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不盯他盯谁?(第1/2页)
落地杭州时,王蒙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六人开上车,直奔齐云而去。
到山脚下城镇时,天已经擦黑,他们随便找了个招待所,放下行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饭。
找了家土菜馆,让服务员照着菜单上的特色菜随便上一桌,沈瑾清端起碗就开始狂扫,她这一天基本都没吃什么,一共就喝了瓶矿泉水,这会儿都快饿疯了。
无邪见状嘴角一抽,果然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岁数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吃。
他盛了碗汤递过去,在沈瑾清背上拍了拍,皱眉道:
“慢点吃,吃这么快过会儿要打嗝了。”
果然,就在他话落的瞬间,沈瑾清猛地打了个嗝。
“嗝!”
沈瑾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转头看向无邪,震惊道:
“你!言…嗝……言出法随?!”
“……”
坐在对面的黑瞎子笑得不行,正要说什么,就感受到了左右两边的张启灵和谢雨臣同时投来的目光中,他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
无邪没好气地给沈瑾清拍着嗝,闻言重重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旁边的胖子见状不满地啧了一声,一把将无邪的手拍了下去。
沈瑾清喝了半碗鸡汤才缓过来,之后吃饭的动作明显文雅了起来,开始细嚼慢咽了,旁边柜台的女服务生看了半天,也笑了半天,这会儿憋着笑给她送来了一瓶酸梅汤。
“不收你钱,送把你的。”
望见沈瑾清疑惑的眼神,服务员笑着补了一句。
虽然大部分的黄山话沈瑾清都难以理解,但这句她还是听懂了,知道人家在边上看了她半天热闹,沈瑾清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接过饮料后扬唇一笑:“谢谢姐姐。”
目送服务员转身离开,沈瑾清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挑眉朝其他五人嘚瑟了一下。
无邪瞥了眼那服务员的背影,很快又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吃饱喝足、喝着酸梅汤消食的沈瑾清:
“这次的事有把握吗?”
沈瑾清把口中的酸梅汤咽下,伸手比了个三,声音平静道:
“这一次有没有把握我不确定,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齐云不行就去武当,去青城,去龙虎山,总会有愿意接受我条件的门派。”
黑瞎子的眼要祭炼成鬼眼,需在中元节,地官赦罪、鬼门大开之时引渡阴气和鬼气入眼。
正所谓阴极生阳、阴阳互济,这招虽有风险,却也是唯一一个既能保全他眼睛,又能保全他性命的办法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些道教名山……做手术是去私人诊所还是三甲医院,这问题还用考虑?
别的不说,光这些名山上积累的千年香火供奉,就足以把阴物暴动的可能直接压制到零,再请动玄门高道出手压阵,沈瑾清至少能保证黑瞎子的性命无忧。
“至于明天的行动……上山后听我指挥。”
沈瑾清低头看了眼自己潦草的装扮,是时候要装个正经人了……
在柜台结完账,外面的天已经完全变黑,沈瑾清走出门,忽然回身望向柜台上正摁着计算器算账的那位女服务员,见对方抬头朝自己看来,沈瑾清笑着向她摆了摆手,用口型说了声再见。
身旁的张启灵也随之淡淡地往店里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几人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餐馆传来卷帘门拉下的声音,沈瑾清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迈步继续往招待所走去。
餐馆内,目送着六人离开的服务员缓步走回到柜台后,仰倒在躺椅上,虽然外貌没有变化,但身上的气势一瞬变得危险起来,修长的四肢随意地搭在躺椅的两旁,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发了条消息出去:
“见到了。”
那边的回应很迅速,下一秒,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躺椅上的女子接通了电话:“哥。”
“族长他们到了?”张海客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
“嗯,到了。”
张海客闻言顿了顿:
“他们认出你的身份了吗?”
