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苍白。
天空本来是湛蓝色，可从某条分界线开始，左边的天空变为了相机底片那样的灰白，右边的天空明明跟之前一样，但却被衬得格外鲜艳。
大海也是如此，从那条横亘了天地的分界线开始，左边的大海成了灰白色，蔚蓝辽阔的大海从此只属于分界线的右边。
可，非常不幸的是，红刺豚号连同船上的所有人……都在分界线的左边！
苍白之潮海域。
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苍白之潮海域，又名苍白窒息之海，那是巴伦大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连主宰都不敢随意进入的地带！
此刻，船上的一切也都变为了苍白的颜色，
无论是原本褐色的甲板，还是白色的船帆，乃至海盗们身穿的粉红色裙子和大红色高跟鞋……全都无一例外，变为了相机底片般的灰白。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张巨大到没有边际的相机底片里。
夏法目光沉凝，并没有慌张，首先第一时间，观察起了周围。
入目所及，依然是茫茫的大海，但海水却成了诡异的灰白之色，连翻腾起的浪花也是灰白。
远处有几座破碎的小岛，大块的岛屿碎片和数不清的碎石升到空中，又缓缓落下，然后再度浮起，显得颇为诡异。
在灰白的天地与大海更远的地方，则能看见无数碎成一块块的废墟，漂浮在海上。
废墟间有奇形怪状的植物，偶尔还有不知名生物的黑影一闪而过。
但无论废墟，植物，不知名生物……一切的一切，都是灰白色的。
怪异的鲸鸣响起，犹如长嘶的号角，竟莫名带着悲壮和凄凉。
海面突然破碎了，一头大到像是巍峨大山的旅行鲸鱼，撞破了海面和无数浮岛，身上带着灰白色的水花，冲向天空。
天空中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型裂缝，那旅行鲸鱼一下就撞入了裂缝之中，裂缝随即消失，只留下点点星辉。
夏法颇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因为，那旅行鲸鱼体长居然超过万米！
要知道，他们这次捕猎到的旅行鲸鱼，体长最长的，也才不过五十多米而已！
体长万米的旅行鲸鱼……那简直就是旅行鲸鱼中的王了！
“居然跑得这么快，这种体型的旅行鲸鱼，果然是足够小心谨慎啊。”
查世丁尼皇子感慨了一声，摇了摇头。
夏法好奇道：
“怎么说？”
查世丁尼皇子颇为唏嘘道：
“像这样体型的旅行鲸鱼，要是能捕捉到，那么，从中开出霸主级密契，顶尖秘宝，编号000开头的封印物，以及神果，还有天之金属……等等的概率，将会远超其他任何旅行鲸鱼，只可惜，它们太谨慎了。”
红刺豚船长也是感叹道：
“是啊，首领以前专门追杀过这种万米直径体型的旅行鲸鱼，但它们要不就躲在苍白窒息之海等几个极为危险的海域，要不就躲在星灵界，根本抓不到。”
夏法疑惑道：
“那你们刚才怎么不出手？它从海里出现到钻入星灵界，起码都花了几秒钟吧。”
他这话当然不可能是问红刺豚船长，而是问的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
阿瓦隆这时淡淡开口，语气冷静：
“很简单，因为我们打不过它，我跟查世丁尼联合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
祂看向夏法的眼睛，非常真诚的道：
“事实上，它要是想，一口就能吞了我们全船所有人，连带这艘船一起，因为……它的实力堪比一位超凡君主。”
夏法脑袋差点宕机了，实力堪比超凡君主的旅行鲸鱼？
等等……那它跑什么跑？
查世丁尼皇子苦笑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法，事实上，旅行鲸鱼这种秘灵，就是实力越强越谨慎，否则它们也活不到体型长这么大的时候。”
阿瓦隆摇摇头：
