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她的头像，文字图片就放在那里，不是发给他的也避无可避。
当然，她也没有掩饰，没有掩饰拉扯、犹豫，没有装作倾心。
认真投入，但维持着没有交心的距离。
*
所以，这个时候她需要做的，是不再摇摆，言行一致而已，自然之前种种就会变为故事的注脚，动人的铺垫。
——“还没结束就开始怀念今天，好多感谢。”
祝灵写道，又照例选择看了其中一人的朋友圈：
——“还蛮登对的。”
配图是并膝坐一起时，相邻放在大腿上的手，巧合的是两人中指都戴了装饰戒指。
两双修长手固然登对，但真正想倾吐的，当然并不止于此。
*
固定环节很快过完，导演组却没让大家散，搬出来五个包装夸张的礼物盒，放在台面上让人选。
“欢迎来到我们舞会的惊喜环节！
这里有五份由我们女嘉宾提前精心准备的礼物，请男生们依次上前选取，提示，这关乎我们下一个城市的旅行组队方案哦。”
导演组做的包装太严密了，东西的主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大家意识到一切都充满随机性，因此迅速用最简单的方式决定选择顺序——跑！
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赶紧拿了就跑。
衣冠楚楚了一晚上的年轻男女都开始欢笑尖叫，突变乐子人。
*
因为太紧张，几乎没有挑选的时间，祝灵看他们都是一眼决定的。
大概都很默契，让一切交给缘分吧。
程岱的位置离得最近，但因为当时正在回头跟其他人说话，怔愣了一下，就错过了第一时间，让的旁边的颜瑾拔的头筹。
这是一个很意外的人选，大家都挺乐的，何叶汀还大大方方给他喊加油。
优雅的分发仪式结束，拿着礼物的人开始一齐拆。
“大家准备的是什么呀？”何叶汀好奇问，眼睛盯着他们的动作。
“我在纪念品商店买的拼图盲盒，1000片的。”黎芝芝不好意思地笑，却是个狠人。
“棒球帽。”许飞扬从随身包里掏出同一品牌另一顶同款帽子。
“自已做的古法银饰，一个手环。”这是赵夜心。
余光注意到已经有人开出来了，祝灵指着当事人，“在那。”
*
女生们齐齐看过去，许奇椿难得面带疑惑地拿出一本……手帐？
不是，继续撕开最后一层迷惑度很高的粉色包装，大家都看到了那喜庆的颜色，跟硕大的标题一样惹眼——“中国红”。
“刮刮乐啊，”掂了掂份量，他忍不住笑道，“还是一整本，我们平分？”
“……都是你的。”
3344大笑，当时他们买之前自己也试过，祝灵已经清楚认识到，她是完全没有偏财运的。
就不把这股“非”气带给他了。
许奇椿还拿着她在礼物里放的留言卡片，看完后小心收起来，自动站到她身边，没有再说话。
*
很快导演就统计出来了:
“明天一早我们出发下一站，飞机落地后，请分到一组的两位，接受安排，体验浪漫自驾，前往我们的目的地。”
这场本意是搞事的随机分组，结果确实稀碎，但还是让人怀疑有黑幕，最终名单是这样:
许飞扬×吴尘
何叶汀×程岱
黎芝芝×颜瑾
祝
灵×许奇椿
赵夜心×江知恺
“啧，孽缘啊。”回程的车上，何叶汀偷偷凑到祝灵耳边说。
*
到家后时间已经悄悄翻过十二点了，祝灵趁室友去洗澡，先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箱。
她在盘算拿哪套衣服出来明天穿，“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
祝灵跟正在敷面膜的何叶汀对视一眼，认命起身，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外看。
“……你怎么突然变矮了？”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回屋脱掉7公分高跟鞋，暂别高个人生的美女无语。
看着女孩还穿着那件舞裙，来人眉眼微动，开口问她，“出去走走吗？”
今日份跳舞搭子，之一，江知恺也没换衣服，还是晚上那件白衬衫，只是扣子解开更多了，收束在腰间的布料也松散许多。
“是不是太晚了？”
话音刚落，祝灵就看到他薄唇轻抿，整张上了妆后更漂亮锐利的脸露出几分颓丧的味道。
让祝灵莫名想起打湿羽毛的大型华美鸟类。
于是想说的话就又转了个弯，“去楼下吧，现在。”
两人动静很轻的下了楼。
*
再一次，客厅外的露天泳池，两人席地而坐，小腿浸在水中。
沉默片刻，祝灵先开口。
“我来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好像也是这样，坐在那个位置？”她抬手一指。
“嗯，变了一点。”江知恺无意识接话，说完他就体味到了不对，这话听在人耳朵里带点酸味，拧着眉解释。
“……我是说今天也很好。”
“我知道。”
他看向坐在他左侧的女孩，她微扬着头看着夜空，表情惬意，并不放在心上。
于是他也放松下来，水中的腿晃了晃，看到漾起的涟漪也撩动了她的裙摆，人也放松下来，开始聊他今天真正想说的。
*
“今天看到我了吗？在舞台上面。”
“嗯！穿红色很好看，我们在山上都能听到很多人在为你尖叫。”
“歌呢？会喜欢吗？”他直推。
“好听呀，你的乐队朋友们呢？晚上该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的。”祝灵侧首问，半张脸的线条映着水光。
“……他们还有行程，”江知恺没再给她兜圈子的话口，“我今天在台上很紧张。”
女孩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疑惑，细看却很平和，眼底只有波光粼粼。
“这是你第一次来听我唱歌，我想让它变得更有意义一点。”他又在无意识咬唇。
“但我想，是不是太快了，也会让你有不开心的地方？”
安静飘荡在空气里，他放低了姿态，这很不适合他。
*
祝灵无声叹了一口气，把腿从泳池里收回，面向他抱膝侧坐，目光相交。
“你知道，我是不会这样想的。”在音乐节为某个不知名的人唱一首歌什么的，他已经拿捏过分寸才做的。
江知恺低垂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沾了水的布料贴在细白的皮肤上，平添一层透明质感，清秀赤足支着瓷砖，他却不好再看。
“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真正想问的。”祝灵一口气说完，“但如果你想知道，我愿意告诉你我的答案，现在的。”
她眨眼，故作轻松，“新鲜出炉，之前你就是问我，我还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