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胤生是她的儿子,心里想什么,她其实很清楚。
也许对姜南初真的有几分男女之情,但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什么感情都得往后排。
“虞茵是那种愿意忍受我在外面养女人的人么?”
徐胤生不排斥温昭仪的提议,但虞家不见得愿意他这么干。
温昭仪看着徐胤生不死心的样子,有点惊讶,这种时候,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连在外面养着姜南初的资格都没有。”
温昭仪语气冷硬,早知道她就该多生个儿子,也不至于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徐胤生一个人身上。
徐胤生敛眉:“妈,您别生气,我知道什么重要,我不会犯糊涂的。”
只是就这么放走姜南初,心里难免会不甘心。
当时她去坐牢时,他是想过等她出来好好补偿她,可谁想到顾家的人竟然把手伸的那么长。
温昭仪微微松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后来徐胤生见了庄正,庄正坐在会客区,徐胤生坐在办公桌前,两人隔着比较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她这么心急,该不是真的跟顾青洲好上了吧。”徐胤生还是先开了口。
庄正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他很不自在。
“徐先生,这个问题和离婚案没有关系。”
“既然是离婚,她为什么不亲自来?”
庄正笑了笑:“她为什么不来,我相信徐先生心知肚明,我就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明白了。”
徐胤生脸色微不可查的阴郁了几秒,对姜南初做的过分的事情多了,以至于他觉得让姜南初为自己博得一点利益过来,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
“离婚之前,我还是想见她一面,也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在网上曝光这件事,我想你们也希望能够私下里处理好。”
徐胤生不敢小瞧了庄正,当年姜南初的案子庄正虽然没有出现过,但后来查出来的资料里出现了庄正的名字。
那位律师也是庄正推荐的。
庄正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鉴于之前徐先生的极端行为,我的当事人恐怕不会相信你。”
徐胤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庄正的态度可比姜南初要强硬,他是律师,就是来办事的,没有多余的情感。
“庄律师费心费力的打这个离婚官司,可能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和徐先生没有关系。”
徐胤生低声笑了笑:“庄律师还真是个大好人,当年远在海城都能帮南初打官司,五年变两年,真的好厉害。”
庄正神色温淡,面不改色的看着徐胤生。
“有这么一桩事?我怎么不记得?”
庄正是律师,什么场面什么人物没见过,自然是处变不惊,不会轻易叫人发现端倪。
徐胤生注视着他很久,他已经很确定当时顾青洲暗中插手了,庄正就是他的人,庄正的律所就是为恒泰集团服务的。
“毕竟夫妻一场,我还是想见她一面,麻烦庄律师帮我转达一下我的意思。”
庄正没有马上回应,徐胤生今天这个态度还真不好拿捏。
“我得问问我当事人的意思,徐先生,今天就到这了。”
说完庄正起身大步离开,徐胤生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庄正离开。
从鼎盛出来上了车,庄正开始给姜南初打电话。
“庄律师。”姜南初温柔的嗓音很快从电话那头传来。
“徐胤生有私下解决的意图,但是他想见你一面。”
姜南初下意识皱起眉,她几乎是本能的怀疑徐胤生动机不纯。
“不用见了,我不在意私下解决还是提出上诉,只要最终的结果能成功离婚就行。”
庄正微微弯唇:“好,我会转达你的意思。”
“麻烦庄律师了。”
“你应该高兴,毕竟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
姜南初没想过事情会很容易,听庄正的意思,这一次好像一定能成。
“可能没这么容易。”
“不见得,刚刚我看了北城最近的一些新闻,鼎盛集团的股票在跌,估计是和你的流言蜚语相关,董事会势必会给他施压。”
作为集团领导,徐胤生必须要知道孰轻孰重,要是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无疑是自毁前程。
姜南初微微愣了愣,这些她不是很懂,但庄正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应该是容易办成的。
“能办成自然是好,只是庄律师,我可能会净身出户,律师费的话,我可能要拖欠一下,等我以后拿了奖金再支付可以吗?”
庄正抬手摸了摸下巴,他应该怎么解释呢?
顾青洲早已经加倍给了律师费。
“你不欠我的律师费,如果你执意要还钱,可以还给顾总,律师费他很早就支付给我了。”
也就庄正能从顾青洲手里提前拿到律师费,是为了让他百分百赢这桩案子。
当然,没有把握的事,庄正也不会做。
姜南初没有很意外,按照顾青洲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极有可能这么做。
“知道了,谢谢庄律师告知我。”
“不客气,先这样吧,以后有问题我再打给你。”
晚上八点,顾青洲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
姜南初从厨房煮了茶汤端上了楼。
顾青洲正在看文件,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抬头,姜南初正好推开门进来,见到是她,顾青洲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顾总,这是我煮的茶汤,安神的。”姜南初端着茶盘过来小心翼翼的在顾青洲面前放下。
顾青洲盯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汤。
“家里不用你做这些。”
“我总不能白吃白住。”
顾青洲表情淡了淡,又来了,他无奈叹了一声。
“我不是徐胤生,不需要什么乖巧的奴才,明白吗?”
她好像会做很多事,并且手艺都很好,想想就知道那些年住在徐家没少做。
姜南初大概没想到顾青洲会这么说,话有点尖锐,多少有点刺到她了。
“庄律师说你帮我付了律师费,顾总,我现在没钱……”
顾青洲听着她忐忑不安的语气,淡声道:“怎么?怕我让你以身相许?”
姜南初心里一紧,看顾青洲这样子,她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自作多情了。
顾青洲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有过一夜而已。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男人会挖空心思的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