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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东夷国灭(求订阅求月票)

    第96章东夷国灭(求订阅求月票)

    城主府的地下大帐中,慕容绍眼皮猛跳,他微微皱了皱眉,不明白突然而来的心悸来自何方。

    「善济?」

    「将军,属下在!」亲卫统领出现在了慕容绍身旁。

    慕容绍开口询问。

    「坑洞挖的如何?」

    亲卫统领善济对于城内各项进度几乎熟记于心,当即张口就来:「城内各个建筑之间,地下几乎挖通,每隔着十丈,还留有通气孔。」

    「粮草丶水源贮备呢?」

    「建筑坑洞内,每百丈设有储物室,从龙州运来的粮草大部分已经分批搬入地下,全都储存在储物室中,且全军的水缸也都搬入地下,眼下蓄水也已有大半。」

    「粮水充足,那麽军械呢?」

    「各种火油丶金汁丶箭矢丶机关丶流沙等都已经到位,在军器营的安排下,眼下正在一一布置「大军,大军安排的如何?」

    『按照将军所言,两万南军精锐已经分批进入地下,在属下的劝说下,龙州的两万五千人,也已经分散到了地下瓮城之中。

    「哦?」

    慕容绍揉着额头,疲惫地抬眼看向善济,有些意外:「你如何劝说杨蟾同意的?」

    善济一脸平静地说:「属下只是带着他去了趟西边城墙上的望楼看了一会儿。」

    慕容绍明白,杨蟾必定是亲眼看到了对方攻城的恐怖手段,知晓城墙防不住安东军,这才同意了自己的战法。

    不过,既然诸事皆毕,环环相扣,好像毫无错漏,但为何他还是心悸不止呢?

    「安东军呢?他们攻到哪里了?」

    如今城内的守军,一部分是楠州临时徵调的民夫,简单的训练过后,发放武器,不能指望他们有什麽建树。

    剩下的,是一万五千馀的州府兵,这些都是他从十六个府城中抽调出来的,起码守城来说还算堪用。

    「将军,属下刚才问过,仍旧在北城墙上厮杀,东侧已经推进到了第三座箭楼附近,西边快些,眼下已经快到第五座「马面」的附近了。」

    善济一边说,慕容绍一边拿起烛台,看着城墙舆图上的位置,

    善济说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将军,怎麽了?」善济见将军面色不对,忍不住询问着。

    后者摇头。

    「慢,太慢了!」

    善济想了想。

    「会不会是新丁的缘故,这些进攻的安东军,看起来像是临时训练的,不像是那些强大的怪物!

    慕容绍皱眉。

    「派出的是小股部曲?」

    他在舆图前来回步,且喃喃自语道:「这是看出了我的布置,准备先行试探深浅,还是打算围而不攻?」

    若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大军藏于地下,粮草早晚有吃完的一天,到时候难免短兵相接。

    「不过,中原有句古话说的好啊,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慕容绍叹气。

    但这个时候,亲兵却急忙忙地跑来:「不好了将军,敌军全军出动,眼下北城墙全部失守,东西两侧也即将沦陷!」

    「哦?」

    慕容绍不仅不惧,反而眼晴突然一亮,哈哈大笑道。

    「天不亡我,天怜悯我慕容绍啊!」

    城墙上,大军主力后发而先制,以【龙骑营】【陷阵营】两营为主,从东西两侧迁回杀入。

    尤其是七郎,仿佛发泄一般,纵马在城墙上驰骋,大戟挥动下,城墙上顿时爆出一团团血雾。

    无数残肢断臂皆出于其手,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漂,一副杀人魔王的模样。

    陈珂没有出手,他站在城楼顶端处,举目眺望,看着远处的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屋顶。

    夕阳西下,落日馀晖垂落。

    陈珂眯了眯眸子,然后偏头,一旁浑身是血的项夏屹立在城楼下方。

    「去,照我说的去做。」

    「诺。」

    项夏这才拱手,然后带了一队人,去执行主公的命令。

    当红日隐没于西山之时,整个上城的城墙已经尽入安东军之手了。

    一个个宛若蚂蚁般地黑点,高举「安东」二字的旗帜,屹立于各处的城头之上。

    与旗帜飘荡对立的,还是浓重的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在这种夺取城墙,堪称先登之功的荣耀时刻,项夏却带人往下面扔石头,仍沙袋。

    尤其是南门和北门。

    北门还好,早就被已经被封死了,但还需要加固,因为一些地方被投石机砸的裂开。

    南门还没封,夺取了城墙后,南门守军内撤,项夏反而直接带人封堵了城门。

    还有那处塌陷的城墙。

    毕竟投石机轰碎的缺口,也在被木栏丶沙袋等紧急物件填充着。

    场景稍稍有些古怪,安东军未曾一鼓作气杀入城内,反而开始修起城墙来。

    直到,之前所有的豁口被填充,七郎又请了一些【安东小镇】随军的【建筑工】,让这些专业技术人才对城池进行评估。

    【堪舆所】也对上城地质进行的简单的查验。

    天黑之后,修了一遍的上城重新变得固若金汤。

    七郎则立即命令【龙骑营】率先褪去,随后,是其它兵种携带伤员以及一些农夫俘虏有序撤离。

    一些新兵满脸是血,有些意外为什麽要离开,还偷偷问曲将。

    「为啥不继续打了?」

    曲将也没解释,只是说了句:「听从军令!」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人心里嘀咕,却也不敢在询问了。

