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头发，疑惑道。
啊，是此时这位祝灵跟她的第一个照面，刚醒脑子没反应过来。
祝灵唰地一下坐起，下床收拾,解释在她背过身时传过来，声音甜滋滋的，“是我们小何一直在生病时照顾我，简直给了我新生，我会一直记得哦。”
“哦！”突然被一通表白，何叶汀被甜言蜜语哄到飘飘然，把刚刚的疑惑抛到脑后。
“别突然这样啊！也对，一个月好快，居然要结束了……”迟钝应声后，何叶汀也感性大爆发，不舍地跟刷牙的祝灵挤同一个洗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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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大家都准备了什么啊！”黎芝芝趴在沙发背上，抱怨导演要求太严格，都不让大家相互交换告白点子。
“诶，只有我们几个在家吗？”何叶汀从书里抬起头，环顾一圈，在树景沙发躲懒就三个女生。
“把告白对象发给导演了，告白手写信和礼物也准备了，接下来就是等导演归划时间啊，毕竟有些人可能会很忙吧。”悄悄凑近祝灵耳边的黎芝芝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一把把圆眼睛的小姑娘脑袋推开，祝灵看了看手机，提醒她道，“啊对对对，大群里在喊你去备彩啊。”
脚步声急匆匆离开，祝灵两人相视一笑。
两张邀请函其实昨天已经被主人递给祝灵了，看了眼时间，祝灵也预备出发了，站起来时，薄荷绿的流线纱裙缓缓流淌，内衬是有些细闪的裸色到浅粉渐变，清新至极。
跟组的造型师今天要看到结局，也很激动，大费周章地给她卷了全头，纹理特别精致，祝灵犹豫会不会太隆重，但造型师一直坚持，乌发雪肤，驾驭容易翻车的梦幻配色，效果就是很惊艳。
她一走动起来，观感更是美不胜收，何叶汀放下书，情绪价值拉满地给她送上“哇哦～”
祝灵笑眯眯地告别，“晚上见！”
*
节目组的车出发了，祝灵细看第一张邀请函，手绘了一对站在栏杆边远眺的男女，只有天空的蓝有涂色，没有其他细节。
车程比想象中的长，一直在往高处爬的感觉，快一个小时的样子。
一下车，祝灵被沁凉的空气吹得不自觉瑟缩一下，这是一条山间公路，司机放下她就离开了，祝灵走到边缘望了望，有条木栈道铺成的小路，入口的灌木丛上挂着一个做鬼脸的晴天娃娃，身上贴了个箭头。
迟疑了会，祝灵往下走去，其实没几步路，转个弯绕过挨着公路的高大树林，一个小型的高山草甸河谷就出现在眼前，视野开阔起来。
冰雪融化从远处的雪山奔涌而来，部分涌入这条支流，供养了这片土地，成为一些鸟类的栖息地。
她看到等待的人了，站在底下半坡往河谷方向延伸出去的一个玻璃观景台上。
“喂！”两人直线距离很近，但没看到下去的栈道，祝灵只能喊他。
江知恺回过头，马上示意她停下，他本人则迈开长腿来接，没两分钟，他居然从祝灵身后钻了出来。
“这边来。”
因为要走下坡小路，窄而陡，他伸出手臂，让祝灵抓住，山上冷，底下都是冰雪融水，温度感觉比市里低了快十度，江知恺穿了件黑夹克，不是他平常的风格，祝灵就多看了两眼。
“看路不要看我。”江知恺用轻嘲的语气提醒她，话里也压着点笑意。
他俩之间的相处是这样，从第一次见面，就总是能激起对方的那点逆反心理，相互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犟来犟去。
祝灵一听，偏要光明正大的看，还真瞧出点东西，“你剪头发了？”
他之前为了方便表演做造型，头发又厚又凌乱，每次出门都要花不少时间抓头发，当然躲懒的时候也多，祝灵也常见。
今天整体利落不少，后颈剪短许多，刘海也层次清爽，露出锋利的眉形，像给整张脸的冲了vip，清晰度都高了许多。
“剪了，谁让我失恋了啊。”江知恺今天真的攻击力强得没边了。
“……”这话祝灵没法摸着良心接，只能硬转个弯，不要钱地夸他好看，两人一句接一句的贫嘴，也算气氛融洽。
*
不过下坡路很短，他们已经下到半坡观景台的高度，这里的栈道变宽，能融下两人并肩，风景也变了，不过祝灵的注意力一直在脚下和江知恺本人身上，都没往周围看。
当江知恺停下，在微冷的风里说，“就是这里了，今天就是想要你陪我看看风景。”
他站到风来的那一侧，把手放进口袋，搭着他小臂借力的祝灵就自然变成挽着他的臂弯，风拂走他脸上所有烦心事的痕迹，只留下温柔。
祝灵听见那道熟悉了也依然觉得悦耳的男声低语，“就这样，陪我走一走吧。”
被领着缓步前行，她才回过神，但嗅觉先感受到了，青草地裹挟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甜味，被经过冰雪的风送到鼻腔，甜而冷冽，清淡又隐秘，是水生植物特有的气质。
原来，她一直观望着底下奔腾的河谷，却没注意，侧后方刚刚被他们踩在脚下的那片坡地，弧度神奇的向内凹陷，在视野盲区，簇拥着开出长长一大片娇美灵动的黄水仙，自在活泼的随风颤动，令人惊鸿一瞥，便想沉沦不醒。
美景憾人心神，祝灵兀自流连，不自觉停下脚步，江知恺就陪着她出神。
当她视线来来回回在可爱黄水仙跟江知恺脸上流转，好奇还没问出口，江知恺已经给出了回答，“五月确实本该没有水仙了，不过谁让这里海拔高，气温低，形成自己的小气候呢？”我可是找了很久……
“它们被这条河供养，为这片河谷开花，但准确找到这里我也挺不容易的。”江知恺带着她站到花丛边，纯净的黄色连成片时产生一种童话打破次元的美感，他肩膀轻轻撞
了她一下，浅青裙摆晃动不休，像提醒她请认真记住——
“我想把这片景色和此刻都分享给你，现在，它们是在为你开放。”
像完成什么仪式一样，两人一步一停顿，无限漫长地把这段路走完，圆满创造了一段珍贵的、相互陪伴且浪漫的记忆。才终于来到玻璃观景台，准确来说是个观鸟台，栏杆处架着台付费望远镜，祝灵看了两眼，又回过身来，继续欣赏这片稀有的花海。
“……知道你喜欢，也别太沉迷，好歹也看几眼我啊？”情绪过去后，江知恺恢复本性，还是今天一贯的风格，直白的、怨气弥漫，“今天过后，就是告别了，可不知道下一面在什么时候呢？”
祝灵这才收回眼神，转向他。
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避开与她对视，但嘴上没停，“这就是我的告白，看了这么久你肯定看懂了，那，要拒绝我吗？”再一次……
说着说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