“其实应该是反过来，正因为旅行鲸鱼中的某些个体，有着极为谨慎的生存法则，就像这只，所以，它们才能活到现在。”
夏法觉得两人的说法都对，所以没有开口，心中却仍有些诧异。
一头堪比超凡君主的旅行鲸鱼，在感知到他们这艘船出现在苍白窒息之海时，却马上就毫不犹豫的逃窜了……
逃窜了……
不过该说不说，要不是因为它这么谨慎，估计还真活不到这么大的体型。
在亲手从剖旅行鲸鱼中赚到了七十七万金镑的巨款，而且还是如此轻松的就赚到的情况，夏法已经能感受到超凡者们对旅行鲸鱼的狂热了。
这不仅仅是挑选和剖开旅行鲸鱼的狂热，当然，也有追猎旅行鲸鱼的狂热！
“走吧，要是惹到了苍白窒息之海里的那些强大奇诡的超自然生物，只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阿瓦隆淡淡开口，给出了提议。
众人都立刻点点头，红刺豚船长直接冲进了船长室，下一刻，这艘千米巨舰船头调转，对准了那分界线。
一开始，发现来到了苍白窒息之海，大家的确是有点惊慌。
但，紧接着，确定了方位，意识到自己只是位于边缘后，就不怎么怕了。
越是处在边缘，苍白窒息之海里的“苍白”和“凋零”规则的影响就越小。
另一方面，那些生活在苍白窒息之海深处的，比起诡异还要更加奇诡甚至是难以理解的超自然生物，自然也更不容易被众人遇见。
因此，大家才有闲心讨论那头体型堪比大山的旅行鲸鱼。
眼见船头调转，此刻，众人都是静静等着红刺豚号驶出苍白窒息之海的范围。
咚——咚咚！
突然，一位海盗浑身僵硬，犹如一根木头般直挺挺倒在了甲板上，甚至还反弹了两下。
紧跟着，竟有十几位海盗也僵硬倒地，身子从灰白变为了黑白之色。
而且，从他们的衣服和头发开始，竟是一点点的被腐朽和凋零，化为黑白色尘埃往空中飘散。
大副沉声道：
“大家不要惊慌，目前只有菌级的海盗会这样，马上开出去了就好了。”
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对视一眼，两人这次都是单脚一出，踩在了甲板上。
不知名的波动从这两位天使级霸主的脚底溢散而开。
嗖！！！
红刺豚号猛然加速，船底几乎离水而起，一下就窜出了苍白窒息之海的范围。
天空突然从灰白恢复到了湛蓝，大海更是蔚蓝得让人心旷神怡，
众人都松了口气，那些身躯僵硬的海盗，也犹如被冰冻的人遇见阳光那样，身上的颜色一寸寸恢复。
夏法心中惊奇，刚才他也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苍白”和“凋零”规则的影响，只是根本不明显，直接被他体内的超凡之力挡住了。
但，从这十几位菌级海盗的身上，他已然意识到了这苍白窒息之海究竟是多么可怕。
可以想象，假如他们这次星灵跃迁，是不慎直接跃迁进了苍白窒息之海的中心地带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这样，直接僵硬倒地，然后寸寸凋零吧？
那是规则的力量，不到主宰位格，根本抵御不住。
夏法特地注意了一番倒地的海盗们凋零的衣角，不出他所料，那些衣角化为尘埃消散后，即便出了苍白窒息之海的范围，也一点没有恢复。
“这其实还不算什么，假如你深入过苍白窒息之海，就会发现，真正可怕的，还是这其中的‘苍白’规则。”
查世丁尼皇子开口，眼见大家已经脱离险境，祂于是随手一挥，打出了一颗火球。
这火球只有西瓜大小，但却凝实的不可思议，犹如凝固汽油炸弹，完全不像寻常火球那样松松散散。
夏法心中不禁感叹，天使真不愧是天使，光是这火球，估计都能随便炸毁一座小城。
只见那火球先是在空中滴溜溜一转，旋即，猛然窜入了远处的苍白窒息之海中！
紧跟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橙黄的火球，在越过那灰白与湛蓝分界线的瞬间，竟是陡然变为了黑白之色！
然后，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包裹了它，或者说，一种难以理解的规则影响了它。
火球开始缩小，开始黯淡，旋即“啵”的一声，就此消散。
