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
黑气巨树什么都伤不了,却怕灵灶之火,一见不妙,转身欲逃。
柳乘风与慕晚晴前后包抄,堵住它。
黑气巨树欲反抗,爆发无穷黑气,如滔天巨浪,吞噬十方,向他们扑去。
柳乘风他们冷哼一声,血气无量,催动无穷灵火。
金、银灵火倾泻,席卷天空,把所有黑气都焚烧干净。
黑气巨树欲逃不及,金、银灵火汇聚,把它烧成了灰,凄厉尖叫,十分刺耳。
黑气巨树被烧死,看着满地白骨,柳乘风他们都不由心悸。
不知多少强大的存在,都被黑气杀死,吞食血肉。
“这是什么东西?”
黑气巨树被烧死之后,留下如太阳一般的黄金果实。
柳乘风和慕晚晴琢磨一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此时,已经进化如金龙的神血,在血海中翻滚咆哮,像小狗一样讨要黄金果实。
柳乘风向慕晚晴索要,她毫不犹豫给了。
柳乘风把黄金果实扔给神血,它欢呼一声,衔起黄金果实,在血海中翻滚。
血浪滚滚,无穷无尽,向四面八方扩散。
柳乘风顿有感应,运转心法,行走周天,推动血气,扩展血海。
慕晚晴为他护道,警惕观望四周。
神血得到黄金果实,它如同神助,就如真龙戏珠,抱着打滚,爆发出更多的血气。
“地寿赋雷心法”运转不息,一寸寸扩大血海。
六十里、六十一里、六十二里……
血海扩张,柳乘风弥散的血气,让慕晚晴心惊。
血海如雷鸣,血气如汪洋,血海要扩张到多大。
最终,柳乘风的血海扩张停留在了六十八里,再也无法扩张丝毫。
停血浪,收血气,柳乘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多大?”
慕晚晴迫不及待地问,她也想见证奇迹。
“六十八里。”
柳乘风如实告知。
“六十八里——”
慕晚晴震撼。
“你是可以成为六炼铸剑师、炼丹师。”
慕晚晴瞠目结舌,主神的她,无法自持威仪,被惊呆了。
五炼,已经是青蒙界的极限,万古以来,也没几个。
六炼,那就是旷古烁今,前无古人。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于黄金果实,柳乘风与慕晚晴都惊奇,它竟然能扩张血海。
“极可能是天上天之物,掉落于此。”
柳乘风大胆猜测。
“你的真血却可以炼化它。”
慕晚晴也琢磨过,她的真血不可能炼化黄金果实。
“我真血有点特殊。”
柳乘风也没隐瞒。
“有多特殊?”
“大概是神血。”
柳乘风不是很肯定,但,大差不差。
“怎么可能,自从青帝斩了青蒙界的唯一神兽,青蒙界再也无神兽。”
慕晚晴惊呼。
“运气吧。”
柳乘风神秘一笑。
慕晚晴也不再追问。
柳乘风向她告辞,他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还采摘那么多的灵药,更得到黄金果实。
心满意足,他该继续前行。
慕晚晴也不挽留,她留下来继续采封灵药。
两人话别,作为主神的她,也未多言,便各自散去。
柳乘风出了海景,踏上天阴之路,继续前行,跳过一个个海景,通往阴地。
途中虽有凶险,但,柳乘风驾七阴月船,游刃有余,一一被他躲过。
最终,抵达阴地。
“要到了——”
踏入阴地,柳乘风心不安宁。
阴地,黑漆漆一片,哪怕封神实力,在这里也难于视物。
迈入其中,阴寒袭来,如鬼摸身,幻现异象,如置身森罗地狱,万鬼哭嚎。
“这是什么鬼——”
柳乘风心里一惊,守心神,封六识,依然挡不住这种阴气。
这种阴气极为纯粹,它如同与你伴生。
当你踏入阴地那一刻起,它就与你同生,你生它便生,你死它也消散。
柳乘风大惊,摆脱不了,运转血气,施转心法,欲抵御阴气,却挡之不住。
此时,目光所及,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所有恶念丛生。
疯狂、暴戾、凶残……如千万恶鬼环绕,陷身于无穷炼狱之中,永远逃不脱。
柳乘风正欲起真理之国,命宫中的无面石像散发光芒,脚下浮现一条灵路。
灵路婉延,直通阴地最深处,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灵路现,光芒散开,四周所有恶念崇意都不敢靠近,惊惧,如潮水退去。
“自己地盘,有什么好显摆的,有本事干掉它。”
黄沙女看不惯无面石像,不屑。
“为什么说是自己地盘?”
柳乘风心里一震,追问。
无面石像不回答,黄沙女也不吭声。
她们两个神神秘秘,柳乘风也懒得再问。
顺着灵路而行,十分通畅,所有恶祟不敢靠近。
柳乘风对阴地极为好奇,他打开穹眼,转动天丘,想探索一下极地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丘转运,所有恶念如潮水涌入,纷沓而至,各种声音叫嚣。
有声音大声惨叫,如饱受无穷折磨。
有声音怂恿柳乘风去死,充满诱惑,似乎一死便可极乐。
也有声音怨恨柳乘风,以最恶毒话诅咒柳乘风。
…………
“就算你们是被我杀死的仇人,那又如何,有本事报我报仇!”
