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天昊说了抱歉。
且他说的话，也的确是有道理，玲珑现在的确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叶知瑾的身边。
于是只能作罢。
“我们之间，本不必如此，虞天昊，我依然会保护你，但是今日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你不知道我们和主子之间感情，不只是我，我们几个人，都愿意为主子做一切事情。”
“跟随主子过来，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切后果我都能承担。”
玲珑看着虞天昊，“但是虞天昊，你若是打着我的名义，坏了主子的事儿，让主子受伤，......
承泽任命她为太傅之后，朝局果然如她所料，风波再起。
朝中旧臣虽已罢黜，但仍有残党潜伏，暗中联络北狄，意图借外力反扑。她早已布下眼线，将这些人的行踪尽数掌握。她不动声色，只待时机成熟，一网打尽。
边关局势亦不容乐观。北狄虽未大举南侵，却在边境频繁调动，试探大胤军防。她亲拟边防策略，命镇守边关的将领按兵不动，以静制动，同时派遣心腹密探潜入北狄，打探敌情。
然而，真正令她警惕的，仍是墨无尘。
自那封密信之后，她再未收到任何来自墨无尘的消息。仿佛他真的销声匿迹，彻底退出了这场棋局。可她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
他只是在等。
等她先动。
这一夜，风雪更盛，京城银装素裹，宫墙内外皆是一片寂静。她独坐书房，案前摊开一封密报，内容简短，却令她心头一震。
“墨无尘现身于南境，与北狄密使会面。”
她凝视着那几个字，指尖微微收紧。
终于，他动了。
她当即召来心腹，低声吩咐：“即刻传令，命南境布防的暗卫加强戒备，务必查明墨无尘与北狄密使会谈的内容。同时，调遣一支精锐暗卫，随时待命。”
心腹领命而去。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漫天风雪，心中一片清明。
她知道，墨无尘不会亲自出面。他向来擅长布局，最喜借刀杀人。他此次现身南境，定有更深的用意。
她必须比他更快一步。
翌日，承泽召她入宫议事。她将昨夜收到的密报呈上，承泽看后神色凝重：“若墨无尘真与北狄勾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她沉思片刻，缓缓道：“墨无尘向来谋定而后动，他若现身南境，必有布局。我们必须找出他的真正目的，方能应对。”
承泽点头：“那你可有对策？”
她道：“臣已命人加强南境布防，并派遣暗卫密切监视墨无尘动向。此外，臣建议陛下，命边军加强防御，以防北狄趁虚而入。”
承泽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朕即刻下旨，命边军严守边境。”
她拱手应命，随即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臣欲亲自前往南境，查明墨无尘的真正意图。”
承泽一怔：“你要亲自去？”
她点头：“墨无尘非比寻常，若仅靠暗卫，恐怕难以掌握其真正动向。臣曾与他共事多年，最了解他的手段。若要破局，必须亲自前往。”
承泽沉默片刻，终是叹息：“你总是如此，凡事亲力亲为。”
她轻笑：“臣不过是不愿再让陛下陷入被动。”
承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可曾想过，若你此行有失，朕将无人可用。”
她神色平静：“若臣此行有失，陛下亦不必再等臣。大胤的未来，还需陛下自己去掌控。”
承泽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朕准你前往南境。但你必须答应朕，务必保重自身。”
她拱手应命：“臣谨遵圣命。”
翌日，她便启程南下。
临行前，她未回太傅府，而是直接前往城外军营，调遣一支精锐暗卫随行。这支暗卫皆是她亲自训练的心腹，忠诚可靠，行动迅捷。
她身着男装，披风猎猎，策马出城，身后是数十名黑衣暗卫，如影随形。
南境之地，山川险峻，气候多变。她一路疾行，三日后抵达南境重镇??临江城。
临江城地处南境要冲，与北狄接壤，是南北商贸往来的重要关口。墨无尘若要与北狄密使会面，必选此地。
她命暗卫四散打探，自己则乔装成商贾，潜入城中。
临江城内，商贾云集，人声鼎沸。她行走在街巷之间，目光锐利，仔细观察四周动静。
夜幕降临，她终于在一家酒楼中，听到了一则消息。
“听说了吗？近日城中来了个神秘人，据说是北狄大汗的亲信。”
她心中一动，随即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那人住在城东的‘栖云客栈’，身边护卫森严，寻常人不得靠近。”
她微微一笑，低声对身旁的暗卫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位‘北狄亲信’。”
栖云客栈位于城东，环境幽静，平日少有人来。她带着暗卫悄然潜入，绕至客栈后院，翻墙而入。
客栈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她与暗卫潜伏于暗处，观察片刻，便发现目标所在。
一间上房内，灯火微弱，隐约可见一人身影。
她示意暗卫守住四周，自己则悄然靠近，贴窗而听。
房内，传来低沉的声音：“墨先生，北狄大汗已准备好，只等您的消息。”
她心头一震。
果然，是墨无尘。
她屏息凝神，继续倾听。
“此次计划，一切顺利。大胤新君初立，朝局未稳，正是最好的时机。”
“墨先生，大汗问您，是否需要派人协助？”
“不必。”墨无尘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平静，“我自有安排。你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待时机成熟，我自会通知你们。”
“是。”
房内沉默片刻，墨无尘又道：“告诉大汗，此事若成，大胤国运将倾，北狄便可趁势而起。”
“是。”
她站在窗外，听得一字不漏，心中已然明白。
墨无尘的布局，已悄然展开。
他要借北狄之手，扰乱大胤边关，制造混乱，再趁机策动朝中旧党，动摇承泽的根基。
他要让大胤陷入内忧外患之中，最终崩溃。
她心中冷笑。
墨无尘，你终究还是低估了我。
她悄然退身，带着暗卫离开客栈，回到驻地。
她立即召集心腹，下令：“即刻传信回京，命边军加强防御，防止北狄趁机南侵。同时，命朝中暗卫密切监视旧党动向，若有异动，立刻上报。”
“是。”
她又道：“我们不能等他动手，必须先发制人。”
她目光冷冽，声音坚定：“墨无尘既然来了南境，那就让他留下。”
她要亲自破局。
这一夜，风雪未止，天地苍茫。
而她，已踏上真正的战场。
她站在栖云客栈外的雪地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思绪万千。
墨无尘既然亲自现身南境，说明他已经布好了局，只等她踏入陷阱。可她偏偏不会让他如意。
她转身对身旁的暗卫首领低声道：“传令下去，命人盯紧客栈，不得让墨无尘察觉异常。同时，调遣一支精锐暗卫，埋伏于城外三里坡，以防他中途脱身。”