非但是夏法颇为惊异，就连许多海盗，也是露出了膛目结舌之色。
因为，这可是一位天使级存在打出的火球！
那火球刚出现的时候，到底有多么凝实，其中究竟蕴含了怎样可怕的破坏力，大家都是能模模糊糊感受到的。
可没想到，只是进入了苍白窒息之海边缘，居然就在“苍白”规则的影响下，直接消散了！
“这就是‘苍白’这种规则，一切有‘色彩’的事物，无论是密契能力还是各种各样的物品，只要带有色彩，在其中都会受到极大的克制，导致原来的实力十成发挥不出一成。”
查世丁尼皇子叹息了一声：
“所以，别说我跟阿瓦隆只是天使了，即便我们俩都成了超凡君主，在苍白窒息之海里苍白规则的影响下，也不一定打得过那条旅行鲸鱼。”
这一波，查世丁尼皇子算是亲身示范给夏法教学了，
夏法也因此，对这“苍白”规则有了颇为深刻的认知。
他思索着道：
“所以，那条旅行鲸鱼，或者苍白窒息之海里所有的旅行鲸鱼，因为就出生在那个地方，又在那个地方长大，因此不会受苍白和凋零规则的影响？”
查世丁尼皇子微微一笑：
“正是，如果以后有幸能捕捉到一条，或是在蠕虫群岛买到一条，你就会发现，产地是苍白窒息之海的旅行鲸鱼，本身就是黑白色的。”
略微顿了顿，祂补充道：
“假如有朝一日，你有非去苍白窒息之海不可的理由的话，那切记不要招惹里面跟你位阶差不多的超自然生物或者诡异，因为你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它们，至于比你位阶更高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夏法对此深以为然，但也不禁好奇起来。
自己要是进入白银御座状态后，所使出的各种白银御座的密契能力，算是有“色彩”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样倒算是自己在苍白窒息之海的一大优势了。
查世丁尼皇子却突然感叹道：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直很想要白银御座这张霸主级密契，虽然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签订第二张霸主级密契了，但，白银御座的绝大部分密契能力，都是银白色的，在这苍白窒息之海里，受到‘苍白’规则的影响会降低到最低！”
夏法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却泛起一股欣喜之意。
这么说来，等自己以后再强大一些，比如签订了“奥秘奇点”这张霸主级密契，成为狼级超凡者后，岂不是可以去这苍白窒息之海里抓旅行鲸鱼了？
只不过，到时候只能进入白银御座状态，倒是不好进入星辉白银御座状态了，但只抓旅行鲸鱼的话，也没多大影响。
夏法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阿瓦隆，问道：
“该不会……你那机动甲胄全弄成白色涂装，也是为了避免‘苍白’规则的影响吧？”
阿瓦隆倒是非常直白：
“是的，但也是为了好看。”
夏法：……
不过，该说不说，倒是挺好看的。
阿瓦隆则马上补充道：
“它叫‘昆古之机号’，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你去我的驾驶舱里玩玩。”
查世丁尼皇子闻言一怔，旋即，却是莫名有些酸了起来。
看样子，阿瓦隆这家伙，是真的很认可夏法啊，居然都乐意带他去昆古之机号的驾驶舱里了。
据说曾经王立玛辛纳瑞机械学院的全校第一美人，求了阿瓦隆无数次，就是想去昆古之机号的驾驶舱里看看，但阿瓦隆甚至连回应她一句都懒得回应。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只怕得嫉妒到爆炸。
夏法哈哈一笑：
“那感情好，昆古之机号吗？记住了。”
“嗯。”
阿瓦隆淡淡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了查世丁尼皇子：
“该你了。”
