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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87章 能是多大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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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泌水县作为林州市下辖的三区四县之一,经济比通元县稍微强一些。

    如今借着工业园区大开发,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进到泌水县地界,在国道上就有警员盘查。

    陈小凡开的是私家车,马强又穿着便服,所以没有引起注意,便被放行了。

    他注意到,出县城的车辆查得比较严,进县城的相对松一些。

    “你们县路口,之前一直有人盘查么?”

    陈小凡好奇地问。

    沈小荷道:“当然不是。

    这路障是从征地开始才设置的。

    只要上了黑名单的人,一个也不允许出县城,以防他们出去告状。”

    马强咬了咬牙道:“我只听说古代官员为了封锁消息,会将整座县城封闭起来。

    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事发生。”

    他们在沈小荷的指引下,穿过泌水县城,又走了几公里,来到一处果园旁边。

    那果园的树都有碗口粗,上面密密麻麻长满了红苹果。

    “爸,妈,我回来了,”沈小荷站在果园门口,向里面喊了一声。

    她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拄着双拐艰难地出来,怒斥道:“你这死丫头,偷偷跑哪里去了?

    害我跟你妈有多担心,你知道么?”

    那男人挥起右拐,就要打沈小荷。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拄着一根单拐,从果园里走出来。

    “妈,爸要打我,”沈小荷赶忙躲在女人后面。

    那女人用手指狠狠点了一下沈小荷的额头道:“你留张字条就偷跑出去,我跟你爸都快担心死了。

    我们这腿脚,又没法去找你。

    你爸打你也是活该。”

    沈小荷吐了吐舌头道:“我这不是出去告状去了嘛。”

    她的爸爸沈重山道:“你好好上你的学就是,大人的事,你少管。”

    刘翠芝看了看果园门口的陈小凡道:“他爸,先招呼客人吧。”

    沈小荷得意地道:“爸妈,这就是我搬来的救兵,这位陈大哥,在市府工作,还是位主任呢。

    这位马大哥,是位警员。”

    沈重山看了看陈小凡马强二人,也太年轻了点儿。

    尤其陈小凡,看上去跟女儿也差不了几岁,这也能当救兵?

    主导征地的,据说是副市长的侄子,全县连县长,都得听命行事。

    这两个年轻人来,又有什么用?

    也就是女儿年轻不懂事,才把这两人当做救兵。

    别到时候恶势力没抵抗住,倒把他们自己给搭进去。

    沈重山拄着拐憨厚地笑了笑道:“两位领导,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家没什么冤屈。

    待会儿让孩儿她娘给你们摘点苹果,你们就赶紧回去吧。”

    陈小凡听对方这口气,显然是对自己轻视了。

    这也难怪,恐怕对方很难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是受市长的命令来查案的。

    他看了看眼前这一对中年夫妇,腿上的绷带都是新的,而且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说明两人的伤,都是最近才造成的。

    陈小凡耐心地道:“沈大叔,我过来就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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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用害怕,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沈小荷也在旁边附和道:“爸,这位大哥是孟彤姐的同学,也是她的领导,你把咱家的情况都告诉他吧。”

    “你懂什么?”沈重山瞪了女儿一眼,厉声道:“跟孟彤是同学,也就是跟你姐同岁。

    刚刚工作没几年,能是多大领导?

    可前来征地的,都是县里的大人物,听说背后还站着副市长的侄子。

    你把他们牵扯进来,这不是害了他们?”

    他这几句话,虽然明着是训斥女儿,但实际上是说给陈小凡听的。

    他最后直接对陈小凡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大叔不是不信任你。

    孟彤我们认识,跟小荷的姐姐是同宿舍的好朋友,去年还来我家果园住了好几天。

    你既然跟孟彤是同学,我们看你就跟自己的晚辈一样。

    我实在是不忍心,牵连你们呐。

    那些人实在太厉害,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我给你摘点苹果尝尝,你们就快点走吧。”

    陈小凡犹豫了一下道:“沈大叔,既然这样,你把你家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我全部了解之后就走,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沈重山听了这话,叹口气道:“好吧,我就跟你说说。

    你看看我这果园,果树都已经种下了十年。

    按照苹果树成长规律,头1至5年算是培育期,6至8年是初果期,9至25年算是盛果期。

    按照国家规定,每个期限的补偿标准是不同的。

    培育期补偿标准最低,盛果期由于产出最大,所以补偿标准最高,一般会按每棵树所创造的经济价值进行赔偿。

    可是我们县里负责征地的干部,却睁眼说瞎话,非要把我这果木定性为初果期。

    我现在一棵果树产出的苹果,至少要卖四五百元。

    他们每棵树只答应补偿我一百块钱,这样算下来,连苗木本钱和化肥农药都不够,更别提这么多年的照顾了。”

    沈重山越说越激动,也不管陈小凡能不能管得了,把肚子里的委屈全倒了出来。

    刘翠芝抹着眼泪道:“我们不同意砍树,他们就派一些无业游民过来,天天骚扰。

    我们两口子跟他们起了争执,结果晚上突然冲进来一帮人,把我们的腿都给打折了。

    我们知道,他们财大气粗,可为什么要为难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这座果园,我跟你大叔跟伺候孩子似的,已经伺候了十年。

    眼看今年就要有收成了,他们却要过来给我们砍掉,补偿费连本钱都不够,这让我们怎么活?”

    沈重山被妻子说得眼眶通红,四十来岁的汉子,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这果园最初十年,只是投入,没有半点收成。

    我们两口子搭进去的工夫不说,小荷她们姐俩上学需要钱,我们跟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

    只等着今年果树丰收,能卖个好价钱还债。

    可是没想到,他们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们。

    这几天就要让我们砍掉。

    这简直比砍我们的头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