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633章几万字的谏言书(第1/2页)
一众女人看到曲肖颖,顿时封住了嘴巴,停止了叫骂。
曲肖颖身为办公室副主任,平常为集团领导服务,她们这些分厂厂长的官太太,自然不敢恶语相向。
大家低声窃窃私语:“曲主任怎么来这里了?”
“曲主任过来,不会集团领导也来了吧?”
“不是说现在都要下岗再竞聘么,集团领导怎么可能有时间来这里?”
……
这时候,陈小凡指着楼上那几个露头的女人,冷声道:“曲主任,记下这几户,她们和亲属的岗位,都没了。
要是住着集团的房子,限期让她们搬出去。
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小的林纺集团,到底有多少特权阶层。
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曲肖颖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边抬头看着,一边记录道:“陈组长,我都记下了。”
王春桃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发毛,大声喊道:“曲主任,你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我们的岗位没了?”
曲肖颖淡淡地道:“岗位没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听不懂?
就是你们和你们的老公,都下岗了。”
“不是,曲主任,这小子是谁啊,凭什么他一句话,我们就得下岗?”
王春桃等人全都炸了锅,大声反问。
曲肖颖嘴角微微翘了翘道:“这是新来的改革小组组长,陈小凡同志。
连庞总经理都已经被勒令下岗,你们觉得,你们的老公比庞总还厉害?”
王春桃等女人们全都目瞪口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阳台上。
她们也就是欺负欺负越正平这样的人。
万万没想到在这底层宿舍里,竟然来了大人物。
王春桃等人全都慌了神:“诶呦,陈组长,我们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呐。”
改革小组组长,等同于换了个董事长,收拾他们几个分厂副厂长,还是轻轻松松的。
她们全都离开阳台,回到屋里。
紧接着楼梯声咚咚响。
从楼道里涌出来许多中年男男女女。
原来,刚才她们的老公都在家。
只不过她们欺负越正平,男人们都在客厅里,听着解气,谁也没露头。
如今听到女人闯了大祸,这些男人们全都冲了出来。
大家把陈小凡围住,哀求道:“陈组长啊,这帮婆娘不懂事,冒犯了您,我替她给您赔不是。
您千万要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我回去就狠狠地批评她,让她写出五千字的检讨书,要是检讨不深刻,让她回去重写。”
“陈组长,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嘴欠,您要不抽我几个耳光,解解气行不行?”
“您打我一顿吧,只要不影响我老公的工作,您怎么样对我都行。”
……
众男男女女,连连对陈小凡赔不是。
他们心里很清楚,正因为身居领导岗位,才有这么多特权。
要是岗位被撸了,未来将一无所有。
这时候,陈小凡将越正平搀扶起来,关心道:“越师傅,您没事了吧?”
越正平有些紧张,没想到救自己的年轻人,是这样一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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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结巴巴地道:“陈组长,我……我没事,谢谢您救了我,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
陈小凡道:“你不请我进屋坐坐?”
越正平还以为陈小凡是路过,可没想到对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紧张地道:“当然,应该请您喝杯水。
慧慧,快去烧水泡茶。”
旁边王春桃的老公,三分厂副厂长张大亮道:“陈组长,要不您去我家里坐坐?
我家里还有上好的茶叶。”
陈小凡置若罔闻,带着曲肖颖,跟着越氏父女,进到房子里。
王春桃等人被晾在原地,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改革小组的组长,竟然进到了越正平的屋里,这是什么意思?
张大亮环顾四周,全都是垃圾,而且他老婆扔的卫生巾,就摊在地上。
他气急败坏地道:“还不把这些垃圾都给收拾了。
你看看把一楼扔的,全是瓜子皮,这像什么样子?”
经过他提醒,大家立即醒过神来,赶忙找扫帚,主动打扫起卫生来。
不管陈小凡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里,但总归是亲眼看到他们欺负人。
……
陈小凡来到房间里面。
一楼比较潮湿,从地基向上一米的墙皮,都长着青苔,房间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墙上挂着一张中年女人的黑白照片,前面摆着贡果。
房内的陈设也很简单,两个布艺沙发,都用砖头垫着脚。
“陈组长,您快请坐,”越正平局促异常,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越旻慧端着两杯茶过来,满脸歉意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家就只有这茶叶了。”
陈小凡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你们都坐下。”
越正平和女儿坐在对面的马扎上。
陈小凡道:“我听曲主任说,越师父之前为厂里写过几万字的谏言书?”
越正平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叹口气道:“别提那份谏言书了。
我当初真的,是怀着为了集团好的心思,经过深思熟虑,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写了改,改了写,整整耗费了半年的时间。
我把厂里目前存在的弊病,无论是技术方面的,还是管理方面的,全都详述一遍,而且将如何更改,也都论述清楚。
最后写成那份谏言书,交到办公室,转呈给庞总经理和聂董事长。
可是我最后听说,庞总经理看了几个字,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聂董事长根本就没看。
我因此还得罪了分厂的所有领导,他们都怪我闲着没事,挑他们的刺。
所以您今天看见,他们都在欺负我们父女,这也是我罪有应得。”
陈小凡看向曲肖颖道:“当时庞劲松怎么说?”
曲肖颖道:“我们的确把越师傅的谏言书,送到了庞总经理办公桌上。
可是庞总也就扫了一眼,就嘲笑说,‘区区一个小组长,还敢指导我管理?
这就相当于一个乡长,在指导国家领导人,该怎样治理国家。’
于是……就把那份谏言书给扔了。”