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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心虚

    第三百五十二章心虚

    魏洵并不意外谢长宴这么问自己,要笑不笑的反问,“为什么怀疑我?”

    “你干得出来。”谢长宴说,“不是吗?”

    魏洵点点头,“还真是。”

    说完他笑了,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我确实是有此打算。”

    谢长宴视线下垂看了一下,他手里是一枚纽扣。

    魏洵说,“当初我妈来过老宅,询问我外婆的下落,跟你爷爷起了争执,这是从他衣服上扯下来的,那天去竹林,我本来是想把这个留在现场。”

    但是最后他又作罢了,纽扣深色的,扔在那堆烂树叶子里,真的很难被发现。

    他知道警方会重回现场进行二次勘察,但是不能确定这东西会被找到。

    纽扣太小了,而且是真的不扎眼,太容易被忽略。

    他借着烧纸的空档把纽扣拿出来,但是比划了两下,最后又收了回去。

    想把注意力引到谢家人身上,也不是一定非要在现场动手脚。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办,警方那边就有了新发现。

    魏洵把扣子放回兜里,“其实你应该也知道不是我干的,你心里有猜想不是吗?”

    谢长宴转身离开,“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魏洵大着嗓门,“哎,你说这几句就走了,不再多聊两句么,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聊这么几句?”

    谢长宴没说话,就跟没听见似的。

    魏洵抿着唇,嘟嘟囔囔,“过河就拆桥,用着我了给我打电话,用不着了多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你等下次,你看我还帮不帮你?”

    说完他也转身,是朝着停车场走的,甩着个胳膊腿,心情很好,哼着小曲。

    ……

    谢长宴回到病房,推门进去,就见夏时坐在病床边,谢承安在床上睡着,她握着他的手,直直的看着。

    他走过去,“怎么了?”

    夏时一下子回神,“你回来了。”

    她把谢承安的手放进被子里,“没事,就是想着他快动手术了,也是个不小的手术,有点担心。”

    谢长宴拉着她去沙发那边坐下,“没事的,我刚刚去问了医生,他说安安的指标都不错,这段时间在家里养得很好,手术没什么大问题。”

    他摸着夏时的肚子,“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你生孩子也是大事。”

    小家伙在肚子里叽里咕噜的转,像是能感应到,踢了他两下。

    夏时开口,“你爸过来了,刚刚来看了安安,又去了你奶奶的病房。”

    谢长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没多说别的。

    又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小家伙这一觉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于是俩人也就离开了。

    谢疏风没过来,谢长宴也没去找他,父子俩谁也不在意谁,相处的和陌生人差不多。

    到停车场开了车,往外走,正好另一侧的入口车道有车进来。

    车窗降着,副驾驶的人靠着椅背,戴了口罩。

    但夏时一打眼还是认出来了,是曹 桂芬。

    算着时间她应该出院了,脸上的伤不知轻重,此时应该是回来复查的。

    一走一过,曹 桂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她眼底没什么情绪,直直的看向前面。

    夏时看清了,驾驶位坐着是那天的男生,已经并非清爽大学生的打扮,头发往后背着,穿了件黑衬衫,显成熟了很多,没了青涩感,莫名的还有点欲。

    谢长宴也看到了,笑了一声,“真是便宜她了。”

    夏时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什么?”

    谢长宴说,“没事。”

    车子一开始是朝着老宅开的,但是路上谢应则的电话打了过来。

    谢长宴接起应了两句,很快挂了,车子在前面路口转了方向。

    夏时就看出来了,这是奔着谢家公司去的。

    她其实不太想去,就想回家休息。

    但是车子已经变了道,她最后还是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到了公司,谢长宴扶着夏时上了楼。

    肚子这么大了还往这跑,说实话,夏时都有点挂不住脸,不知情的指不定以为她有多黏着谢长宴。

    到办公室,夏时直接进了休息室,不忘了抱怨,“没必要带我过来,挺烦的。”

    谢长宴说,“马上送你回去,在这边不会耽误太久。”

    夏时关上门,有点累,走的久了就喘的厉害。

    她去到床上躺下来,结果找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人是困顿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还在翻来覆去,外边就有声音传来。

    是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接着是曾琼兰的声音,“你爸呢?怎么还没回来?”

    谢长宴语气淡淡的,“有事情跟我说也一样。”

    “股份又不是你收购的,我跟你说不着。”曾琼兰说,“你让他回来,你让他跟我解释清楚。”

    谢长宴没说话,曾琼兰又说,“还有你妈,告诉她不用躲着我,知道我找过来,居然连公司都吓得不敢回了,真没必要。”

    夏时坐起身,想了想就下床走过去,站到门口听着外边的动静。

    谢长宴依旧没说话,曾琼兰似乎是打了电话出去,隔了一会儿就,“他们这两口子可真是,原来还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现在真是演都不演了,你妈连我电话都不敢接。”

    “他们都有事。”谢长宴说,“你要是想谈就跟我谈,要是不想谈……”

    他顿了顿,“或者到会议室等着也行。”

    曾琼兰应该是没办法了,开了口,“你爸收购了我公司里很多散股,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谢长宴说,“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你公司里的股份流入别人手里,你居然不清楚?”

    这话说的曾琼兰有点挂不住脸,不过随后也理直气壮,“我为什么没分出心管这些,你不知道?”

    她说,“公司里一堆烂摊子,有一半是沈继良惹出来的,剩下那一半还不是拜你们谢家所赐。”

    谢长宴嗯嗯,“话是这么说,但是股份这种东西,怎么也应该排在你注意力的最前端,你明知道我爸收了沈继良手里的股份,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心思,怎么还不防着?这个时候再找过来有什么用?”

    这话把曾琼兰问没声音了。

    接下来外边一直沉默,沉默到夏时已经站不住,又回到床上躺着了。

    她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也不清楚曾琼兰是不是走了,反正一直没声音。

    直到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响起的是苏文荣的声音,“琼兰。”

    她有点慌张,应该是急急赶回来的。

    她说,“你怎么来了,怎么来这里了?”

    夏时没看到苏文荣本人,但听着这个声音,明显的带着心虚和紧张。

    曾琼兰的声音跟她一对比,就显得格外的淡定和有气场,“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她又问,“你去哪儿,怎么没在公司?”

    这两个问题很显然苏文荣都回答不了,她支支吾吾,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出去见客户,就、就不太方便接电话。”

    谁没见过客户,谁没谈过生意。

    她这个借口明显站不住脚。

    曾琼兰嗤笑一声,没说话。

    谢长宴开了口,“要不你们俩回自己办公室去谈?”

    曾琼兰说了句没必要,后说,“你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我只跟他谈。”

    “琼兰。”苏文荣开口,“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问的有点小心,语气还带了点讨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跟我说,有误会我们解除误会,生气没有用,争吵也没用,都是成年人了,我们解决问题好不好?”

    夏时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苏文荣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曾琼兰发现了她和沈继良的事,特意找过来兴师问罪的。

    她没忍住叹口气,这就是做亏心事的下场,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往自己的那点破事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