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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看得见鬼魂的猫?

    温毓眸光微凝,她也发现了。

    原来,白天在湖边,白猫不是冲她来的。

    而是冲着“沈云曦”的魂。

    “谢景!”温毓回想起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唇角微扬,“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她指尖轻挥,银光闪过,绳索应势而断。

    不等白猫逃脱,她已拎起它出了门。

    没让云雀跟随。

    谢景暂住在前院,一处还算安静的院子,布置都是顶好的。

    屋里熄灯,似已安歇。

    她化作轻烟潜入他屋,腕上金光骤亮,比先前更加刺眼。

    床前帷幔低垂,一双男鞋静静搁在地上。

    她步子本就轻得像风,悄声挪到床边,指尖刚掀开帷幔一角——

    瞬间,一阵冷风灌进她眉心,眼前陷入虚无。

    再转眼,她又看到了那口冰棺。

    这一次离得更近。

    可仍然看不清棺中的人。

    她试图靠近些,再近一些……

    “喵!”

    猫声将她从虚无中拉回。

    睁开眼,她竟回到了司芳院,立在庭院里,雪花落满肩头。

    愣神片刻,她忽然勾了勾唇角。

    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事情,要变得好玩了!

    没有半分畏惧,眼底反倒燃着期待的光,全是对即将到来的博弈的兴味。

    天光大亮,马蹄声起。

    门房来报:“二少爷回来了。”

    老太太最宠这个孙子,听到孙子回来,人都精神了,让厨房去做几道孙子爱吃的菜,在她屋里摆饭。

    紧接着又听说,二少爷往司芳院去了。

    此时司芳院的门,被一脚踹开。

    “砰——”

    一道壮硕的身影握着鞭子闯了进来。

    是沈家二少爷沈牧驰。

    “沈云曦,你给我滚出来!”

    沈牧驰双目赤红,官服上还沾着城外的泥点。

    显然是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奔回来的。

    父亲是徽州刺史,他自己坐着转运司的肥差,平日在河运上作威作福惯了。

    此刻扬起鞭子往廊柱上一抽。

    惊得院中的丫鬟腿都软了。

    “二……二少爷?”

    丫鬟上前阻拦,被沈牧驰一脚踹翻在雪地里:“滚开。”

    他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就要往正屋冲。

    脚刚踏上台阶,一只茶盖从门内飞射出来。

    “咚!”

    茶盖精准打在他肩头,力道击得他踉跄着退了两步。

    云雀浑身泛着杀气,挡在他面前。

    “哪来的贱婢敢拦我?”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般,死死盯在云雀身后。

    温毓裹着披风走出来,风带着雪粒落在她发间。

    她很怕冷,双手拢在袖笼里,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牧驰晃了下神。

    这……是沈云曦?

    印象里,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贱人,可没有这么好看。

    温毓看了眼他的鞭子:“好漂亮的鞭子呀。”

    沈牧驰回过神,捏紧鞭子:“沈云曦,是谁给你的胆子回来兴风作浪的,你是不是活腻了!”

    “二哥这架势,倒真要吓死我了。”

    “你!”

    “真当现在,还是小时候呢?”温毓的笑意里满是不屑。

    这话戳得沈牧驰脸色难堪。

    脑子里灌进一段记忆。

    是他把沈云曦强行关进冰窖里的画面。

    那时的“她”才多大,身形瘦小得像根细竹,哪里挣得过他半分力气?

    被他狠狠推搡进冰窖。

    厚重的木门落锁时,“她”拍着门一遍遍哭求。

    就那样被关在刺骨的冰窖里冻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后院心软的婆子偷偷放她出来的。

    “她”病得昏昏沉沉好些天,却没人敢把真相告诉沈祺瑞。

    只扯了个“贪玩误锁”的谎遮掩过去。

    也是从那次起,“她”的身子落了病根。

    “沈云曦。”沈牧驰咬了咬牙,“你别提以前的事。祖母和母亲奈你不何,我做兄长的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你配吗?”温毓眼神轻蔑,偏又是一副娇柔之相。

    沈牧驰被激怒,扬起鞭子朝温毓打去。

    “我叫你狂妄!”

    却不想鞭子还没落下,温毓突然闪现到他面前,掐住了他脖子。

    窒息感袭来,沈牧驰顿时涨红了脸,他看到温毓漆黑的瞳孔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诡谲森冷。

    挣扎间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此时身后竟凭空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虚空之门,无数青面獠牙的骷髅小鬼从门内涌出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脚踝,拖拽着要把他拖进门里。

    “呃……鬼……鬼!”

    沈牧驰被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半截。

    可下一秒,小鬼就像烟雾般消散了。

    他猛地回神,摸向自己的脖子,才发现是幻觉。

    温毓则好端端的站在那,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却带着一抹诡笑道:“二哥看到什么了?大白天,哪来的鬼啊?”

    沈牧驰用力晃了几下脑袋,惊魂未定的吞了吞口水。

    随即惊怒交加的吼道:“装神弄鬼!我打死你。”

    随即,再次扬鞭挥去。

    温毓反手一抓,精准的握住了鞭梢。

    沈牧驰愕然。

    对方的力道,竟比他这个常年握鞭的壮汉还要沉。

    “我打你,你敢不受?”

    “只有蠢货,才会站着让人打。二哥觉得,我蠢吗?”她语气俏皮,却带有一丝危险。

    此时,云雀将司芳院的门关了。

    主子要关门打狗!

    沈牧驰没反应过来,只觉虎口一阵剧痛,鞭子就被温毓夺了过去。

    他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差点摔在雪地里。

    温毓扬起鞭子。

    “啪!”

    鞭子精准落在他膝盖上,他痛得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雪地上,被怒火冲昏了头,顾不得身上的疼,他撑着雪地狼狈爬起,猩红着眼就要往前扑。

    嘶吼声破了音:“小贱人,我杀了你,啊——”

    话音未落,厉鞭已如毒蛇般窜出。

    一声脆响,抽在他嘴角。

    一道深可见肉的血痕瞬间绽开,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雪地上,晕开一小团暗沉的红。

    温毓却没停手。

    她握着鞭柄的指节泛白,眼底却燃着近乎病态的亮,一鞭接一鞭,力道越来越重,鞭梢扫过雪地时带起碎雪,落在沈牧驰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印。

    她故意避开要害,专挑皮肉最嫩的地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