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职业就隐隐透出渣男味的谢望,也只在嘴上展现了一点锋利有趣,风流是一点不敢沾的。
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好人。
节目组可能发现了这一点,到目前为止缺乏了一些恋综的火热,因此给新来的鲶鱼嘉宾,精心布置了很有侵略性的出场。
音乐已经换到一首抒情的,鼓声不再激烈,但稳稳托住整个乐队。
眼睛和耳朵都被净化后,大家的口风也不再那么紧了,谢问兰表示,如果不是周围有镜头在拍,她平时遇到大概会直接去要号码。
“等他下班!吃宵夜!”岳心汝更直接,嘻嘻一笑,伸手装作抓住了鼓手,隔空一拔,放在她们中间的餐盘上。
倒是关冉不太感兴趣,“音乐可以欣赏,但人不是我会接触的。”
她对所有“坏”的指征明显的男性都不太感冒。
“拜托老师帮我们剪掉这段!”她回头对摄影说,只是开开玩笑还是很轻松的。
进食完毕的祝灵叼着玻璃吸管,冬天喝去冰的鸡尾酒还是有些上头的,半眯着眼睛装预言家,“唔,有种还会见面的感觉。”
她半真半假的态度,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认真,关冉多问了句,“什么意思?”
祝灵胡言乱语,“他万一是大众脸,下次也会遇到相似的,所以不用可惜。”
是吗?关冉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一边的岳心汝已经把帅哥抛到脑后,举起酒杯大笑,“有道理!”
“剪掉剪掉!”谢问兰碰杯,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台上又是一曲终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桃花运看起来很旺的鼓手已经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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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关冉,被一个工作人员找了出去,大概十分钟后回来了,她狐疑的眼神首先落到祝灵身上。
见她在心无旁骛地解决一小块草莓布朗尼,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接着是谢问兰,同样的时间回来了,除了唇角翘起她还算稳得住,说是去确认一会儿spa的预约了,因为用的是她的会员卡。
可等岳心汝回来,她是真的很躁动,大大的眼睛压抑着“快来问我啊”的倾诉欲,巴巴地盯着祝灵,只等唯一的不知情者离坐。
不一会儿,就又工作人员悄悄过来,附在祝灵耳边悄声说,“可以去一下后台吗?有个小采访。”
如实转述给同伴们后,祝灵状似一无所知地站起来,跟人走了,没几步呢,身后传来她们迫不及待大聊特聊的声音。
进了后台的门,工作人员递给祝灵一朵玫瑰花,交代道:
“前面休息室,有一个人希望你见一下,如果你觉得他合适成为我们的新嘉宾,就把花给他吧。”
这么有仪式感吗?祝灵被看似有选择的形式主义逗笑了,直接去敲门。
“进!”里面传来清亮的男声应答,比他唱歌时的声音更年轻一点。
轻轻推开,祝灵探头,无声进门,“吱呀”一声,挂着休息室牌子的房门又关上了。
“不好意思,坐这里吧。”齐同野有些尴尬地推了一个带轮子高脚凳到凌乱的沙发前,她动静太小,他差点没注意到。
男人直起身,主动去坐堆放了好几把乐器的宝蓝色沙发,他还是舞台上那身打扮,个子特别高,根据祝灵的目测,接近190公分了。
习惯先打量下环境,房间挺狭小的,应该是节目组借了店家的地方,有很多人使用的痕迹,属于眼前这个人的嘛……
祝灵敏锐地捕捉到,化妆台上有一团凸起,隐隐透出红色来,用块白色方巾盖住了,轻薄的布料藏不住物品的形状。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玫瑰,看来大家还是很诚实的,如果是同一套话术被哄进来,大概就连说过不感兴趣的关冉也给了花吧?
注意力收回到齐同野这里,他坐姿自然地靠着沙发背,大腿还空出来一截,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像是打量,也像只是在安安静静地等着她落座。
*
顺了一下裙角,祝灵坐上了他特意准备的凳子上,她今天内衬是一条白色蕾丝的裙子,下摆不规则,配一双棕色尖头短靴。
一条腿在前点地,控制重心,精致尖锐的鞋头正好支在他微微敞开的双腿中间,加上她坐直后正好比齐同野高半个头……
即使不说话,本该更熟悉环境的男人,原本从容的气场已经被她盖过去了,一点微妙的不自在让他从观察里回神。
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祝灵从袖口抽出那支红色玫瑰,没有铺垫没有台词,直直递到他眼前。
“……”齐同野惊地差点要站起来,这位是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还没跟他说过话吧?
莫名有种受宠若惊,这花接着烫手的感觉。
“送我?”他笑了笑,没有去接,试图让她说一两句话。
他会很多乐器,于是下意识去细看强硬占据了他视野的手。
她尾指也是细长的,说明撑开能按到的琴键更多,指尖是水滴状,甲面有层淡淡的裸粉色美甲。
青绿的茎杆、丝绒一般的娇艳花瓣映衬下,这双手无疑兼具实用性跟美感……
不可多得的一双手,跟主人一样,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所以她奇奇怪怪了一点,旁人也会多一份耐心。
即使祝灵还是没开口,他却在她点头后收下了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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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同野,职业是个鼓手,自己开了一家录音室,还有在做爵士鼓教室。”他又补了一句,“今年28岁……”
从来不怯场的人这时自我介绍却有些气短,他捏了捏手指,是因为跟她气场犯冲吗?
眼前的祝灵其实没有展现任何不友好的地方,甚至刚刚直白地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态度。
但在他说话时,那双凌凌凤眼看过来时太认真了,黑白至简却存在感极强,她在看哪里,他都像有实质感觉一样。
额心、眉毛、鼻子、嘴唇,再是喉结、手臂,怎么又是嘴唇?
他忍住抿一下的冲动。
“祝灵,元旦过后我们同岁。”高脚凳的滑轮又往前一点,碾过地面时带来轻微的响动。
齐同野不自觉抻起腰,试图坐得更高一点,不然他要被她的阴影完全
吞掉了。
“你喜欢音乐吗?”他干巴巴地问了个有失水准的问题。
而寡言的祝灵却全是暴击,“我喜欢你刚才唱的第一首歌。”
她好像还因为回忆起那段表演而心情不错。
在前的那条腿掂了掂,于是凳子在小距离里,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每次变动像轧过了他的心脏。
表达完心情后,祝灵见齐同野不作声……
好吧,好好回答问题,手指比划着在身前空弹,才说,“我也弹钢琴,古典比较多。”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