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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母子之情在太后眼里,究竟算什

    第416章母子之情在太后眼里,究竟算什么?(第1/2页)

    “皇祖母,孙媳同您一样,潜心向佛,甚至可以说有些佛缘,又岂会轻易冒犯佛祖?

    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出于无奈。

    您要知道,蒲团里的银环蛇,很有可能是从佛龛下方钻出来的,容易伤人,若是不彻查一番,孙媳实在放心不下。”

    司菀语调极轻,也温和,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让太后越发看不顺眼。

    若是早知道,司菀比司清嘉还难对付,当初就该帮后者一把,先除掉这个棘手的恶妇,再慢慢收拾司清嘉也不迟。

    即便失了太子的崇敬,也好过如此被动,进退维谷。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太后闭了闭眼,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道:

    “不劳太子妃费心,寿安宫的人处理便是。”

    “何必这么麻烦?”

    司菀笑意愈浓,稍一用力,便在太后尖利的叫骂声中扯下佛幔。

    佛龛下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能瞧见几块青石板,分外干净。

    “陛下,你看见了吧?哀家好歹也是大齐的国母,什么都没做,竟被一个小辈冤枉至此!连佛龛都给拆了!”

    说到后来,太后身躯颤栗,隐隐透着些许哭音。

    她被翻涌而至的疼痛折磨得几欲昏厥,掉些眼泪,也在常理之中。

    可皇帝却从未见过太后落泪。

    他不免有些愧疚。

    身为人子,本该孝敬尊长,悉心照拂。

    他非但没能亲自侍疾,反倒一再惹太后动怒,让她受尽委屈,甚至还心生怀疑。

    皇帝面皮涨红,低垂着脑袋,羞赧之色溢于言表。

    将他这副神情收入眼底,太后心下越发自得。

    司菀啊司菀,你真以为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所有人?

    眼下失了圣心,往后再做什么,恐怕都会难上加难。

    “太子妃,这会儿看也看了,你可满意了?”太后虚弱发问。

    嬷嬷握住太后的手,哭得伤心至极,“娘娘,都怪老奴没用,未能打理好偏殿,被一条银环蛇钻了空子,让您受尽委屈。”

    主仆俩一唱一和,倒把司菀衬托成了蛮不讲理的恶人。

    旁边的赵德妃攥紧锦帕,白皙柔腻的指尖微颤,不免有些担忧。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怕陛下迁怒菀菀。

    届时,就算有太子相护,想要全身而退,也并非易事。

    “陛下,菀菀只是担心银环蛇伤人,是好意。”赵德妃出言回护。

    “好意?”嬷嬷冷笑,指桑骂槐。

    “奴婢在禁宫内待的时日也不短了,见过许多阴谋算计,乍一看是好意,背地里却藏着一肚子坏水,这一点,德妃娘娘难道不知?”

    赵德妃拧眉。

    打从拽下佛幔那刻起,司菀就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她幽幽开口:“这几块青石板未免太干净了。”

    太后呼吸急促些许。

    嬷嬷的斥责声也戛然而止。

    “菀菀,够了。”皇帝揉捏着眉心。

    司菀心知,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拿出真真切切的证据。

    她弯下腰,狠狠踹向青石板,不出意外的,听到一声惊叫。

    偏殿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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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您仔细听,青石板下方像是有人呢。”司菀慢声道。

    “许是太子妃听错了,哪有什么人?”嬷嬷颤声辩驳,眼底却透着浓浓惊惶。

    “是吗?”

    太子阔步上前,模仿司菀的动作,同样踹在青石板上。

    他自幼修习内家功夫,这一脚的劲道直将石板踹得四分五裂,有的地方甚至还碎成了齑粉。

    原本的惊叫,也变成了惨叫。

    说不出的凄厉。

    “还真有人。”

    太子掀开碎裂的青石板,揪出藏身其中的太监。

    太监怀里死死抱着一只竹篓,即便嘴里不停呕血,也不肯撒手。

    太子没惯着他,一把将竹篓夺过来,远远扔在地上,顿时滚落出几条银环蛇。

    银环剧毒,尖叫声不绝于耳。

    司菀冲着皇帝行礼,嗓音清脆悦耳:

    “父皇,看来藏在蒲团中的毒蛇,应该就是这名太监放出来的,也不知究竟是何居心。”

    皇帝哑口无言,下意识望向太后,发现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母后,此刻透着明显的心虚之色。

    显然,她很清楚佛龛下方有密室。

    但她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用谎言编织成网,蒙蔽自己。

    皇帝很想问问,母子之情在太后眼里,究竟算什么?

    她为何一再践踏自己的孝心,非要将事情闹到覆水难收的局面?

    “母后,这就是您口中的冤枉?”

    皇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太后脸色灰败,不语。

    她没料到自己会栽得这么彻底。

    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来人!寿安宫混入刺客,意图行刺太后,将这些宫女太监全都押进慎刑司!”

    “陛下息怒!”

    仆婢们顾不得抓蛇,纷纷跪倒在地,满眼惊恐。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

    好人进去都得剥成皮,即便侥幸活下来,进了那儿,身上便有了污点,往后再无前程可言。

    太后又气又怒,想要阻止皇帝,一个不察,踩空从软榻上摔下来,磕破了脑袋,潺潺往下淌血。

    殷红血线混着脂粉,糊了一脸,越擦越脏。

    配上散乱的鬓发,哪有半点属于太后的高贵雍容?

    反而尽显狼狈。

    司菀居高临下,俯视着太后。

    她弯了弯红唇,将人搀扶起来,附在她耳边道:

    “皇祖母,您的身子骨儿已经被虎狼药给掏空了,就算杀了我,从月懿手中换来药物,也只是饮鸩止渴,一旦断药,受的折磨会比今日更加严重。”

    太后恨不得生撕了司菀,自然也听不进她的劝告。

    只用充斥着恨意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她。

    等太后站稳,司菀松开手,后退几步,与太子并肩而立。

    “陛下,宫人无辜、”

    太后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他们无辜?都用银环蛇这等毒物来害人了,有何无辜之处?慎刑司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去处!”

    语毕,皇帝也没再多言,拂袖而去。

    司菀眉梢微挑,行至明净师太身畔,问:

    “师太,可要随我一同出宫?”

    明净师太双手合十,“多谢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