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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道士西行,紫气东来

    从刘父一辈开始,刘氏一家优点就是听劝。

    从来不摆谱,有错就认,刘季完美继承了刘父的优点。

    对于刘川的意见,刘季自然是听从。

    解决一桩心事后,刘季松弛下来。

    毕竟秦法太过严苛,稍有不慎,便是沦为刑徒,永不翻身。

    “天汉兄,你曾是齐国上卿,亦曾掌控齐国宫廷,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阁下认为,成大事者,应当需要什么条件。如信陵君般重信守诺,亦或是荆轲重义轻生?又或是阁下一般仁义?”

    “都不重要。”刘川一语惊人,“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自我品行,或是昭昭天命,并不重要。”

    “当前之世,百姓民不聊生,谁能恢复秩序,与民休息,给予百姓太平,便能获得民心拥护,成为天下共主。”

    “这么简单?”刘季不太敢相信。

    “话虽简单,谁又愿意做呢?”

    六国起兵者,大多为旧贵族团体,起兵前早已定好位次,其他集团的人难以融入,也没有多少位置让人加入,更别说还要分给外人。

    让他们分给外人利益简直比登天还难,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亡国了。

    刘季似懂非懂。

    很快,众人即将下山。

    刘川将一份竹简交给刘邦。

    “此乃栖山长春功、飞花身法、十八般兵器初解。拿去交给众人,大丈夫身处乱世,应有护身之技。”

    沛县兄弟帮自己做这么多杂活,不能光享受人家的好处。

    这是稷下学宫内功的改版,较为容易入门,内气中正平和,源远流长,对于耐力方面的增益较强。

    再加上负责逃跑的飞花身法,保命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了。

    成大事者,不一定非要多高的武力。

    大宗师再强,号称千人敌,也挡不住弓弩几轮齐射。

    十八般兵器初解,则是刘川根据典籍总结出的战场搏杀技巧,用来进行简单对敌就够了。

    其余的他也教不了什么。

    “多谢天汉兄!”

    刘季郑重作揖。

    在这个知识缺乏的时代,一门技艺足以使家族兴起,刘川将宝贵的武术交给自己,可见此人之慷慨。

    秦国重军功,军功需斩首,武技即是晋升之道。

    他承认,当初凑近刘川是为了占便宜,现如今,刘季早已将刘川当做张耳那般的大哥。

    “不必客气,随手施为罢了。”

    刘川看向不远处与符宝玩耍的刘肥。

    刘季是刘季,豪杰也好,小人也罢。

    率性自然,随性而为而已。

    岁末将至,春寒料峭。

    “师兄!我出门了!”

    符宝大清早叫醒了刘川,说罢便来到刘家,刘家后院聚集了一大堆女眷。

    符宝与众女忙活起来,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热热闹闹,欢声笑语。

    此世还未有春节,唯有“元日”,元日以祭祀为核心,祭天、祭祖、祭神,祈求新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随后是聚宴饮酒。

    樊哙带来几条肉狗,并协助众人杀羊。

    “郑女侠,你让开,一会血可能喷……”

    话音刚落,剑光连闪。

    羊已四分五裂,筋骨分放。

    “这……”樊哙目瞪口呆,他会一点粗浅武艺,但在侠女面前可能支撑不过一招。

    女眷们惊呼不已。

    符宝仰着小脸,骄傲道:“哼,这算什么,本侠还有更厉害的招数没使出来呢。”

    曹寡妇捂嘴笑道:“那使出来给大伙开开眼界。”

    符宝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很快,陆陆续续的人过来,带着祭祀结束后的食物前来。

    刘父在树荫下连连叹气,不成器的三郎总是给人添乱。

    “不过倒也热闹。”

    很快,众人陆陆续续到来。

    乡里条件不是太好,羊和酒还是刘川出资购买。

    萧何、卢绾、夏侯婴、灌婴、审食其……一众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沛县弟兄齐聚于此。

    人群中心自然是刘川与刘季,刘川不喜说话,由刘季出了风头。

    刘家院子,众人齐聚,前所未有的热闹。

    篝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刘季霍然起身,高举酒杯。

    “诸位,新年安康!”

    “万寿无疆!”众人齐呼,踏歌而舞。

    “哎,老夫可能吃不了几年了。”刘父坐在刘川身旁,唉声叹气。

    “老丈多虑了。”刘川不禁失笑。

    “爹,来,喝酒!吃喝玩乐,方能延年益寿。”刘季搂着老爹的肩膀。

    父子俩愉快地喝了起来。

    觥斛交错间,刘川醉眼朦胧。

    在场的众人,或许还意识不到,这将是人生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刘川看着众人的脸。

    “管他呢,此时此刻,乘兴而归……来,万寿无疆!!”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

    秦始皇二十八年结束了。

    这一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平淡的一年,也有人说是波澜壮阔的一年。

    次日,秦始皇二十九年。

    刘川二十六岁,符宝二十一岁。

    清晨,天还未亮。

    刘川早早起床,将法宝装入袖中,再将其他杂物打成包裹。

    推开房门,符宝等候多时。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对方都不愿离别。

    “去关中。”

    “嗯。师兄去哪我就去哪,符宝一直跟着师兄。”

    符宝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走!”

    夜还未散,星辰仍在。

    牛车压着湿软土路,留下厚厚车辙。

    月华与露水打在两人肩头。

    前方树荫,似乎有一道人影。

    那人走出阴影,原来是刘季。

    刘季笑道:“我就知道,沛县留不住两位。二位是要去哪?”

    刘季没有挽留,他知道刘川是待不住的。

    “季兄,我们去关中。”符宝说道。

    “关中?祝二位一路顺风,日后关中相聚。”刘季笑道。

    男儿大丈夫,血里有风,闲不下来,说不定有一日不相干了,还能前往关中闯荡。

    “好,我在关中等你。”刘川忽然记起什么,说,“季兄,当你有一日山穷水尽,记得栖山有你想要的东西。”

    “哦?”刘季记不起来了,便也不去想,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去也!”

    刘川甩鞭抽牛,背影渐渐远去。

    栖山道观埋的东西其实是当年一半家产。

    既然答应了刘季,将财产运回来就分一半,自然不会反悔。

    “师兄!我们怎么去关中?”

    “牛车开去!放浪形骸,潇洒不羁,闲云野鹤,求道隐士……”

    “那是什么?”

    “道士。”

    秦始皇、高渐离、张苍、徐福、阴阳家、儒墨法道……天下关中,秦代真正的风华,诸子百家的绝唱。

    他回来了。

    道士西行,紫气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