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杨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实力,若是再对上熊战那等级别的紫府境修士。
即便不动用那些神鬼莫测的药法手段,单凭自身的战力,也足以与之一战,甚至稳稳地压制对方。
这,便是根基雄厚所带来的巨大优势。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自满。
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两世为人,杨尘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
前世的他,虽然最终站在了丹道的巅峰,被誉为万古第一丹帝,威震诸天。
但他的修行之路,并非完美无缺。
恰恰相反,他的根基,存在着许多无法弥补的巨大问题。
这也是导致力战群雄时,力竭。
最后功亏一篑,身死道消。
他早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对丹道的钻研之上。
虽然这让他在丹道一途上,取得了前无古人的惊人成就。
但也导致他在修行之初,错过了打磨根基的最佳时期。
他的肉身强度,他的气海韧性,他的经脉宽度……
都远没有达到同境界修士所能达到的极限。
尽管他后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利用无数的天材地宝与逆天丹药,进行了疯狂的弥补。
但终究是错过了。
后天的弥补,终究不如先天的铸就来得完美。
那一道道看似微不足道的瑕疵,在低境界时或许还不明显。
可当他修为越高,攀登得越远时,这些瑕疵便会被无限地放大。
最终,如同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他牢牢地挡在了那至高的门槛之外。
如今,他重活一世,拥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
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路的覆辙。
对如今的他而言,提升境界,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以他丹帝的见识与手段,只要资源足够,他有上百种方法,能让自己的修为在短时间内一路狂飙,重回巅峰。
但他这一次,不会再那么冒失。
他要走的,是一条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的,完美无瑕的至强之路。
他要将每一个境界,都打磨到真正的极限,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丝后悔的机会。
只有这样,他才有希望,去窥探那一世他未能触及的,无上风景。
想到这里,杨尘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没有急着去冲击那近在咫尺的先天境瓶颈。
而是将体内那依旧磅礴的灵力,缓缓地,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之中引导而去。
他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强化自己的经络。
经络,是灵力运转的通道。
经络的宽窄与坚韧程度,直接决定了一个修士所能容纳和调动灵力的上限。
前世的他,因为急于求成,经脉虽然也算宽阔,却远未达到极致。
这一世,他要将自己的每一条经脉,都打造成如同可以容纳江河奔腾的无上神脉!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也极其耗时耗力的过程。
他需要将海量的灵力,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强行注入到脆弱的经络壁垒之中。
利用灵力的冲刷与挤压,将其一遍又一遍地拓宽,加固。
这个过程,无异于用一把钝刀,在自己的血肉之中,一寸寸地,重新开辟出一条条新的河道。
那份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不坚的修士,当场崩溃。
但杨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平静地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开始了他这重生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塑道。
“嗡——”
磅礴的灵力,在他的引导之下,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地冲入了他体内一条最为细小的经脉之中。
“嘶!”
饶是以杨尘那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他体内传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条脆弱的经脉,在这股狂暴灵力的冲刷之下,瞬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微裂痕。
殷红的鲜血,从裂痕中渗透而出,瞬间便将周围的血肉染红。
若是寻常修士,此刻怕是早已痛得满地打滚,甚至会因为经脉尽断而当场暴毙。
但杨尘,却依旧稳稳地盘膝而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强忍着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心念一动。
一股精纯的生命精气,从他体内涌出,迅速将那条受损的经脉包裹。
正是那枚极品蕴神丹中,尚未被完全炼化的药力。
在这股充满了生命气息的药力滋养之下,那条濒临破碎的经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地修复起来。
而且,修复之后的经脉壁垒,比之前,明显要坚韧了那么一丝。
“还不够。”
杨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没有给那条刚刚修复的经脉任何喘息的机会。
再次引导着一股更加狂暴的灵力,狠狠地,冲了进去!
撕裂,修复。
撕裂,再修复。
这个充满了痛苦与自虐的过程,在他的体内,一遍又一遍地,疯狂上演。
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身体,也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微微颤抖。
但他那双眼眸,却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炽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正在这个破而后立的过程中,一点点地,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变得更加宽阔,更加坚韧,充满了强大的生命力。
他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上。
一条通往真正至强的,无悔之路。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强化完经脉之后,他还要淬炼肉身,打磨气海,凝练神魂……
他要将自己的根基,打造成一块坚不可摧,完美无瑕的无上道基。
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去承载那足以颠覆诸天的,无上力量。
时间,在杨尘这近乎自虐般的修炼中,飞快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当他终于将体内那枚极品蕴神丹的最后一丝药力,也彻底耗尽时。
他才缓缓地,从那种极致的痛苦与专注中,退了出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再无一丝疲惫。
只剩下一种如同磐石般的坚定与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