。老夫老了。这位是典职祭酒邹文,兼八百稷下禁卒统领,平日打击民间淫祠野祀。”

    “见过邹祭酒。”刘川见理。

    兵家邹文,易蒙便是跟着此人。

    稷下学宫虽是学术机构,仇敌还真不少,例如他们常常提起的阴阳家长生众,便是稷下学宫重点打击的民间势力。

    东巷宅邸。

    “爷爷,坐下来吧。”符宝捂着洁白的额头,都快被眼前走来走去的爷爷晃晕了。

    “哎,你师兄前途未卜,爷爷怎能不急。”郑安期来回踱步,丝毫没有百岁仙翁的风度。

    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这个弟子。

    郑安期本质不过是有点小本事的江湖术士,若非沾了弟子的光,哪能有机会与大雅之堂的士人打交道。

    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只要川儿安全回来,其他都不重要。

    吱呀!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刘川意气风发推门进来,门外停放一辆马车。

    郑安期眼前一亮,说:“咦,这是哪位贵客的马车?”

    “这是弟子的马车,大王所赐。”

    刘川笑道。

    “马车?”符宝兴奋地围着黑马乱转,黑马仿佛有灵性,低下头让小姑娘摸脑袋。

    “大王赏赐,难道说……”郑安期不敢置信道。

    “没错,我成功了。”

    “好好好。”郑安期兴奋地语无伦次,“等会老夫拜案祭拜历代祖师,告诉他们这一好消息。”

    “别急,还有喜事。”刘川卖了个关子。

    “难道你成了大夫?”

    “非也,大祭酒打算征辟师父为博士,代理祭酒。”

    “这……”

    郑安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三确认,顿时老泪纵横。

    “老夫风烛残年,未曾想还有如此机遇,灵宝,为师亏欠你啊。”

    郑安期知道这小子定是在大祭酒面前美言了几句。

    身为师父,却靠弟子提携,让他既激动又羞愧。

    “师父不要这么说,若是没有你,弟子早就饿死了。”

    刘川仍记得五年前师父捡到自己那一幕。

    在他的心里,师父与符宝是此世最重要的羁绊。

    人生苦短,珍惜所见的每个人,珍惜每一段时光。

    区区名利,不必在意。

    “灵宝兄!!”

    门外传来易蒙的爽朗笑声。

    “同僚来了。”

    话音刚落,易蒙推开门,怀里抱着各色食物,腊肉、羊腿、西域香料、肉酱。

    人未来,香味率先袭来。

    “哈哈,贵客请进。”

    “安期仙翁,多有打扰,请勿怪罪。”

    “别别,应是老夫的荣幸。”

    “符宝拜见大兄。”

    小吃货在一旁直流口水,她牢记师父的教导,颇有礼貌行了一礼,眼睛紧紧盯着易蒙带过来的东西。

    “符宝,帮忙把东西放回去。”

    “好嘞。”符宝笑得像狐狸。

    夜晚。

    郑安期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好菜。

    爷孙早早吃完回去休息,只剩下刘川和易蒙两人。

    “我打听好了,左边两家宅邸无人,到时我买下来,再让工匠打通墙壁,整合前后院,宅子加起来应有两亩。”

    “谢了,钱以大王赏赐的良田抵押,不够再补。”

    这次邀请易蒙,就是为了把大王赏赐的良田出售,换个大房子。

    “不必,刚好够。”易蒙放下酒杯,昏暗夜色,目光灼灼,“在下倒是有不事不明,灵宝兄为何不在意这份家业,莫非不看好齐国?”

    “自然。”

    刘川丝毫不避讳,此人一看便是外国细作。

    秦国多兵家,应是秦国细作。

    “哦,灵宝兄看好哪家?”

    “自然是秦国,秦国来日必将以郡县一统天下,此乃世间大势。”

    易蒙愣住了,他的确是秦国人,也看到秦国能打败六国。

    如此也不敢想统一六国,此乃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安能像刘川这般笃定。

    倒也省了招揽的功夫。

    “灵宝兄为何不投秦国?以灵宝的本事,即便不封侯拜相,亦可加官进爵。”

    两人皆聪明人,易蒙索性不装了。

    “封侯拜相非我所愿。”

    “为何?阁下莫非怕无人引荐?难道敢于当一辈子医士?”

    秦国薅齐国羊毛可是老传统了。

    当年吕不韦更是带走了稷下学宫一大批人。

    临淄的秦国探子,说不定比忠于齐王的人还多。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两者有何区别?”刘川反问道。

    “良相医国,良医治人……阁下真知灼见,在下佩服。”

    之后他岔开话题,两人随便聊了一点家常。

    易蒙见天色不早,婉拒刘川留宿的邀请。

    “再会。”

    “秦国人……易蒙……”

    刘川搜索脑海记忆,企图找出历史这么一号人,兵家子弟,又能进入稷下学宫,自身学识定然不俗。

    “易蒙……蒙易……阁下可是蒙毅?”

    刘川轻声喊道。

    月华如水,黑夜如墨,车灯摇曳不定。

    易蒙转过身来,一脸惊讶,随即又换了一副笑脸,朝着刘川拱拱手,似在表达自己隐瞒身份的歉意。

    两人无言,易蒙驱车离开。

    “蒙毅……又是一个大活人啊。”

    刘川抿了一口粟米酒。

    亲身参与历史的感觉,非课本的文字可比。

    史书寥寥几行,道不完有血有肉的一生。

    杯中酒还剩一口,刘川遥敬苍穹,与战国明月对饮。

    日子简单平静,又过去半年。

    师徒外加一个孩子,往返稷下学宫,在齐国临淄彻底扎根。

    稷下学宫,后山。

    竹林深处,静谧如诗,微风拂过,竹叶摩挲宛如大雨。

    林中坐落两间石殿,门前有个弓腰老者打着瞌睡,不远处有十余个童子打理药园。

    此时,殿中传来药香。

    “金刚丹终于成了。”

    殿中传来刘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