张海杏回想了一下沈瑾清刚才的举止,挑眉随意一笑:
“重要吗?你觉得我能瞒得过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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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瞬间明白了,下一瞬,张海杏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们要在山上待三个月,哥,我真的要一直盯着他们吗?”
张海客没说话,让张海杏盯人是其次,把张海杏从他身边支走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回想起无邪对他说的话,汪家打算对海杏下手,他不敢赌这个可能性,既然汪家已经起了这个念头,即便他把张海杏拴在裤腰带上随身带着,也还是会有风险。
他就是个靶子,张海杏只有留在他身边才是张海杏,一旦把她跟自己分隔开,张海杏就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张海杏,她才能有隐于市的机会。
让她跟着张启灵他们来齐云山,一是为了让她脱离汪家视线,二也是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听话,注意隐藏身份。”
他们老张家就剩这么一个族长了,还一撒手就不见,不盯他盯谁啊?
……
第二天清晨,一辆三蹦子载着车斗里的沈瑾清,以极其华丽潇洒的技术漂移刹车,叱的一声停在了齐云山山门口。
沈瑾清从车上跳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环顾一圈,对着开三蹦子的大爷道:
“您这技术开三蹦子有点屈才了,咱这趟多少钱?”
三个轮子跑得比无邪他们的四轮还快,果然,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大爷随意地摆摆手:
“我这趟顺路,钱你望着给就照了。”
沈瑾清在兜里掏了掏,摸出来张十块的零钱,就当是车费了。
等到无邪他们到山门口时,沈瑾清已经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
身着道袍的少年身修背挺,临风静立,身骨还未长成,一身从张千军那儿借来的灰蓝道袍穿在她身上稍显宽大,宽袖垂落直至指尖,行动时衣袍荡开,更显清瘦,恍若一竿青竹撑起山间晨雾。
满头青丝被一根桃木簪随意束起,些许碎发落下,却不显凌乱,反倒更为潇洒。
远山裁眉,雪峰凝鼻,棱角分明的面庞偏被一层未化的少年清气柔化,沈瑾清目光澄明,只站立在那儿,便已如孤鹤栖松、寒潭映月。
来往的游客见状都忍不住朝她看去,有的以为沈瑾清是齐云山上的小道士,从她身边路过时还朝她揖了一礼,沈瑾清也都礼貌地一一还礼。
被还礼的游客心中一叹,不愧是名门大派啊,随便一个道士都是如此姿容。
“啧……”
脑海中旁观的沈瑾安实在是受不了沈瑾清这副装得要死的样子,不耐地啧了一声:
“你敢不敢更装一点?”
沈瑾清表面上依旧是山巅流云、月下松涛的从容,只在心底回了句:
“你懂个蛋!”
“……”
无邪五人在边上看了半天,一时都有些呆滞。
他们此刻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忽然发现前一天还一起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的同伴今天穿上了高定西装,满身贵气地游走于交际场,再低头一看,自己穿着的还是那身背心裤衩。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被背刺了。。。。
无邪抬头看了看沈瑾清,又低头望了眼自己,不由得嘴角一抽。
怪不得早上出门的时候让他们先走,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甚至怀疑沈瑾清不跟他们站一起是怕被拉低了档次……
瞥见无邪五人的身影,沈瑾清转身抬步朝他们走来,待到走近后,看清他们的表情,沈瑾清停住脚,轻咳一声,淡定地解释了一句:
“小小地出卖一下色相,防止过会儿被赶下山。”
就他们这伙人的气质,不说是凶神恶煞,至少是肉眼可见的绝非善类。
她要不事先准备一下,怎么能让人家放心地接纳他们?
场面沉寂数秒,几人闻言怔愣一瞬,大约是想到了自己的职业性质,随即果断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沈瑾清上下打理起来,拍灰的拍灰,梳头的梳头,理领子的理领子。
“做道士的头发得弄精神点。”
“这个衣服得要整理好,不能有褶。”
“清儿啊,上山以后可就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