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新发型(第1/2页)
无邪和张千军到底还是没放任沈瑾清在地上躺着,把她拉了起来。
屋内,沈瑾清和张启灵各占一把椅子,被摁着上药。
沈瑾清的伤口处皮肉混着沙砾和尘土,要上药必须要先把伤口清理干净。
“嘶…嘶嘶……”
黑瞎子手上的棉球碰一下沈瑾清的伤口,面前就响起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碰一下响一下,碰一下响一下。
他轻轻抬眉,试探着把棉球又往下摁了一下,下一瞬,一道饱含着悲怆与绝望的痛呼声直接在屋内炸开:
“靠靠靠!换!换人!胖哥!”
沈瑾清眼泪盈眶,望向旁边正给大张哥上药的胖子,果断申请换人。
黑瞎子:“……”
他已经够轻了……他之前给哑巴处理伤口时,这个级别的伤连纱布都用不上,用水冲两下就完事了。
最终还是张千军接过了黑瞎子手里的镊子和棉球,继续给沈瑾清清理伤口。
黑瞎子腾开手,把沈建国扯开,自己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他左右看看,望着光荣负伤的沈瑾清和张启灵,真心发问道:
“二位闲着没事,连自残都无法满足,开始互残了?”
沈瑾清摁住自己颤抖的手掌,闻言扯了扯嘴角,不经意间望了眼无邪,随后摇了摇头道:
“吾本欲相安无事,奈何家有逆贼,其心不轨,欲行阋墙之乱,不得已,只得兵戈相向,而今两败俱伤,实为奸人作乱也。”
“说人话。”
“你大徒弟挑拨的。”
黑瞎子扭头,用一种‘你小子果真随我’的表情,将无邪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轻扫过站在张启灵另一侧的张海客时微微一顿,随后笑着起身,一把揽住无邪,把人拉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沈瑾清随意地朝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张启灵身上,见大张哥没注意到自己,她伸手,轻轻往大张哥的发尖一捏,一声脆响后,头发就这么碎在了自己手里。
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背在身后,偷偷将碎发洒在地上,然后转头装作无事发生。
张启灵偏头看去,沈瑾清背对着他,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张启灵:“……”
上药的流程已经结束,张千军开始往沈瑾清的手上裹纱布,沈瑾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裹成个大白萝卜,她无奈地晃悠了一下自己的手,向后一仰,把脑袋搁在了椅背上。
刚刚被压下的疲惫又重新涌了上来,沈瑾清闭上眼,开始回忆刚才那一战。
“小哥,刚才我们打了多久?”
“四分半。”
沈瑾清点了点头,看来她的身体在这个状态下全力战斗,坚持的时间大约就是四到五分钟。
考虑到不是所有对手都像大张哥这么难缠,时间最长应该能撑六分钟左右,这么长的时间,可运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而且她也不是对谁都留手的,六分钟,足够她保命了。
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起乩的缺点也很明显,前摇太长,耗蓝太多,一旦使用,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会一战消耗殆尽,技能用完直接进入虚弱状态。
就比如现在……
沈瑾清一边想,一边就这么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无邪正在房间内跟黑瞎子解释张海客的存在,目光却越过虚掩的房门望向客厅内睡着的沈瑾清。
欲锻利刃,必得先受烈火毒炙,再经钢锤锻打、砺石淬锋,其间万般艰难困苦,非亲身历者不可尽知。
这样的道理无邪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看着锋芒尽显的沈瑾清,他想到的却是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初出茅庐、连爬山都要拽着他背包带子的十六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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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度生死之境脱险而出练就的精神力、勤耕不辍冬夏不歇地打熬身体习得的功夫、百般谋划历经千辛才收回的残魄,还有她如今苦心练习的术法……短短一年,从初生之苗到参天大树,沈瑾清的每一步他都看在眼里。
无邪不知是想到了黎蔟,还是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仿佛一切都无可避免、无可更替、无可回转,重来一次,他还是又将一个少年引上了这样的道路。
“她有她在乎的人,也有她要走的路。我的徒弟我清楚,嘴上认怂,心里比谁都犟,她这样的人肯这么折腾自己,说明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黑瞎子散漫的声音骤然在身旁响起,无邪闻言回过神,扭头看去,就见他那黑心师父正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盯着自己。
见无邪朝自己看过来,黑瞎子笑了一下,随后表情一收,话锋转得极快:
“有人举报你挑拨离间、引起内斗,这位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
沈瑾清醒来时,她已经被挪到沙发上了,身上没盖毯子,只给她肚子上盖了个抱枕。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屋内的灯光混着四周的人声,沈瑾清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
“醒了?”
面前忽然探过来一个脑袋,挡住了天花板上投下的灯光,长发垂落,扫在她的脸上。
跟眼前这人对视几秒,沈瑾清眯了眯眼,声音微哑: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霍秀秀伸手拂开有些碍事的头发,闻言嘴角一抽,拿起沈瑾清身上的抱枕往她脸上一扣,转身懒得搭理她。
沈瑾清笑着把枕头拿开,扶着脑袋懒散地坐起身环顾一圈,看清了客厅内的情况。
桌上烧好的饭菜被罩子盖着,在灯光下还氤着热气,最中间的长沙发被她占据着,无邪他们七零八落地坐在两边的沙发和椅子上,谢雨臣和霍秀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跟无邪他们一起看着电视。
沈建国搬个小板凳坐在电视前,手里还紧攥着遥控器,屋内的其他人只得陪着它一起看动画片,等沈瑾清醒来吃饭。
见众人都被自己醒来的动静吸引,往这里看过来,沈瑾清的懒劲又犯了,她向后一仰,又重新靠倒回沙发上,曲起长腿,随意地翘了个二郎腿,脑袋往霍秀秀的方向挪了挪,一本正经道:
“我饿了。”
“……”
考虑到这倒霉孩子伤员的身份,以及归根结底这事他挑出来的,无邪还是给沈瑾清盛饭夹菜,送到了面前。
桌上,沈瑾清左手拿勺,有些费劲地吃着饭,她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对面的张启灵,望着他的发型,不动声色地靠向身旁的无邪:
“小哥这头发谁剪的?”
“你瞎师傅。”
无邪顺着沈瑾清的视线往张启灵的脑袋上瞧了两眼,说实话,闷油瓶这发型他早看不下去了,以他十多年后的审美看现在的那些流行,基本上跟非主流都差不多。
尤其张启灵的头发又黑又多,隔一段时间不剪就变得又厚又长,这回这头发被烧了也好,黑瞎子剪的这新发型还更精神点。
沈瑾清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可惜了,要是大张哥的头发再养长点,就能剪自己的同款发型了。
无邪嘴角一抽,往沈瑾清的碗里夹了个鸡腿。
真要剪了同款,她跟闷油瓶、黑瞎子三人站在一起就能直接玩消消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