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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可以抱抱你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些年里姜胭同样成长了。

    她虽不想看见周镇廷,也想立刻就跑开,但她此时有身为母亲的自觉。

    粥粥发着烧,外面又是极端的天气,她必须优先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安全。

    她依旧头也不回地接过水杯,喂着粥粥小口小口地喝下药。

    做完这一切,她将孩子打横抱起,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慢慢睡着。

    今夜太折腾了。

    粥粥小小年纪,但也有眼力见。

    她听出了妈咪同眼前像极了自己爸爸的叔叔相识,也察觉出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粥粥躺在姜胭臂弯,眨着眼睛小声问:“妈妈,你同周周是怎么认识的呀?”

    “不是病了吗?”姜胭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还那么多话?”

    “可是……”

    “闭上眼睛睡觉。”

    粥粥撇了撇嘴。

    她从姜胭手臂中的缝隙偷偷朝后看。

    那张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轮廓的叔叔忽然笑了一声,“胭胭,别那么凶,吓着我们……”

    他再次停顿几秒,像是忌惮着姜胭的感受,改了口:“别那么凶,吓着孩子了。”

    姜胭的背脊明显一紧。

    她没回头,却用力抬手盖住了粥粥的眼睛。

    粥粥毕竟是小孩,又发着烧,撑不住疲倦与浑身的疼痛。

    很快就在母亲的怀里闭上眼睡着。

    望着仍旧背对着自己,抱着孩子的姜胭,周镇廷还是开口:“胭胭,你可以把粥粥放到床上去睡。”

    “不用。”

    “这样她也比较舒服。”周镇廷跨前一步,“为孩子考虑。”

    不知是不是周镇廷上前一步的动作令姜胭下意识抵抗,还是他本身的气场侵略性就太强。

    在他握住姜胭手臂的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用蛮力顶开他的手。

    挣开的动作太大了,令她怀里的粥粥不舒服地嘤了一声。

    姜胭只好又搂紧了孩子一些,轻拍道:“没事的,妈妈在。”

    “胭胭,我没有别的意思,台风还要好几个小时才会过境,你不可能一直抱着三四十斤的孩子。”

    他缓缓解释,“你看,我从重新遇上你,到见到了粥粥,除了同你们打招呼,我什么事也都还没有做,不是吗?”

    姜胭莫名地在他这句话声中打了个冷颤。

    她为自己方才认为周镇廷转了性的想法可耻!

    狗都改不了吃屎的性格,占有欲强到病态的周镇廷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有所改变?!

    姜胭舔舔唇,定了心神让自己冷静,侧过了身子。

    周镇廷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找来卫生纸,将婴儿车上的雨水擦拭干净后抬头。

    姜胭慢慢将粥粥放进小床,看见周镇廷脱下了外套,俯身将衣服盖在了孩子的身上。

    他低头调整衣服的角度的时候,姜胭清晰地看见了散落几根的碎发下,埋着的几根银色。

    周镇廷不过堪堪三十五,竟已早生白发了。

    姜胭转开了头。

    自认为自己已经为粥粥备好舒适的休息区后,周镇廷才重新立起身。

    这一次,他的视线毫不停留地落在了姜胭的身上。

    “胭胭,”周镇廷开口,“我一直在找你。”

    像是一旦打开了心底的口子,所有的话语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周镇廷要一次性将五年间的思念,爱意统统抒发。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吻她的欲念,喉间快速滚动,就连那双乌黑的眸子,也都蓄积了许久未见的情。

    “胭胭,我好想你。”周镇廷深吸着气,影子压着姜胭靠近,“我真的好想你。”

    “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可以亲吻你吗?”

    听见他缓缓说出的话,姜胭内心埋藏了五年的恐惧,终于浮了出来。

    她一直在努力地摆脱掉曾经绑在脚上的链条,一直在努力地积极向上生活。

    她像是一个独自战斗的孤独者。

    跨过了高山,跨过了河流,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攀上了山顶。

    她努力在山顶筑造起了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她读书考试,生女养家,五年过去,她吃了常人不能吃的苦,做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努力。

    拥有了现在的一切,看起来再也不是孤独者。

    而是能够有个遮风避雨温暖家的人。

    而家里,还有她此生的最爱。

    这简直就是世上最温馨的电影了。

    偏偏在一切都很温暖的时候,电影产生了转折。

    怪兽出现了。

    怪兽一脚跺烂了她辛苦搭建的小屋,还要霸道地冲进来,抢走她的最爱。

    怪兽还要张开嘴,甩着手中的链条靠近说:“姜胭,我一直都在找你。”

    温馨的文艺片瞬间变成了恐怖片。

    让她怎么能不怕?

    姜胭双手交叉地拢住胳膊,下意识地上下揉搓。

    “怎么了?”正在酝酿下一句的周镇廷瞬间转开了话题,“你很冷吗?”

    他作势又要脱下衬衣,伸出手,准备去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替她回温。

    “周镇廷。”姜胭终于开口。

    她眉眼里最初的震颤已经逐渐消失,换上的,是深入骨髓的凉意。

    “我已经死了。”

    姜胭慢慢地说:“现在在你眼前的,不是曾经可以供你消遣的小鸟,而是生活过得很好,很美满的姜胭。”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我,打碎我好不容易能够重新拥有的新人生?”

    周镇廷的手停在半空。

    “是因为这样,可以让你很爽,让你有快感,让你感到高氵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