柳乘风对所有的声音不屑,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怨恨、诱惑、诅咒……
柳乘风天穹破妄,勘探甚久,终于明白阴地是如何产生了。
这里被一个阴影笼罩,不见天日,阴影之下,诞生一切恶念。
任何被恶念侵浊的人,都会成为恶念的一部分。
不论你是神还是圣,心里都有恶念,微弱的恶念,就能让你永远沉沦。
柳乘风抬头,穹眼大开,看着天穹上的阴影,它极为庞大,看不到边,不可名状,不知何物。
柳乘风转运天丘,唤醒阴影。
瞬间,阴影回应,无数噪音倾泻而来,灌入脑海,映照出不可名状的形态。
被无数噪音灌入,柳乘风头痛欲裂,忙是压住躁音,与它沟通。
“何方神圣?”
“来自哪个世界?”
“噪音有更深层的含意吗?”
…………
柳乘风尝试与这不可名状之物沟通,但,它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噪音。
这种噪音是滋滋响,完全没有其他意义,反而灌得柳乘风头痛欲裂。
最终,柳乘风只好退出沟通,放弃了。
沿着灵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股光芒,笼罩方圆十里,成为阴地唯一亮光。
“速回,不可再深入。”
有个威严声音在回荡。
柳乘风靠近,发现是一个汉子,丰神如玉,威压四方,凌驾九洲。
他身如光躯,站在那里,照亮方圆十里,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光照十里,如成为阴地唯一的庇护所。
“这是主神。”
看着这位身如光躯的男人,他生前一定是美男子,而且还是一位威震九洲的主神。
柳乘风转运天丘,尝试与他沟通。
“你是谁?为何唤醒我最后执念。”
本是机械重复一句话的男子,被唤醒过来,与柳乘风交流沟通。
柳乘风自报门户。
“莫再深入,阴地是绝途,就算通入其中,也被天壁所挡。”
这个男子好心劝柳乘风。
柳乘风拒绝,他要做的事情,绝不退缩。
“我冥神当年也如你这般执拗,自认为天下何地不可闯?”
这个男子不由感慨,如同看到自己。
“你是冥神——”
柳乘风心神剧震,惊呼一声。
冥神船的主神,冥刃婆婆所深爱的男人。
没想到,一位大圆满的主神,惨死于此。
“人世间,我还有薄名。”
冥神甚慰。
“我认识冥刃婆婆。”
柳乘风唏嘘,如果冥刃婆婆知道他死在这里,会如何?
“唐红这丫头呀,还这么执拗,是等我吧。”
冥神也不由唏嘘,神态一黯。
柳乘风点头,把冥刃婆婆近况告诉他。
“千界石,为了这东西,兄弟们,多少人丢了性命,我也一直想给兄弟们一个安身之地。”
冥神掏出一块神石,浮现千环,感慨伤感。
“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唐红,就告诉她,我辜负了他们,未能为他们筑建一个稳如磐石的家。”
冥神把千界石托付给柳乘风。
柳乘风收下,保证一定会给他送到。
“我心愿已了,人世间也没有放不下的执念,该去了,再见。”
冥神执念向柳乘风挥手,化作光粒飘散。
最终,在地上凝成一株光芒摇拽的野草,它的光尾始终指向来时的方向,为后人指路。
柳乘风肃然起敬,一代大圆满的主神,死后还留下指路光标。
他深深向野草鞠身,再三大拜,这才离开。
继续前行,抵达阴地深处,竟然出现村庄。
“怎么会有村庄?”
柳乘风觉得奇怪,心里一凛。
阴地中冒出村庄,这未免太诡异。
柳乘风打开穹眼,一看,这的确是村庄,不是什么幻景。
这让柳乘风更纳闷,难道真的是村庄?
仔细观察村庄,发现一座座农屋老舍都窗门紧闭。
似乎村里的人都已经熄灯入睡,不愿被人打扰。
柳乘风觉得诡异,不愿停留,继续前行。
走过一个村庄,又是一个村庄,继续走下去,还是村庄。
好像一个个乡村小道是衔接在一起。
“这是什么鬼地方?”
走过一个村又一个村,一乡紧接一乡,柳乘风觉得不对劲了。
“你家里发生事情了。”
黄沙女嘲笑无面石像,无面石像不吭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乘风追问,无面石像不愿意说,黄沙女也不方便去谈。
柳乘风不信邪,走到一座农舍前。
“老乡,请你开门,我是来借宿的。”
柳乘风敲门,向里面探话。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好像所有人沉睡。
“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柳乘风先礼后兵。
没有反应,他一脚踹出去,木门依然不动。
“怎么可能?”
柳乘风失声,他的一脚,可以把一座山踹碎,更别说门板了。
柳乘风不信邪,用力狠踹,还是不破。
“给我破——”
惹怒了柳乘风,大喝,坠星斧起,归元鼎镇压。
强大的力量、凶猛的绝杀,全部轰在农舍之上,它依然不破。
柳乘风换了几座农舍老屋,皆是如此。
“老子看你有多硬。”
柳乘风怒了,大喝,血气磅礴,整个血海灌入天体,强行催动天体。
有这么多血气,天体还客气什么,瞬间浮现,镇万古之势。
整个村庄顿时泛起涟漪,似乎也感受到天体的可怕。
“小友,此地不可硬破,只能取巧。”
柳乘风要大开杀戒,有人呼唤。
一个人奔来,提醒柳乘风。
“你是谁?”
柳乘风顿时警惕看着来人。
在海墟尽头,会冒出一个人,特别不正常。
来人并无恶意,也未攻击柳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