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洲对他撕心裂肺的痛呼充耳不闻,直至整桶的酒精全都倒在了顾远洲身上。
到了最后,顾远洲已经疼的说不出话,躺在地上和一条脏兮兮的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我给你消了毒,就不会感染了,至多会留疤,许诺应该会高兴的。”
顾青洲居高临下的瞧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顾远洲,神色晦暗不明。
如果不是姜南初来劝,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也是,现在姜南初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她想要什么,他都要满足。
“你们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离间我和南初,可惜你们失算了,别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了,我也不在乎。”
他不是迂腐的人,对真正爱的人,受到这种伤害,他只会心疼,只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顾青洲简短的一句话让地上的顾远洲诧异的睁开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中国男人,不,亚洲男人没有任何人不在意这个。
他凭什么例外?
从地下室上来后,刚到屋子外面顾青洲就看到了许诺带着人也在外面。
母子俩见面,顾青洲仍然冷眼相待,甚至眼神怀疑的看着许诺。
这件事,除了受害者,他平等的怀疑每一个人。
许诺被他这种眼神盯的心里很不舒服。
“青洲,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不是我,姜南初那天晚上就完了。”许诺试图用救命之恩让顾青洲跟自己低头,或者眼神温柔一点。
但这个儿子从始至终冰冷的眼神就没有变过。
“贼喊抓贼么?”顾青洲讥诮一笑。
毕竟这种事,当年他们也是做过并且成功了的。
“既然姜南初没事,你就不应该想要他的命。”
顾青洲冷嗤一声:“我只是告诉他,我有弄死他的本事,这次是看在南初的面子,下一次,谁的面子也不好使,如果你们看不住他的话,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许诺看着顾青洲冷酷绝情的嘴脸,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
这么多年不见,他竟然变得这么狠了。
之前在海城,他从没有展现过身上的戾气,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应该是为了给姜南初一个好印象。
“好自为之。”
丢下一句,顾青洲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的姜南初在他上车后,回过了头。
“夫人不是我叫来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来。”姜南初看着身旁男人冷硬的脸,小声解释。
她是陈路带过来的,根本不知道许诺会跟着她。
顾青洲没有理会她的解释伸手:“手机给我,”
姜南初抿了抿唇,还是从包里拿了书记递给他,她眼睁睁看着顾青洲把手机里的内容全部清零,然后被他扔到了车窗外面。
“她在你手机上安装了跟踪软件,找你当然易如反掌。”顾青洲绷着脸,一张脸冷冷的。
姜南初知道他还在生气,没敢说太多。
她提分手的事,大概率触及到了他的雷区,但她也只是不想以后谁心里都有个疙瘩。
“对不起。”
“能不能不要总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忽然被男人训了一通,姜南初委屈的撇撇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
许诺找到了顾远洲,她站在门口,吩咐随行的人进去把他弄出来。
尽管不去看,但顾远洲身上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是躲不开,被人抬出来时,血腥味浓到直冲天灵盖。
许诺闻到这个味道,险些忍不住干呕。
她没想到顾远洲会被折磨成这样,顾青洲给他留了一条命,还不如死了呢,就这还不知道要养多久。
“妈,这些可都是你宝贝儿子弄的,他打断了我的另一条腿,您说,这笔账又要怎么算。”
许诺走在担架旁边,却没有因为他的话低头看他一眼。
“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当初他什么都没有都敢打断你的腿,这次没弄死你,都是看在南初的面子上。”
许诺没有心疼他,顾远洲一下子忘了身上钻心的疼,伸手就想去拽她的手。
可惜,一抬手,皮肉被撕扯的剧痛令他疼的叫出了声。
“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许诺闻言,无所动容,离开地下室后,直接吩咐人把他带上了没有窗户的商务车。
当天晚上,许诺还是找到了姜南初的住处,这次没人拦着她,但公寓里顾青洲也在。
姜南初开门看到许诺之后,下意识就想去关门,被许诺抬手挡住了。
“青洲,我是来找你的。”
顾青洲坐在客厅中,像是没听见许诺说什么。
“夫人还是回去照顾顾远洲吧,青洲他累了,需要休息。”姜南初挡在门口,不打算让她进去。
“顾青洲,好歹我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当真就绝情到了这种地步?”许诺没有离开,喊他的声音更大了。
“南初,让她进来。”
姜南初听到顾青洲的声音让开了身体,随后许诺一阵风似的从自己面前走过。
顾青洲目光落在门口的姜南初:“南初,你先回房间洗个澡。”
姜南初很懂事的回了房间回避。
顾青洲坐在沙发的一角,看也没看许诺:“我没弄死他,你应该高兴了吧。”
“因为这么一个人做什么违法的事,很不值得。”
“想说什么就说吧。”
“当年离开你,不是我所愿,当时你一气之下打断了顾远洲的腿,我听到你爸在打电话让人准备把你的一双腿都敲断,我阻止了,代价就是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许诺三言两语便把当年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顾青洲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抬眸看向许诺:“所以你认为,你救了我。”
“我是没有办法,你恨我没关系,但不要伤害自己,顾远洲就是个烂人渣男,有些事真的没必要。”
“就因为他是个没用的垃圾,所以我必须得容忍他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青洲,性格不要太执拗的,到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
“你们当年走后,还是有人想打断我的双腿,可惜,那群行凶的人全都被姐姐送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