    待大军彻底撤离后,上城外侧的营地也开始拔营上山,只有5000【陷阵营】还在守在城墙上。

    陈珂这才展开双手。

    下一秒。

    「东海之水天上来,奔流到地不复回。」

    城主府的地下大帐中,昏昏欲睡的慕容绍突兀醒来,某种撕裂的感觉相当强烈,此时就像有什麽东西,在一点点着心一样。

    「善济?」

    「怎麽了将军?」

    善济端着灯烛走来,却看到将军捂着胸口,且脸色煞白,他顿时急了。

    「将军?我去叫郎中!」

    「不,不用!」慕容绍眸子泛红:「安东军呢?快告诉我,不是说安东军已经控制了城墙吗?」

    「将军,天黑了,想必,敌军是在修整!」

    善济朝着背后挥手,一边解释,一边示意身后的亲卫赶紧去请郎中来。

    「是了,天黑了,敌军要休整,他们要休息的,而且,黑夜中贸然巷战,乃兵家大忌,他们必然要等到天亮的。」

    慕容绍安慰般的喃喃自语,自己似乎都信了这番话,他还偏过头,冲着善济的方向询问。

    「不过,善济啊,既然天黑了,为什麽不点灯啊?」

    「我点—」

    善济愣了下,反而过来后,当即面色额一变他瞪大了眸子,全身颤抖,一只手掌颤颤巍巍地,不可置信的在慕容绍的眼前晃了晃。

    果然没反应。

    「善济?」慕容绍还皱眉,似乎不明白亲卫统领为何不回复他。

    「哦丶哦!属下在!将军,刚才属下走神了!」

    喉咙滚动,善济双目含泪,只能咬牙说:「火烛之物,那杨玄供给的不多,等下,等下善济去给将军拿来!」

    「那还不快去,敌人就要打上来了,我要看图,看舆图,快去啊!」

    「诺!」

    转身快速离开密室。

    来到坑道深处后,善济看了一眼手上的灯烛,然后咬咬牙,发泄般地用力砸在了地上。

    「!」

    「郎中!郎中何在?」

    等回到密室之后,慕容绍早就已经晕倒在案前。

    善济大惊失色,连忙带郎中为其把脉。

     「到底如何?」善济一脸焦急。

    「喉———.」但郎中只是叹气。

    善济更急了。

    「你说不说?」

    善济抽出了长刀。

    几万人生死系于将军之手,这郎中若干塘塞,他是真敢杀人的。

    「别别,将军,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郎中赶紧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其实,大王这是急火攻心,《举痛论》有言,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泄,故气上矣。这是气血运行不畅,形成淤血,导致气血无法滋润双眸,自然会影响目视之力。」

    善济双目赤红,宛若要杀人:「那还不赶紧治,治不好将军,我特麽砍了你!」

    「矣,矣,将军别气,我这就写方子。」

    郎中颤颤巍巍地提笔,但写了了几个字,便感觉到空气湿润,他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好像是咸湿之气?

    那里来的?

    四下打量,郎中突然脚下一凉,下意识抬脚再落下的时候,才有踩水声响起。

    「还不快写?」一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写,我写。不过,将军,您是不是打湿了什麽—」」

    不对!

    「哗啦啦!」

    水流声越来越大,期初只是如山涧青泉,但片刻之后,却犹如滚滚长江,轰鸣声起!

    「洪——洪水!!!」

    郎中吓得笔都扔了。

    善济也发现了地下不断上涨的水流。

    哪里来的水!

    「救命,洪水来了!救命啊!」

    郎中撒丫子就跑!

    善济见那郎中趁机逃窜,当即发狠,一刀从后面削了那郎中的脑袋。

    「啪!」

    将钢刀扔进不断上涨的水面上,善济转身,一边扛着慕容绍的胳膊,一边将其背在背上,嘴里还念叨着。

    「将军?将军?」

    此时,水流已经迅速上涨至膝盖,且还在疯涨。

    眼下整个坑洞内到处都是水,就连上方横梁上,都有水流溢出,宛若山涧水帘一般。

    「将军?将军?」善济呼喊,但慕容绍没什麽反应。

    一边艰难的朝着洞口外面水而去,半路踩空泥泞的台阶,竟然还摔了一个跟头。

    咸湿之水浸身,原本昏迷的慕容绍也喝了几口海水,不由得被呛醒。

    「咳咳——咳咳—」

    「将军,您没事吧?」

    顾不得什麽上下尊卑,善济能作为亲卫统领,武力值自然是不低的,他直接脱掉铠甲,然后撕开布条,将慕容绍绑在了背后,随后,整个顺着犹如顺着暗河般的通道深入,不断朝着记忆中走了无数遍的洞口方向游去。

    「咕嘟咕嘟——.」

    后面有冒泡的声音传来。

    但坑洞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淹没了,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都看不清,直到,善济了口气,从某个洞口处快速潜处,然后猛地抓住两旁的加固洞口,一个猛虎出笼!