祂思维跳跃的实在太快，好在查世丁尼皇子能跟上，夏法也能跟得上。
阿瓦隆的意思是，既然脱离了危险，那就该继续剖旅行鲸鱼了。
只见查世丁尼皇子微笑着走到了甲板处剩下的八条旅行鲸鱼旁边：
“还好，虽然有个小插曲，倒也不影响什么。”
祂当即开始认真的挑选起了旅行鲸鱼，其他海盗也再度围了过来。
在海上，厮杀争斗是常有的事，海盗们早就习惯了，唯一的不同是，这次都不用大家浴血奋战，阿瓦隆阁下直接就灭掉了嘶吼帝皇麾下的五条船。
至于怕不怕嘶吼帝皇追过来……刚才在珊瑚藻海域的时候倒是挺怕的，毕竟珊瑚藻海域跟嘶吼帝皇的领海交界。
但现在，已经到达了苍白窒息之海的外圈，要不了多久，就要靠近蠕虫群岛了
蠕虫群岛，那是巴伦大洋上最繁华的几处地方之一，也是万星之父的领地，那就更不用怕嘶吼帝皇来袭了。
因此，大家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再一次进入了紧张刺激的剖旅行鲸鱼环节中。
海盗们大多都不算有钱，又爱花销和享受，存钱的少之又少，毕竟都在海上混，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该及时行乐就得及时行乐。
因此，许多海盗都买不起一条产地合格的旅行鲸鱼，只能看别人剖，饱饱眼福，过过眼瘾。
但即便是这样，也是足够有乐趣的，就比如现在。
对于某些海盗来说，这可比看酒吧的舞女跳舞要刺激多了。
查世丁尼皇子显然是个中高手，只是围着那八条旅行鲸鱼转了一圈，就马上挑选好了心仪的两条。
那两条旅行鲸鱼，夏法也观察过，但最终没有下手。
其中一条，体型比较大，差不多跟一间屋子一样了，本来该是光滑的深蓝色皮肤上，布满了伤痕，牙齿也多有脱落。
但这条旅行鲸鱼并不老，反而看起来正当壮年。
至于它的五大特征，也是毫不相干，明明是蛋皮，但配的却是梭子褶，牙齿也是正常的鲸须……总而言之，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
因此，夏法有些吃不准，所以没选。
至于查世丁尼皇子挑选的第二条旅行鲸鱼，就比较正常了，牙齿是狮子齿，瞳画则是草原，算是有了这么个趋同特征。
只见查世丁尼皇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第一条旅行鲸鱼腹部一抹，那旅行鲸鱼的腹部立刻就分了开来。
哗！
紫光冒出，颇为耀眼。
紫光，比起金光低了一阶，但也不代表就没有好东西。
查世丁尼皇子伸手往里一掏，下一刻，手中捏着瓶药水从旅行鲸鱼肚子里抽了出来。
“辛辣药水，喝了之后能在三个小时内抗住极致的低温，甚至是抗住‘低温’这种规则，市场价在五千六百金镑上下，有类似低温规则的诡域出现时会更贵些。”
阿瓦隆对旅行鲸鱼肚子里能剖出来的超凡物品，似乎极为熟稔，开口给夏法介绍着。
夏法微微点了点头，这个价格倒是正常，毕竟能让超凡者们在三个小时内抗住“低温”规则，在某些诡域或特殊地带，能够发挥奇效。
查世丁尼皇子却是不太满意，摇了摇头，又去切第二条旅行鲸鱼。
这一次，那旅行鲸鱼里却出人意料的出了金光！
查世丁尼皇子往里一掏，掏出的却是一张高级密契，以有着诡异的碧色皮毛的兽皮作为载体。
可这一次，祂却是罕见的露出了喜色。
“不朽哨兵？居然是不朽哨兵！”
这话一出，许多海盗都伸长了脖子，试图一睹这张高级密契。
就连红刺豚船长，也是露出了意外之色，大笑道：
“剖涨了啊！皇子殿下，这绝对是剖涨了！”
剖涨，意思就是从旅行鲸鱼肚子里剖出的东西，超过了旅行鲸鱼原本的价格，这在这个行当里，是大家最乐意听到的术语。
与之相对的，自然就有剖跌了，以及剖平。
“不朽哨兵……这高级密契也算是罕见了，市场价十万金镑起步。”
夏法心中感叹，对于高级密契，他当然特地了解过，不朽哨兵哪怕放在高级密契里，也算是颇为强大的。
这张高级密契，能让签订者具备一定的“肉身不朽”能力，以及超高的飞行速度，还能发射高热射线，以及其他的几种密契能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肉身不朽”的能力，受到多重的伤，只要不致命，都能迅速恢复，也因此，这张高级密契才会卖的这么贵。