暗卫首领应声而去。
她则带着两名心腹，悄然回到临江城南的一处秘密据点。这是她早年安插在此的联络点，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夜色深沉，风雪渐大。她坐在烛火微弱的屋内，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内容详述墨无尘的动向与布局，并附上应对之策。写罢，她将信封入一只特制的鸽筒，交予心腹，命其即刻飞鸽传书回京。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一夜，她必须保持清醒。
翌日清晨，风雪稍歇，临江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她起身梳洗，换上一身简便的男装，带上斗笠，悄然出城。
她要亲自布下一个局，让墨无尘无路可退。
三里坡，地势险峻，山林密布，是临江城通往北狄的必经之路。她早已在此设下埋伏，只等墨无尘现身。
她站在山崖之上，俯瞰下方蜿蜒的小路，目光沉静如水。
“这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逃走。”她低声呢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她眯起眼，只见一队黑衣人策马而来，为首之人身披斗篷，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但她知道，那是墨无尘。
她抬手示意，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暗卫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黑衣人队伍缓缓前行，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步步谨慎。她知道，墨无尘一定察觉到了异常，只是尚未确定她的存在。
她不动声色，静静等待。
直到队伍行至坡中，她才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黑衣人顿时陷入混乱。
她早已料到墨无尘会有所防备，因此并未指望一击制胜，而是逼他现身。
果然，混乱之中，那名黑衣人迅速跃下马背，身形如鬼魅般闪入林中。她嘴角微扬，随即跃下山崖，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于密林之间，脚步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在一处断崖前，墨无尘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身，目光深沉地看向她。
“你果然来了。”他的声音依旧如从前那般低沉，带着几分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
她站在他对面，神色平静：“我若不来，岂不是让你失望？”
墨无尘轻笑：“你还是老样子，不肯认输。”
她看着他，目光如炬：“你呢？也还是老样子，不肯放手。”
墨无尘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从未真正放手。大胤的局势，早已注定。”
她冷笑：“大胤的局势，由我掌控。”
墨无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变了。”
“是。”她点头，“我不再是那个为你赴汤蹈火的女子。”
墨无尘微微一笑：“可你终究还是来了。”
她看着他，缓缓道：“我知道你布的局，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墨无尘沉默。
她继续道：“你若真想毁掉大胤，为何不直接动手？为何要一次次试探，一次次布局？”
墨无尘终于开口：“因为我不愿亲手毁掉你。”
她一怔。
墨无尘看着她，目光深远：“你曾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唯一真心待过的人。我本以为，你会与我一同离开，远离这权谋之争。可你选择了大胤，选择了承泽。”
她神色微动，却未开口。
墨无尘继续道：“所以我给了你机会，让你看清这一切。可你，依旧不肯放手。”
她沉默良久，终是轻声道：“我不能放手。”
墨无尘叹息：“那我们，终究还是敌对。”
她点头：“是。”
两人对视片刻，风雪再起，天地苍茫。
她缓缓拔出腰间短刃，目光坚定：“墨无尘，这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
墨无尘亦缓缓抽出佩剑，神情平静：“那便看，谁先胜一局。”
话音未落，两人已同时出手。
剑光与刃影交错，风雪之中，一场生死较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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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剑光交错，杀机四伏。
她与墨无尘在断崖边交手，招招致命，皆不留余地。
墨无尘的剑法依旧凌厉，招式变幻莫测，她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的女子。她每一次出手，皆精准无比，直击要害。
两人交手数十招，皆未分胜负。
终于，墨无尘一剑逼退她，身形一闪，退至断崖边缘。
她站在他对面，喘息微重，目光却依旧坚定。
“你逃不掉。”她低声道。
墨无尘看着她，嘴角微扬：“你以为，我是在逃？”
她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
她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山林间，一支北狄骑兵正疾驰而来，目标直指临江城。
她心中一沉。
墨无尘笑了：“你太迟了。”
她猛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墨无尘的主力，而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真正的杀招，早在她布下埋伏之时，便已悄然启动。
她咬牙，目光冷冽：“墨无尘，你果然还是不肯输。”
墨无尘看着她，声音低沉：“这一局，我赢了。”
她说：“未必。”
话音未落，她猛然出手，短刃直取墨无尘咽喉。
墨无尘侧身避让，却未料她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已扣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拉，两人同时坠入断崖。
风雪之中，她的身影消失在崖下。
墨无尘站在崖边，望着那片雪地，久久未动。
他缓缓闭上眼，低声道：“你果然还是不肯认输。”
风雪未止，天地苍茫。
而这一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