    「啊—呼.—啊.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终于逃出生天了,差点被憋死在坑洞里!

    不过,举目望去,怎麽城内都是水?

    起先,善济还以为是谁挖坑洞时挖穿了地下水,但眼下入目所及,整个上城全都是黑呼呼地一片,不时有浪花袭来,拍了他一脸。

    「哗啦啦!」

    踩在积水甚深的宅道上,善济跳上了一旁的假山,这才直接解开绳索,将将军铺在上面,然后用手来按压的慕容绍的胸口致其吐水。

    直到。

    「哇——」

    腥臭之气,混合了海水和血腥从慕容绍的嘴里吐出,后者面如重枣,却仍旧喃喃道。

    「好难受—啊———我看到我了—」

    将军的爹何许人也?

    上任老国主!

    若非有意外发生,将军才是新任的王,新任的国主啊。

    果然,善济看到将军泣血,躺在假山上号大哭。

    「鸣鸣啊—您的江山—鸣鸣——儿子没守住啊—.鸣鸣—

    透过星光,见将军头发泛白,脸色苍老如老朽,睁开的双目无神如枯木,善济不由得心疼落泪。

    但这时候,他又看到将军突然双手环抱,整个人缩成了虾子状,瑟瑟发抖的大喊。

    「别—别杀我——不是我淹死你们的.——.啊啊啊啊——别杀我啊———」

    「—火不是我放的.—去·找他·去找他·去找怪物—啊啊啊善济愣住了!

    」将军!」

    「吐玛」宗室,南军大都督,征南大将军,受爵燕山公,还被大雍皇帝封为「东夷王」的一代名将,竟然疯了吗?

    善济抬起头,看向了假山之下,不断飘荡的一具具尸体,以及远处仍旧不断上涨的洪水!

    他不知道洪水哪了来的,但他知晓,大军应该是完了。

    都藏匿在坑道内,地势低洼,洪水来的如此之急迫,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坑洞里无论会水还是不会水的,狭窄的通道里,洪流重压之下,他们想逃都逃不掉。

    全城八万人,眼下逃出生天者大概寥蓼无几。

    将军机关算尽,但「吐玛王国」最后的国土,最终还是沦陷了。

    「吐玛」也随之宣告灭国!

    彻底没复国的机会了!

    「将军!」

    看着一脸痴傻疯癫的慕容绍浑身颤抖,满口胡言的模样,善济双目含泪,牙齿几乎被咬碎。

    国破家亡,将军和善济,当以死殉国,

    但,大王当有大王的死法,且,善济,不忍您被俘受辱,与其落入敌手,还不如死在善济手中,将军,莫要怨我。」

    说着将腰带解开,慢慢地缠在慕容绍的脖子上,听着耳旁传来的「不要杀我」,以及一惊一乍的惊恐之言,善济双目发狠,然后双手发力,想要缢杀慕容绍。

    「啊—

    他大吼一声。

    「轰!」

    但破空声来袭。

    「什麽人?」

    善济回头,觉得有黑影一闪而过。

    再次回头后,却愣了下。

    双手血红。

    可将军的头呢?

    几乎一瞬间,善济双目泛赤,暴怒之意喷薄而出,大吼道:「谁?是到底是谁?还我将军头来!!!」

    「你—」

    他突然看到,城主府阁楼的房脊上,一道身影屹立在哪里,手里还拿着一颗人头,冷声道。

    「战犯当有战犯的死法!」

    说完手掌发力,头颅瞬间炸开!

    善济看的眶毗欲裂。

    「吐玛」源自草原,与信奉白光菩萨一样,认为人死后当入土为安,而尸体分离,或是尸体不整齐,那是要永不超生的!

    这是最惨烈的死法!

    善济怎麽能看到他神一样的将军死后如此受辱!

    「狗贼,拿命抵我将军头来!」

    他一步跳起一丈来高,想要朝房脊上冲来,与那贼人搏杀。

    「!」

    但随着对方势大力沉的一拳隔空砸出,恐怖的音爆产生了高压气浪,善济全身顿时炸裂,脚下的假山也随之爆开。

    无数血泥混合粉末飞溅在院内的海水中,砸出了大片浪花。

    十几米外。

    陈珂站在城主府的房顶上,收起拳头,负手而立。

    「膨!」

    一根横梁被陈珂从脚下的房顶掏出来,他随手一扔,飘落到水中,而后跳落其上,整个人犹如一苇渡江一般,朝着城内某处飘然而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