查世丁尼皇子眼见剖出了金光，而且是大涨，终于心满意足，笑着走回了众人之间。
这些钱对祂来说不算什么，主要是证明了祂挑选旅行鲸鱼的目光非常不错。
不用祂开口，阿瓦隆已径直走到了剩下了六条旅行鲸鱼旁。
阿瓦隆挑的极为细致，每一条都要观察上好几分钟，
很显然，除了根据旅行鲸鱼的五大特征进行挑选外，祂还应该有一套自己的总结的更为高阶的挑选方法。
可当所有旅行鲸鱼都观察完后，阿瓦隆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没有什么好货了，估计就这两条里，能出个紫光。”
祂剖开了所挑选的两条旅行鲸鱼，明明能用机械造物代替动手的祂，却选择了亲自动手，哪怕是伸手到旅行鲸鱼肚子里掏东西，也是亲力亲为。
那两条旅行鲸鱼肚子里，果然只冒出了紫光，旋即，阿瓦隆从中分别掏出了一块非凡金属，和一件弓箭外形的秘宝。
“可以了，这两样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一万金镑了，算是剖平吧。”
查世丁尼皇子微笑着开口，心情显然颇为不错。
虽然祂有先挑的嫌疑，但无论如何，这次算是祂小赢了阿瓦隆这个老对手一回，还是在双方都非常在乎的剖旅行鲸鱼这个行当上。
甲板上只剩下了四条旅行鲸鱼，其中一条要上交给万星之父，剩下三条则归红刺豚号所有。
但红刺豚船长却非常鸡贼的没有选择继续剖开这剩下的三条旅行鲸鱼，哪怕他也非常手痒。
正如阿瓦隆所说，这十一条旅行鲸鱼里，比较好的都被夏法，查世丁尼皇子，以及阿瓦隆自己挑走了。
这种情况下，剩下的四条旅行鲸鱼中，很难再剖出什么好货。
但问题是，船上的人知道，蠕虫群岛那帮专门剖旅行鲸鱼的狂热客人们不知道啊！
珊瑚藻海域产出的旅行鲸鱼，再怎么也是有很小的几率剖出三色光的，能够让人暴赚几十万金镑！
因此，珊瑚藻海的旅行鲸鱼，品相好的市场价能卖到几万金镑一只，差一点的也是五千金镑起步。
在明知道不可能再剖得出好东西的情况下，红刺豚船长当即选择了，将这三条旅行鲸鱼……运到蠕虫群岛卖掉！
红刺豚船长亲力亲为，将剩下四条旅行鲸鱼拖到了船舱里。
再度从舷梯上走回甲板时，他大手一挥，开始发号施令。
“好了，小的们，剖开的旅行鲸鱼可不能浪费了，动手吧！”
海盗们当即行动起来，将那些肚子被剖开的旅行鲸鱼拖入厨房，开始分解。
旅行鲸鱼的皮，价值极高，甚至可以用来打造秘宝，那厚厚的脂肪也非常珍贵。
有的旅行鲸鱼体内，还有星辉般的血液，这更是极为重要的一种神秘学材料。
除此之外，自然就是海盗们最馋的旅行鲸鱼的肉了！
珊瑚藻海域产出的旅行鲸鱼，虽然远远比不上苍白窒息之海里的那么极品，但至少也比黑礁石海域，小丑鱼海域，蜂窝岩海域等等产出的旅行鲸鱼要好上不少。
类比起来的话，珊瑚藻海域的旅行鲸鱼的肉，基本可以相当于鲸级超自然生物的肉了！
此刻，红刺豚号正在缓缓驶离苍白窒息之海，船上架起了烧烤架，一片片被切得肥厚的旅行鲸鱼肉，正在接受炭火的炙烤，诱人的香味飘得满甲板都是。
也有海盗在熬制旅行鲸鱼汤，正往里撒入紫苏薄荷等配料。
还有在清蒸旅行鲸鱼的，满脸期待的站在旁边等着。
可就在这时，一艘看起来像是观光船的船只，猛然从苍白窒息之海里冲了出来！
本来，能从苍白窒息之海冲出来的船只，都已经足够引起众人注意了。
可马上，当看清那飞速接近的船只后，无论是夏法，还是查世丁尼皇子，以及阿瓦隆，乃至船上的其他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跳，神情各异起来。
而且，都显得极为凝重。
只见，那的的确确是一艘观光船。
观光船上，却站满了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正在热情的向着他们招手。
夏法立刻就想起了出海之前，亚克索所说的传闻。
实体！
首次以群体形式出现的，那群待在船上的极为神秘的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